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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克定厥家(1 / 1)

“岐山县是富县,他屡屡来不过是为了索要贿赂罢了,知县您...”刘书柏看着楚王。

“上任知县也都是这样吗?他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做上知府的?”

“他是宰相的门生。”

“下官明白。”

一个时辰后没有等到新任知县表示的凤翔知府,与他们寒暄了几句便板着一张脸离去了。

“宰相,哪位宰相?”

刘书柏看向四周,旋即走近楚王低声道:“中书那位同平章事,知县从京城而来,应该知道同平章事是太子的外祖吧,这样的人,我们怎么敢得罪啊。”

刚从京城回来不久的知府看着楚王,觉得和谁相似,又像在哪儿见过,但不知怎么的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楚王不做回答,刘书柏便又扯了扯她,她只得无奈道:“多谢知府夸赞。”

“不要高兴的太早,本官这人一向赏罚分明,倘若你哪天犯了错,本官也是不会留情的。”

楚王这才拱手,“下官,见过知府。”

凤翔知府挺着个大肚子走近,朝楚王的肩膀拍了拍,“嗯,本官这次来一是视察,二也是来嘉奖你的,听说你治理岐山政绩卓著,又听说你熟悉大宋律法,接连破了好几个大案。”

“本官知道。”

衙门大堂院子里的仪门由内打开,岐山县的衙役们列成两排迎接。

至晌午,岐山县的衙门口停了一顶官轿。

“凤翔知府到!”

扶风郡,岐山县。

楚王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直到刘书柏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知县,莫要忘了行礼。”

“下官不才,只是颇好读书。”

凤翔知府绕着岐山县衙走了一圈,看着堂内案桌上的公文,“人长得端正,这字果然也与人一样漂亮。”

知府笑了笑,旋即笑止,“年轻人有能力是不错,但是也不要因此骄纵而忘了分寸!”

“是。”

“阿郎,那个什么凤翔知府又来了,不是又来故意找茬的吧。”

楚王将手中的笔搁下,准备起身,一旁的主薄压着她的手摇头道:“他是一府之长,魏知县万不可鲁莽冲撞啊。”

“原来如此…”楚王转头看着知府离去的地方,微眯起双目。

凤翔知府刚走没多久,衙门口就又来了一批人。

“扶风知县到!”

一个与刘书柏年岁差不多的青袍官员走入内,“魏知县,许久不见啊。”

身后还跟着一个穿圆领窄袖的年轻人,很是懂礼道:“魏县令好,刘伯父,侄儿来给您问好了。”

楚王身侧的刘书柏见到扶风县县令与其子,脸色瞬时煞白,“下官见过,张知县。”

“扶风县衙没有公事么,扶风县令怎的有空到我这岐山来了?”

年轻人跟在扶风知县身后,凑拢小声道:“爹,爹爹,儿出门前跟您说的那件事您别忘了。”

扶风知县摸着胡子,“本官不是来找魏知县的。”旋即转过身朝刘书柏笑眯眯道:“本官这次是来找刘主薄的。”

扶风知县身后的年轻人笑眯眯的转过身招手道:“抬进来!”

几个衙役挑着几个箱子提着一对大雁走入。

刘书柏大惊,“这是?”

扶风知县摸着胡须,浅浅笑道:“这是聘礼。”

年轻人便顺着话接道:“侄儿想求娶刘伯父的令爱为侄儿的正房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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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寒食节将近。

小六子摸着脑袋,“阿郎素来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今日怎么代替刘主薄做主将扶风知县的聘礼给回绝了?”

“你没瞧见刘主薄那青白的脸色吗,我猜想,那扶风知县的儿子定然不是什么好货色,再说了,主薄家的小娘子心有所属,这个世道,唯女子命苦,我既知情,又怎能看着她嫁与不喜欢的人。”

小六子长叹一口气,走到书斋门口将门窗关紧,缓缓道:“东京城传来消息,说赵王在大典之前去了一趟成王府,但是没过多久后枢密使也进去了,交谈了好一阵子才出来,又如您所料,立后大典过去了一月东京城也没有动静传出。”

楚王浅笑道:“赵王没了顾及,但是枢密使还有呢。”

“那用不用传信回去给大娘子?”

