休养了一两日，姜云姒的身体终于大好，在这期间，她一次也不曾见过鬼医。
她不知道，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而鬼医，似乎比她更纠结。
于是在两人心照不宣地对对方避而不见情况下，姜云姒终于回到了姜家。
“大小姐！”
院子里的丫鬟们围拢过来，个个都是眼巴巴地瞧着她，七嘴八舌地问着关心的问题。
她这几日没怎么关心姜家的事，这会儿见众人无事献殷勤，便抿开薄凉的冷笑，“怎么，怕我一去不回，没法给你们解药？”
丫鬟们霎时安静下来，缩着脑袋虽没有承认，可那模样早就暴露了她们的心思。
“七日之期未到，急什么？”她如今对姜家上下的人都没有好脸色。
然而丫鬟们却敢与她顶嘴道：“可是大小姐您时不时就突然离开，一去好几日，若是哪一回将奴婢们抛在脑后，奴婢们岂不是……”
闻言，姜云姒停下脚步，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瞥了说话的人一眼，那人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地低下了头。
“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们死？”
姜云姒道，“你们都是很好用的棋子，那些人想借你们监视我，而我现在暂时还不想弄死你们，免得让她们再塞新的人过来。”
丫鬟们登时安静如鸡，谁也没想到她只是出去了几日，回来后就好像……变得更可怕了……
不过与这些心怀鬼胎的丫鬟们相比，还是有人真正期盼她回来的，比如，莺儿。
姜云姒离开了几日，莺儿就盯了几日，至于原因，一开始是受姜婉若吩咐，让她盯梢，而今日，却是为了正事。
“大小姐，奴婢已经拿到四小姐的药方了。”莺儿偷偷摸摸进了院子，将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姜云姒，“原本的药方被姚姨娘要去了，这是奴婢出门抓药时找人抄下来的，与原来的方子一模一样。”
就算是这抄下来的方子，也废了她好一番功夫才藏住。
姜云姒瞧了瞧，这方子果然是安心宁神的，姜婉若现在的症状还不算严重，如果坚持治疗，迟早会恢复。
不过既然方子已经到了自己手里，那么姜婉若就必须得疯。
她提起笔在药方上写下几个字，而后对莺儿道：“以后用这一味药替换原来的药。”
莺儿面露犹豫，“每一次煎药的药渣姚姨娘都会让人检查，这样会不会被发现？”
姚姨娘的谨慎姜云姒又怎能不知？
所以，她才要来了药方，只为了能瞒天过海。
“这两味药模样相似，煎熬过后一般大夫若是不注意也难以分辨。之前她让人检查药渣应该从未出过差错，人都是有侥幸心的，既然心里认定了不会出事，又怎会仔细分辨？”
这下子，莺儿没了质疑，可是白纸黑字，这方子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可就是铁证。
于是她记下姜云姒改掉的部分，将方子折了折，又走到烛台旁拿起火折子吹燃，将其烧了个干净。
她的机灵与果决让姜云姒微微挑眉，而莺儿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看到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