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启之缓过神来，就连姜婉若“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哭道：“爹爹，带我回家吧！”
“婉若！”
姜启之赶紧将她扶起来，转头就冲宁怀昌发难道：“太子殿下，不知小女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要被如此折磨？若非老臣今日前来，不知要何时才能知道此事。”
“殿下方才一直推三阻四，难道就是因为不想让老臣见到婉若的情况吗？”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问得宁怀昌措手不及，可是下一瞬，姜启之居然直接给了姜婉若一巴掌。
这一巴掌足足打懵了两个人。
“爹……爹爹？”
姜婉若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启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将落不落。
姜启之黑着一张脸道：“枉你作为太子良娣，却如此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你这是在丢太子的脸。还不赶紧去梳洗一番，随老夫回丞相府去？”
原来这一巴掌是为了能够更顺利地把姜婉若带走。
姜婉若咬着下唇不再说话，爹爹明明都看到了自己凄惨的模样，却依旧能动手打自己，对宁怀昌却只是问了几个不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难道姜云姒真的没有说错，自己……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不，不对，若是爹爹不看重自己，便不会光明正大地亲自来太子府——谁人不知宁怀昌正在闭门思过，谁人敢在这时候上赶着和太子府扯上关系？
都是为了自己，所以爹爹才会如此冒险。
如此想着，姜婉若抬头看了宁怀昌一眼，眼神中的挑衅几乎要气炸宁怀昌。
下人们没有动作，直到宁怀昌不情愿地微微点头，这才七手八脚地搀扶着姜婉若离开。
“这人，姜丞相也见到了，总能放心地回去了吧？”宁怀昌道。
放心？
姜启之在心头冷笑，见到了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儿，他怎么可能“放心”？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姜启之道，“老臣今日前来太子府，定然早就被各方势力看在眼里。若是老臣一人离开，恐怕很容易让人误解。”
“何况老臣有言在先，今日想带婉若离开，带她进宫求娴贵妃原谅，如此，方才合情合理，不被人怀疑。”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能把姜婉若带走？
这老东西的爱女之心倒是天见可怜。
“可是姜丞相你的好女儿昨日才杀了本太子的爱妾，本太子若不若不给她点教训，兴许下一次，她要杀的就是本太子了。”宁怀昌没有松口。
姜启之道：“正因小女年轻不懂事，所以老臣才更要将她带回去悉心教导。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还请殿下看在老臣为殿下鞍前马后的份儿上，让婉若去求得娴贵妃的原谅，将功补过。”
闻言，宁怀昌冷笑一声，“一个女儿？你的嫡女如今乃是摄政王妃，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姜丞相竟不愿认？”
“摄政王迟早是殿下的手下败将，既已是外人，便无需多想。”
姜启之开口就是如此绝情的话，听得宁怀昌都不由得一愣。
接着他回过神来，不知是讥讽还是感慨道：“既然姜丞相都这么说了，那本太子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若是没能取得母妃的原谅……也不知你的好女儿还能有什么用处？”
说到底，宁怀昌现在还得靠姜启之东山再起，再怎么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