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姜启之心惊，而是因为若姜婉若真能生下这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便是嫡出的皇长孙，是可以让姜家起死回生的筹码！
这一胎事关重大，因此姜启之没有轻信，而是一再地询问。
姜婉若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说道：“算算日子就是在丞相府的那天……”
其实这并不需要多想，那是姜婉若第一次设计爬上宁怀昌的床，也是唯一的一次。
在太子府时，宁怀昌恨不得把她撵得远远的，即便后来她的脸恢复了，想要靠着美貌取得宁怀昌的怜惜，却也只换来他的冷眼。
当然，这些话姜婉若不可能会告诉姜启之。
她接着又哼道：“我怎么敢随便找人诊断？等我杀了那个老东西后才想起来他的用处。爹爹你又好长一段时间不曾来探望我，我哪里来的机会找到可靠的大夫？”
她也知道一旦自己怀孕的消息传了出去，面对的可就是无穷无尽的试探与阴谋了。
所以姜婉若一直在等，等姜启之找上门来。
“爹爹，你为我找个大夫来吧，这一胎我必定要保住。只要我生下皇长孙，眼前的危机便不值一提，甚至未来的天下便有我们姜家的一半！”
哪怕只是想想，姜婉若都觉得激动。
为了嫁给太子，她筹谋算计付出了那么多，眼下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只要这一胎平平安安地降生，只要孩子是个男儿……
母凭子贵，她姜婉若就还有风光的未来！
与姜婉若的欣喜若狂不同，姜启之老谋深算，须臾之间就想到了许多，“你怀孕之事太子还不知道吧？”
“当然。”姜婉若语气怨恨，宁怀昌那般嫌弃她，对她没有半分怜惜，她又怎么敢贸然告诉宁怀昌？
姜启之点点头，道：“这一胎是该稳重些，你且安心等着，为父自会帮你寻来大夫。”
只要能确认姜云姒怀了孕，之后的事自然就能水到渠成。
“多谢爹爹。”姜婉若也放下心来，可这事暂且不提，她却说起了另一件事。
“女儿听闻姜云姒那个贱人找到了血灵芝，被皇上留在了宫里，风光得很。”她的语气渐渐变得尖锐而不甘，“爹爹不是说只要她去了明月庵就必死无疑吗？为什么她不仅好端端的，还弄到了血灵芝？只要她躲在宫里，往后若是再想对付她只会难上加难！”
说起这个，姜启之的脸色也十分不好，他提醒道：“少动气，注意孩子。”
姜婉若面容扭曲，却硬生生忍了下来，用手轻轻抚摸着腹部。
“爹爹，姜云姒一天不死，女儿就一天不能安枕。”她说，“为了您这尚未出世的外孙，万万不可留下姜云姒那个祸害！”
“你放心，我已经请太子帮忙，若能把姜云姒弄回丞相府自然最好不过。”
姜启之话音刚落，姜婉若就睁大了双眼，“让她回丞相府？这是为何？爹爹，只要姜云姒出了宫，直接让人将她杀了才是最简单有用的法子，只有她死了，才能永绝后患！”
杀了姜云姒——这已经成了姜婉若的执念，是她夜不能寐的梦靥，是扎在她心头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