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被点了穴道,一时只觉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男人看着陌生的很,方欲挣扎,便是被那人擒住了手臂,扛到了肩上,只觉全身似乎动不了。
那人似乎对她熟悉得很,开口就叫她何绵儿,必定是认错了人才会这样。
但眼下,她却是被点了穴,根本说不出话来,自是无法解释。
眼看着那人扛着自己出了房门,方欲飞跃院墙,往那院外飞去,。
何绵儿一时心急不已,若是就这样无缘无故被掳走,就算许云卿想找,怕也是找不到她去了哪里。
若是被人劫色亦或者是一刀砍了,那真是满腔的委屈无处述说了。
当下是挣扎着脚,两脚摩擦之际,一只鞋便是脱落在了地上。这是一只淡青色的绣花鞋,是何家人赠予何绵儿的。
鞋子从高空中落地,在暗夜之中,也不过是轻微的一声。
一侧的蝈蝈声不断,这声鞋子落地的声音,实在是显得太过小声。
何绵儿当下只希望,明日何家人寻不到她之际,看到这枚鞋子,能猜测到她是遭遇了不幸。
那人扛着何绵儿悄然方才是越过了围墙,便听得后头有人追了上来。
何绵儿回头一看,正是那许云卿,只见他手持大刀,疾步追了上来,当下是一喜。
“将人方才。”许云卿只冷声道,那刀便是先与人飞到了那人之前,将去路给挡了个正着。
那人一个不慎,是抱住何绵儿便是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不过几个瞬间,许云卿早已是闪身追了上来,拦在了那人面前,待到看清那人之际,当下是黑着脸问道:“好久不加,司徒门主。”
那擒住何绵儿的人,正是那修罗门的门主——司徒涵。
司徒涵一见自己被拦住了脚步,当下是将何绵儿放了下来。解释道:“我并不不知你在府中,我无意伤害绵儿的。”
何绵儿哪里是认得此人,一落地,便是躲在了许云卿后头,委屈地道了声:“多亏你来了。”
她哪里知晓,许云卿眼下正在房中静坐,全副身心主意全在她的房内,一见到有半点动静,当下是毫不犹豫地破窗而出。
许云卿上下打量她无事,这才是给她解了哑穴,道:“司徒门主此番,可不算是光明正大。”
司徒涵脸上显出尴尬之色,局促道:“不是我想要掳她走,实在是有人要见她,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谁?不会是耶律泓吧?”何绵儿诧异地道。当下狐疑地盯着面前这人。
司徒涵扫了何绵儿一眼,这才是解释道:“是风闲川。”
“谁?”何绵儿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当下奇怪地问道。
“绵儿她,有些记忆受损。”见司徒涵一脸惊讶,许云卿对着司徒涵解释道。
司徒涵观何绵儿确实比之从前,多了几分别样的灵动,当下是对许云卿道:
“许将军,我司徒涵家族同绵儿纠葛颇深,加之闲川总是念叨着绵儿,若是她愿意,还是请同我到修罗门总部一探究竟。”
当下见许云卿脸上显出犹豫之色,立马是举手发誓道:“我司徒涵发誓,绝不会对何绵儿有半点不轨之意,我对她的保护,绝不会比你少半点。”
许云卿早知昔日修罗门大军明明早已是攻打到了京畿附近,司徒涵本人也是进了皇宫,却是最后没有任何理由的,全部退了出去。
这背后,自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所在。
那司徒涵接着道:“将军若是不放心,还请一并前去。”
许云卿犹豫地看向何绵儿,问道:“你可是愿意同他前去?”这个决定,他却是不好自己定的。只怕,背后牵扯太深。
何绵儿最是贪玩的年纪,当下是开口道:“好呀,好呀。”这人既不是有意伤害她,还有许云卿护着,又有什么害怕的。
听着何绵儿答应了,司徒涵才是松了口气。道了声:“两位随我来。”
许云卿领着何绵儿,跟着那司徒涵来到了一处河边,上面早已是有一艘小船在此等候,上面只一个老夫拿着船桨候着。
“请吧。”司徒涵自己飘然上了船。
许云卿抱着何绵儿也飞到了船上。心下暗暗思忖,众人历来不知这玄乎其玄的修罗门总部在何处,却原来,一贯是走的水路。
难怪这修罗门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能够如此迅速地攻到京畿之地。
“许将军,往后所见之事,还请将军保守秘密。”那司徒涵起身拱手道。
“自是应当。”许云卿微微点头道。
何绵儿四下张望,被那划船的船夫给吸引住了,她记忆中,多是漠北的荒漠之地,对于船,实在是陌生的很。
当下是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司徒涵见她一脸的天真,当下是叹了口气道:“将军怕是不保守秘密,也是没有办法。”
许云卿一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司徒涵接着道:“将军同我,眼下就好似这一根绳上的蚂蚱,是逃不脱的。”
当下是在小舟上坐了下来,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个酒壶,道了一杯,对着许云卿道:“将军请。”
许云卿摇摇头,眼睛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何绵儿,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司徒涵尴尬地笑了两声,这才是道:“此番前去,每个三五日是到不了的,将军不妨,听我说个故事。”
许云卿心下一滞,已然是有不好的猜测。只是,他看着何绵儿,正欢快地盯着那船桨一划一划,又哪里主意到其他的。
当下是回过神来,道:“司徒门主请讲。”
司徒涵哈哈一笑道:“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从何讲起。将军早知我乃前朝遗孤。”
许云卿点点头,修罗门出现的时间点,正是前朝覆灭之后,他一直派人暗中探查,虽则没有十足的证据,但心下,却是猜测早知同前朝脱不了干系。
“绵儿也是。”司徒涵抿了一口酒,随即是开口道。
绕是许云卿心下早有准备,但司徒涵这一口的笃定,还是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回头又盯着何绵儿,她小心翼翼地趴在船头,探出头去,查看那水流的方向。
这般的无邪,又如何是能同那国仇家恨扯上关系的。
当下是叹了一口气道:“司徒门主,不该告诉我的。”随即是接着道:“也不该,牵扯绵儿进去的。”
司徒涵又是喝了一口酒道,笑眯眯地道:“逃不掉的。”
这笑容之中,却是带了几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