楚王摇头,“不用。”

随后起身走至窗前将窗子推开,一阵寒风袭来,抬头看到树梢上那一轮薄薄的弯月,“快寒食节了。”

——————————

寒食节前夕,楚王府今年较去年冷清了不少,厨房里也没有人精心准备冷食了。

东院的正房内,萧幼清正拿着一把铁钳再夹红炭,将手炉填足了炭后小心翼翼的包裹起。

“好了,将炭盆里的火灭了后就走吧,再不走,哥哥又要派人来催了。”

“是。”

两个女使将楚王妃扶上车后随着车夫坐在车头。

“驾!”马车朝南缓缓离去。

萧幼清低头看着手里的炉子,外面还用着刺绣的棉布包裹了一层。

马车从马道街穿过保康门出到新城,沿着蔡河向东南穿了几条街,突然在一个巷子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什么人,竟敢拦楚王府的车架?”看着眼前的拦路人,一身黑色棉袍裹身,以为是遇到劫匪的两个女使警惕的站起。

站定的人没有去理会女使的质问,只是慢着脚步走向车厢边,旋即将头上裹着的黑袍脱下,使得两个跳下车准备拼命的女使突然站定,惊呆了似的看着她。

车内的人因为手里的炉子而心生了思念,又因为夜色而想要自己入睡进入梦中。

“梦从海底跨枯桑,阅尽银河风浪。”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原本生有睡意之人的睁开眼,心中再次惊起巨浪。

萧幼清起身将车门推开,抱着手炉从车上走下。

朦胧的月色下,两个消瘦的身影林立在夜风中,影子缓缓靠近,直到被她踩到脚下,直到,交融。

只是见到的那一瞬间,心中的冷静便被击溃,没有失去理智从黑袍怀中出来将人拽上了马车,并没有因她回来窃喜,而是将担忧写在了冷艳的脸上,质问道:“你疯了吗,私自跑回来,东京城里这么多双眼睛,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楚王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旋即温柔的傻笑道:“因为,我想姐姐了。”

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回答,让萧幼清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所藏的思念,眼里的泪水便夺眶而出。

楚王看着她手中紧握的炉子,覆上左手盖上轻轻抚摸着,旋即又伸出右手拭去她眼角流出的泪水。

笑道:“岁序更新,春风新意,愿姐姐青春常驻,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今日是她的生辰,寒食节的前一日,除了母亲,也就只有这个人会这么在意,会从千里之外赶回来。

去年离京时候还好好的,如今回来却是面面风霜,鼻头与手都冻得通红,萧幼清覆上温暖白皙的手,摸着她冰冷的脸,“疼吗?”

楚王轻轻摇头,“能见到你,便觉得,这世间只有温暖,没有什么疼的了。”

萧幼清轻轻挑起细长的眉毛,将手从她的脸上拿开覆上她的右手,心急的哽咽道:“手怎么这么冷...你,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啊?”

楚王没有做应答,只是满目柔情的盯着她。

不敢告诉她自己是一个人从小道骑快马奔回来的,不敢告诉她,大雪融化,野兽不再出没的冬日,就在她快要抵达西京时坐下的马因为承受不住连夜的狂奔而累亡,她便只得徒步走回西京城换了一匹马,不敢告诉她,她骑快马奔了整整三个日夜。

即便楚王不言,她也知道,萧幼清颤握着她满是勒痕的手,扑入她的怀中,泪流不止的颤抖道:“你怎么这样啊?”

愧疚与心酸涌上楚王的心头,连连道:“姐姐别哭,都是我不好,我让姐姐担心了。”

萧幼清揪着她的衣襟,将头埋进衣领中,哭着埋怨道:“你干嘛要这般作践自己,你就一点都不会心疼自己吗?”

