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桃的出现，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姜婉若和姚姨娘对视一眼，她们都知道姜云姒心机深沉，不会无缘无故弄一个丫鬟过来，而且这丫鬟还是姜婉怡身边的人，只怕……
姜婉若眸光微沉，当即开口道：“长姐，二姐姐都做了人证，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人人都知道二姐下毒前就只见了你，若说这其中什么都没发生，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二姐姐心直口快，素来没有什么坏心思，又怎么会突然毒杀三姐姐？恐怕是有人故意欺骗撺掇，只可惜了三姐姐白白搭进去一条命。”
这是个好机会。
姜婉若心里想着，虽然失去了姜婉晴，间接让自己失去了一份助力，可是姜婉怡说得也不错，没了姜婉晴，姜婉怡就有机会做徐夫人，到时候自己再拉拢她也是一样的。
可是……
眼看着姜婉怡一口咬定那毒药是姜云姒给的，姜婉若就不愿意放弃这个对付姜云姒的机会。
撺掇亲妹妹毒杀另一个妹妹，若是传了出去，姜云姒可就被毁了。
再加上姜婉若屡次三番栽在姜云姒手上，心里的恨意早就让她心思扭曲，要不是有姚姨娘在旁边看着她，她早就发了疯，要不管不顾地开口弄死姜云姒了。
然而现在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
姜婉怡指认姜云姒，若是成了，薛姨娘必定也会认为姜云姒是罪魁祸首，姜家上下本来就没有一个人对姜云姒怀有善意。到时候只需要小小地弄点动作，姜云姒，就再也无法翻身。
光是想着这样的结果，姜婉若就忍不住弯唇笑开了，“长姐，你方才不是要证据吗？现在证据确凿，就算你用摄政王以权压人，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姜云姒瞥了她一眼，脸上依旧平静，没有半点慌乱，这让姜婉若心头突然萌生了不可遏制的慌乱。
于是她扭头对姜婉怡道：“二姐姐既然说自己是无辜的，那可就得证明自己的清白，当然了，若二姐姐真是受人谋害……”
她瞟了姜云姒一眼，哼道：“最好也快点告诉爹爹，别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如此一来，二姐姐你好歹能替三姐姐嫁给徐子君做徐夫人，该怎么选，二姐姐你应当明白。”
这话里夹杂着意味深长的威胁和引诱。
只要姜婉怡不傻，她就会知道应该用姜云姒做自己的垫脚石。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姜婉怡在听了这话后便猛地抬起头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可这时兴许是因为心头浮现了些许希望，她的脸上竟有了些红润。
“是长姐害我！”她大叫道，“我都说了，她给我毒药，骗我说那东西只会让人浑身发痒，因为姜婉晴她之前来羞辱过我，所以我……我才……可是我没想要她的命，这都是长姐她的阴谋！”
当谎言和真话参杂在一起，就连姜婉怡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爹爹！爹爹你要为三妹妹报仇啊，长姐她……她和我们根本不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妹妹？可是她不一样……”
“哦？有什么不一样？”
姜婉怡闻言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却见姜云姒方才还坦然自若的神情已经被冰冷取代，她微微垂着头，半张脸被湮没在昏沉的黑暗里，像是……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