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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皇以间之(1 / 1)

皇帝闭眼,手背上被人揪红了一道印子,旋即摸着手背转过身,“娘子这是谋害亲夫呢?”

萧幼清便抬头勾着革带将人扯到身前,拍开她捂着的头,看着发红迟迟不散的印子,“还疼么?”

皇帝笑着摇头旋即将人搂入怀中埋头蹭在颈肩,“还是这样的三娘比较让人喜欢,深宫就像一把枷锁,它会慢慢将人的脾性磨灭,知足常乐反而变成了最难的,如能一直这样安逸下去就好了。”

萧幼清将单挞尾革带与其系好后抬手环上她的腰腹,从背后紧紧抱着颤道:“太医都说了你这身子多半离不开少时喝酒喝多了,你就是不长记性。”

皇帝抬起垂下的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喝就不喝了,你别难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寿宴要变成丧宴...”

萧幼清颤着抬起僵硬的手覆在她的背上,“才不过半生,余下还有这么久,官家何必说得这样荒凉。”

“是啊,”皇帝抬起头望着她,“余生还有这么久。”

——福宁殿——

萧幼清替她换上赤色的履袍,“我让奎光去尚食局让她们将官家的酒给换了。”

“寿宴都办了,人这一辈子大抵只有一个五十年,唯此一次,娘子还不许我喝酒?”

色长便抱起琵琶笑道:“虎可是会吃人的。”

至钟鼓院击鼓改时,集英殿的准备也差不多齐全,群臣赴殿落座等候皇帝。

彩楼内有做准备的演奏伶官与演歌舞百戏的伶人,几个伶人正在为一个色长梳妆打扮,“羡慕姐姐可以进殿见到官家的尊容。”

色长将耳坠戴上,“君王如虎,官家有什么好看的。”

文武百僚还在紫宸殿朝贺,尚食局长官便在司膳司催促宫人,“都谨慎仔细点,每个桌子都不能缺一点东西,尤其是大殿上几位宰相的座次。”

“是。”

乾元二十七年八月十七日,皇太子、宰相、宗室以及文武百官着朝服持笏板至紫宸殿朝贺,太常礼院奏雅乐,朝臣搢笏屈膝作三十三拜,朝贺之后更换常服赐御宴于集英殿。

“他们都说官家长得像现代,又说是国朝最好的官家,入宫献舞都只在殿下,还不曾近距离看过呢。”

坤宁殿的内侍带着亲信迈入尚食局的司酝司,“司酝在哪里?”

两个女官相顾一视后旋即连忙招呼着宫人将此次备酒置桌的的掌酝追回。

女史抬头瞧了一眼他的服饰与腰间的革带福身道:“司酝在内院置酒,奴这就去喊,请中贵人稍等。”微微欠身后转头迈着稍快些的步子进入藏酒的库屋,没过多久司酝司两位司酝便与其一同走出,朝内侍行礼道:“中贵人。”

“官家上寿有劳诸位女官,某是奉圣人之意来嘱咐你们御座前的酒不要用烈酒,代之以茶或是其它。”

女史领着宫人将环饼、油饼、枣塔与水果等看菜一一放到每个小桌子上,厨房内置菜的内侍与宫人以及厨子分工有序的忙碌着,厨子将生葱、韭菜、大蒜、切碎倒入一个大盆中而后用勺子分别盛入小碟子中,再配上一碟醋作为蘸料呈上各桌。

教坊司与云韶部一众伶官裹着长脚软幞头,穿着紫红绿三种颜色的宽衫,腰间束黄义襕与镀金革带,按着乐器排序列于彩楼下搭建的幕次中,第一排有十人手持拍板,次排为五十人怀抱琵琶,下一排则设有两个箜篌台座,两个伶人跪地用双手扶着近三尺高的黑漆镂花镀金二十五弦箜篌,箜篌的下一排架有两面大鼓,大鼓后面还有两座放在小桌子上出自外夷的羯鼓,羯鼓下一排则架着代替钟磬的方响,箫、龙笛、笙、埙等作宫廷燕乐的伶官各为一排,持乐器的教坊伶人两侧还有二百面杖鼓,击杖鼓的伶人皆头戴紫色抹额、着宽衫窄袖将杖鼓跨于腰间,彩楼上下光是作燕乐的伶人便有数百。

萧幼清从她怀中走出牵起手道:“走吧,文武百官都在等六郎呢。”

“好。”

集英殿大殿上宰相桌及御座前所用的杯子皆为宽口有把手的纯金杯子,殿前的栏杆旁有负责看盏斟酒的教坊司色长两名。

皇帝还未来,诸臣便于座上闲谈,“听闻曹侍郎的令爱也将要及笄待嫁了?”

曹纪点点头,“是啊,转眼就过去了十余年,届时及笄礼诸位相公可要赏脸。”

“曹副相也是要令爱参加科举么?”

大殿上的坐席里有几个紫袍女官,但是不多,曹纪便摇头,“小女资质浅薄,娘子也不想让他入仕,这当官就算了。”

“曹副相令爱满十岁时下官可听宫观里的真人说了有旺夫家之命,也不知这日后谁家有这般好的福气能娶曹副相之女。”

“圣驾至!”军头司唤道。

大殿内外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彩楼上传出教坊司模仿的鸟叫声,皇帝登基二十余年,紫宸殿上寿都只是一个形式未曾这样大摆过宴席,直至国库渐渐充裕才趁着岁整赐群臣御宴。

——东京城——

因皇帝上寿,京城内整个一月都沉浸在歌舞喜悦中,尤其是寺庙与宫观最是多香客往来,大多替皇帝祈福长寿的女子。

益国公主命彦川买了两身男子服饰,宫人替其换上后扶着她从屏风内走出,益国公主对着铜镜叉腰连连问道:“彦川觉得怎么样?好不好看,像不像世家的郎君?”