楚王楼着萧幼清,低头蹭入她的颈间,紧紧搂住,“怎么会不心疼,因为我知道姐姐会为我伤心,可我,还是想见你。”

马车继续缓缓驶动,穿入闹市时因为来往的人和车马太多,道路拥挤不下,便随着人流在街道上停下缓慢前进着。

连奔了三日的人在进入车厢内后没过多久便躺在萧幼清的怀中睡着了。

萧幼清靠着车里小心翼翼的让她枕着自己,又将车厢里预备的大氅取出。

轻轻抚着她已经逐渐热起来的脸,原本的白皙被寒风刮伤,半年多不见竟消瘦成了这般,萧幼清忍着泪水,不禁心疼的抽搐着鼻息,“你个傻瓜!”

马车穿过闹市进入巷子,准备在开国公府门口的石狮子前停下时,女使开口道:“将车赶入后院。”

车夫授意,便架着马车继续行驶,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开国公府的后院入口。

喜春跳下马,没有去车厢旁提醒萧幼清而是朝府内走去,没过多久萧显荣与次子萧云泽便赶到后院,又支开了院中所有人。

喜春这才回到马车旁,“姑娘,可以下来了。”

萧幼清扶着楚王从车上走下,旁侧的人却让父兄为之惊楞。

“这是妹夫?”

萧显荣呵声道:“还不快去帮你妹妹!”

“哦。”

“不必了,官人睡着了,我怕哥哥把她吵醒。”

“我?”萧云泽知道妹妹这是嫌弃他粗鲁呢,“他这么大一个人,三娘你一个人要怎么将他弄回去啊?”

“抱回去。”萧幼清将其横抱起,“幼清,也是将门之女!”

萧云泽便呼了一口气,“哎,从后院到你闺阁这一路上的人我跟爹爹都支开了。”

萧幼清朝父亲点头,“多谢爹爹。”

“快些回去吧。”

萧幼清将楚王抱回房后,萧云泽还特意命人送来了热水。

房内的烛火幽暗,她将热水中的白绢拧干,擦拭着熟睡之人疲倦的身体,又替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一直到深夜,萧幼清坐在榻边将她的手放在怀中,静静的守着,静静的看着,看着恍若梦中走出的人,由此不敢入睡,因为害怕梦醒她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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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节的清晨,萧幼清从她的怀中醒来,轻轻的问道:“若太子倒下了,他会放你回来吗?”

“嗯,太子要倒下,必然先倒中书,他不会让沈家一家独大的。”

“京中发生的事...”

“我都知道了,太子和赵王都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等立后大典结束后赵王就没有顾忌了,势必要对太子动手。”

萧幼清抬着头,“赵王没有顾忌,那是因为有些事他不知情...”

楚王侧转过身子,轻轻握起她的手浅浅笑道:“可这不知情的事情于他们而言,还多着呢。”

“这个他们,也包括妾么?”萧幼清将手抽离。

手中的温暖与柔软突然一空,“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涎香的市值...你哪儿弄来的?”

楚王便翻身欺压过去,一手按着她的手腕,侧头欣赏着身下,眼珠子从上转到下,腾出另外一只手轻轻在其身上划线游走道:“秣兵历马,没钱怎能行,姐姐只管在京中安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萧幼清伸手咬着手背屏息问道:“你要做什么?”

“虽然可能不会一击毙命,但至少也能让其重挫,到时候的京中就有一场大戏!”

——————————

寒食节过后的黄昏,一辆马车从新城法云寺向西离去。

马车从金耀门离去的同时,旧城艮岳以南的妓院走入了一位打杂的厮儿。

厮儿朝妓院深处妈妈所在的屋里快步走去,随后站在门口轻轻敲着门——咚咚!——

“谁?”

“云妈妈,小的是三七。”

“进来吧。”

厮儿便推门入内,关紧门后迈着急促的步子走近,“有人让小的将这个交给您。”

说话的同时厮儿从怀中拿出一颗棋盘里的黑子递过。

作者有话要说:楚:“没有想到吧,我卫小六又回来了!!!”

唔,时间线分割出来,先将东京城发生的事(姐姐的主场)讲完后再讲六哥在地方历练的事。

之后节奏会比较快,可能也比较刺激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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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立后大典已经过去一个月,除此外京中再无其他消息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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