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若癫狂地笑着,撞到了桌椅板凳,却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
她天旋地转地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对宁怀昌一笑,“宁怀昌……你现在得仰仗我爹爹……没有我,没有我爹爹,你做不了太子,当不成皇帝。”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又轻又柔,那笑容也不再诡异,唇边弧度浅浅,仿佛还是从前语笑嫣然的丞相府千金。
可是宁怀昌却没有来的惊出一身冷汗,这个贱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还不等宁怀昌想个明白,姜婉若便又哈哈大笑起来,踉踉跄跄地出了门,不知去向何方。
宁怀昌又缓了好一阵才爬起身来,第一件事就是急急忙忙去叫来下人们,让他们一寸一寸地搜查太子府,势必要把姜婉若找出来!
他已经见识到了姜婉若的疯狂,为了引起姜启之的注意,她居然敢杀人!
如果现在不找到她将她控制起来,那么等姜启之找来,她一定会想姜启之告状,到时候……
“这个太子当得还真是窝囊!”
宁怀昌忍不住咒骂。
宁锦辰,沈临州,一个两个都在算计他,竟还敢污蔑他与恭王勾结,若他真做了那种事倒也罢了,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殿下,您吩咐给公主殿下送去的东西已经送到了。”管事突然来禀报道。
宁怀昌的思绪被打断,脸色不太好,但碍于管事说的是正事,也不好开口教训,只能臭着一张脸开口,“到了就好。母妃那边继续让严嬷嬷去联系,本殿下到底是太子,母妃不会置之不理,最多生几天气就好了。”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管事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管事离开后,宁怀昌紧绷的神情并没有缓和。他虽然有娴贵妃扶持,可娴贵妃到底只是后妃,不能过多得涉足前朝之事。
至于娴贵妃的母家……也被皇帝削了不少权,如今能保住从前的一般风光就算好的了。
直到夜幕四垂之时,姜婉若的踪迹也没有被人找到,气得宁怀昌又发了一通火。
他抬脚刚想去温香软玉的妾室那里寻快活,可后脚便又想起来悦琴已经被杀,与此同时也想起了那人的死状。
虽然只有一眼,但足以让宁怀昌恶心许久。
“殿下,殿下您可要为琴姨娘做主啊!”
一个婆子突然跪倒在宁怀昌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咱们姨娘一向大方得体,也不知怎么就惹到了那个煞星,竟被……老奴待琴姨娘忠心耿耿,恨不得虽了姨娘去,可凶手仍逍遥法外,这可让老奴怎么活啊?”
宁怀昌本就烦躁不已,如今听了这哭声越发不耐烦,“你是什么人?”他问道。
婆子抬起头来,居然就是刘嬷嬷,刘嬷嬷心中一喜,她就知道太子殿下宠爱琴姨娘,都说爱屋及乌,如今自己哭了这一场,定然能让太子殿下有恻隐之心,说不定还能得一笔好处!
只可惜琴姨娘命薄啊,享不了福,那就让自己帮她享福吧。
刘嬷嬷脸上的表情越发悲痛难过,“回太子殿下,老奴是琴姨娘身边的刘嬷嬷,老奴……”
“你既然这么想随她而去,本太子就成全你。”
宁怀昌打断了刘嬷嬷的话,吩咐道:“来人,将刘嬷嬷埋到悦琴旁边去。”
“太子殿下?”
刘嬷嬷惊得浑身发抖,“殿下,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啊,老奴……”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卫给捂着嘴拖走了。
宁怀昌不想让姜启之太快察觉到不对劲,便只吩咐人将悦琴随便在太子府里找个荒凉之处埋了。
而这一夜,悦琴那孤零零的坟包旁又多出一个小小的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