内侍端着手瞪着眼睛楞了楞,旋即躬身道:“公主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一会儿出了门你就不要喊我公主了,”益国公主用手指戳了戳下巴,“爹爹是皇帝...唤我什么好呢。”

“先秦时期诸侯息子有公子之称息女便有女公子之称。”

益国公主回头,“彦川简直就是我的书库,那就叫我公子吧。”

“官家在大内举行寿诞,公主晚上要入宫,现在还要出门么?”

“我又不喜欢和那群臭大臣待在一块,前几日我发现州北瓦子新来了一帮演杂剧的,可比教坊里的有意思多了。”

内侍无奈的拱手,“那公主只许看一小会儿,不能逗留太久,免得官家与圣人又要担心了。”

俞彦川将内臣服饰换成便服又从后院的马厩内牵出两匹黑马,随着公主从甜水巷离开。

往第三条甜水巷去乾明寺的路上缓缓行驶着一辆马车,车内坐着主仆二人,女主人豆蔻年华。

“姑娘独自出门祈福也不多带些人,这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女子否定道,“若是如今的东京城还能有不轨之人,恐怕这个盛世…我出门也是为了躲那些上门提亲者。”

“都怪那个臭老道,引得那些有灾病之人也敢到侍郎府提亲了。”

“不许胡说,”女子斥道,“生老病死,这是谁都逃不开的,可话说回来...”女子侧头掀起车帘,睁着干净的眸子,里面印着与其年纪不符的沉稳似能洞察一切,“以人为引就能获得改变,这何尝不是一场笑话,可是啊...偏偏就有人信以为真,也许不是信,只是图个心安罢了。”

“姑娘说得太深奥了,奴不懂。”

女子便放下车帘轻轻摇着头,本要开口说话时车子突然骤停,车夫差点从马车山滚落,指着前面从巷口骑马横闯出来的两个人骂道:“你们怎么骑马的,不看路吗?”

“谁不看路了,明明是前面有个粥铺挡着了,我又看不见...”

车内的女使连忙扶起自家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摇头,听着外面的声音像是个女子,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看着二人穿着猜测其身份扭头道:“大姑娘,刚刚小的驾马差点撞上两个书生。”

“书生?”女子挑起眉头,“既然没事就走吧,莫欺读书人。”

“是。”车夫又对二人道:“这是侍郎府的大姑娘,姑娘一向仁慈,今日就不与你们二人计较。”

“...”益国公主骑着马到车夫跟前,“国朝有这么多侍郎,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哪家的。”

车夫轻视一眼旋即扬起鞭子,“甭管哪家,都是现在的你惹不起的。”

“我...”益国公主扬起鞭子本想说什么随后被赶上前的内侍抓住了手腕,这才使得她松手没有继续计较。

“小人逾矩。”

“彦川拦着我做什么,这种狗仗人势之人我非得打他一顿泄气不可。”

内侍便小声提醒道:“这是大街上,要是被圣人知道公主当街纵马,还不得...”

益国公主愣住,旋即看着街道两侧观望的旁人,握紧手中的缰绳用力提起,骏马便高抬四肢将一众旁观者吓住,“看什么看!”

二人从街道离开,放慢了骑马的速度,益国公主仍旧不解气道:“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呢,刚刚那个车夫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家的我一定揪出来狠狠揍一顿。”

“这个方向应该是往乾明寺,这条路通的坊间有很多,要说侍郎府...便只有当朝门下侍郎家吧,臣只是推测。”

“门下侍郎...”益国公主眼前一亮,“东宫讲官曹先生?曹先生家的车夫怎么会这么不懂礼数呢?”

“奴仆都是护主的,公主穿着士人的衣裳他也不认得身份,况且...”内侍低下头,“确实是咱们有错在先。”

益国公主扭过头,“曹先生此刻应该在大内吧,那那车里坐的是张夫人么?”

“他适才说的大姑娘,也许是曹相公的女公子。”

“女公子?”

“公主忘了吗,公主开府的次年在上元灯会上遇到了一个扎着总角的小姑娘,算着年纪应该已有十三四岁了吧,听人说曹相公的大姑娘也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出落的大方,且命格极好,至十二岁时求亲的人几乎要将门槛踏破。”

益国公主提着缰绳回过头,望着往乾明寺的那条街道车马喧嚣,“呸,都是些有所图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看菜:用来刺激食欲不是吃的。

拍板:用绳串连的木片,唐宋时六片或者九片为一串。

色长:宋元教坊司管理乐工的属官,还有就是使用各种乐器的伶人,琵琶色长,筝色长等等,前文有提到哦。感谢在2020-07-1415:58:11~2020-07-1506:1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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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英殿前搭建了一个极大的彩楼,门下省受皇帝意设坐次时大殿上只设东西二府宰臣及宗室与心腹重臣之位,而尚书省六部及以下官员与九寺五监与诸国使臣位设于大殿两侧的廊道,其余坐次则设于殿庭左右,军校以下位于彩楼之后,每张坐次的木墩子都由红棉布包裹侧面以铜钉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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