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心刚想到这里,变故陡生。
几个黑衣人持剑闯入了宴会大厅,朝着最上首的方向而来。
她的心里一惊,剧情里没有这个啊!
难道是因为她抢了女主的位置而产生的蝴蝶效应。
不,她不能死。
冷冰心伸手,连忙抓过自己身后的宫女护在自己身前。
可是那宫女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挣扎,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耳边传来的是兵器碰撞的声音,宴会众人惊呼的声音,以及安隶凄厉的呼喊。
“挽月!”
等到四周平静下来后,她推开自己身上的宫女,看到了自己的身旁。
安隶的怀中抱着挽月,而挽月满身鲜血,正从她得胸口汩汩的涌出。
女主死了?
冷冰心勾了勾嘴角。
“快传太医!”耳边传来太子的呼喊,“她不能死。”
这时,辰月推开人群走了出来,褪下外衫按住挽月流血的胸口,“我会医术,快把她抱到后面,小心平放,准备好针线,热水,酒水,剪刀,药材……”
安隶抬头与辰月坚定不容置疑的眼神对个正着,“我不会让她死的。”
安隶听闻连忙按照辰月的吩咐抱着挽月往内室走,“快去准备,耽误了一点时间我要你们的命。”
冷冰心的心沉了下去,女主要是死了还好,要是女主没死……
“啊——”
耳边传来宫女的惊呼。
她心里正在恼火,听到声音怒火更甚,鬼叫什么?
可是当她顺着宫女的视线看去,只见腿间红色的血液在蔓延。
刚刚和宫女摔倒时恍惚中似乎撞到了肚子,因为精神太过紧绷她居然忽略了小腹的疼痛。
而如今,越来越疼了……
她猛的抬头用力扇了那个宫女一个巴掌,“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太医,要是本宫的孩子出来什么事情,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听闻此话,宫女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了,连忙连滚带爬的去找太医。
冷冰心护住肚子,心里一阵恐慌,她用来翻盘的孩子可不能有事啊!
可心中,她又对安隶心生怨恨,枉费她这么喜欢他,可出了事情,第一个在乎的居然不是她,而是挽月那个女人。
就算她是女主又如何?
他现在可是她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气急攻心又加上小腹的疼痛一下子晕了过去,宴会厅顿时更乱了。
挽月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女装的纪鸣辰。
“要是不想死的话就别动。”纪鸣辰冷冷道。
挽月扁了扁嘴,“你好无情好残酷啊,亏得人家还天天拿着你的发带深情怀念。”
纪鸣辰:“不是把我的发带当成我踩在地上蹂_躏?”
挽月:……
她笑了笑,“权宜之计嘛!平时我对您的发带可是打心眼里尊重,恨不得供起来的。”
“别嬉皮笑脸的。”纪鸣辰说道,“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在你就死了,就你这个伤势除了我现在还没有人能救得回来。”
“这不是你在吗?”挽月依旧笑了笑,目光无意识的扫向一旁。
“别找了,皇上听闻皇后在大殿上摔倒导致流产,去看她了。”
“这样啊!”挽月笑笑。
“你该不会喜欢上皇上了吧!”纪鸣辰狐疑道,“要知道你所站的那个位置完全没有必要拼命冲上去为安隶挡剑,要是一不小心身死了还谈什么当皇后呢?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我没有。”挽月立刻道,“你不是让我找机会吗?我这就是为了施展苦肉计,你没看到皇上最开始惊慌的样子吗?
我觉得我离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又跨进了一大步,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纪鸣辰:……更可疑了。
“我不是要劝阻你。”纪鸣辰叹了口气打算离开。
“夜雨无情催花落,春月垂泪挽星辰。”辰月走出房门时悠悠道,“你好自为之。”
这首诗将的是曾经一个痴心女子负心汉的俗套的悲情故事,楼主一向用这句话来警告春月楼众人对客人不要轻易动心。
挽月低下了头,嗫嚅,“我才不是喜欢上他了。”
良久,挽月惨笑一声,“我怎么会喜欢上他?不会的,不会的,不会……”
“良雪,你愣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辰月的问话傅良雪才回过神来,“辰月,你出来了啊!”
说着,傅良雪脱下衣袍,盖在辰月的身上,“我们回去吧!”
辰月点了点头,手收束起衣领,盖住了胸口,这才抬头,“你怎么了?有心事?”
傅良雪低头抿了抿嘴,纠结了好久才道:“我刚刚听人说纪鸣辰他重病去世了,这事你知道吗?”
辰月:……还好好活着呢!
辰月倒也了然,这是太子看大局稳定了放出的消息。
他叹了口气,“死便死了吧!”
死了才好!
傅良雪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将军,你喝醉了,属下扶你去休息。”
辰月门口的侍卫尽职尽责的说道,没想到刚说完就被傅良雪一个巴掌拍飞了。
“滚开,我要见辰月。”
侍卫:……将军酒品真不好。
不过该拦还是要拦,要是将军醉酒之下伤了夫人,那他刚被夫人介绍的媳妇就莫得了。
于是他站了起来打算再接再厉,“将军,你不能进去啊!”
门却在这时候开了。
辰月刚出门,就被傅良雪抱了个满怀,“辰月,我是个坏男人!”
这又是怎么了?
辰月看了一眼侍卫,“你下去吧,将军我来照顾。”
夫人都发话了,侍卫只好乖乖的下去了。
他特别想问问他的媳妇还有没有得,可是他不敢问。
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结果就在他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
夫人把将军抱起来了!
打横抱起来的!
公主抱!
他不可置信的又一次回头,发现房门已经紧紧的关上了。
刚刚那一切是他的幻觉对吧!
一定是他太过担心媳妇产生的幻觉。
侍卫的脸僵硬的笑了笑,自己催眠着自己离开了。
纪鸣辰把喝得烂醉的傅良雪放到床上,可是傅良雪反倒不安分的抓住了他的手不放,边抓着边哀嚎。
“辰月,我对不起你啊!”
傅良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自己已经决定放下纪鸣辰了,可是脑海中总是浮现出纪鸣辰的样子。
无论是一开始放肆浪荡对他动手动脚的样子,还是之后祈求他原谅的样子,还有一起在战场上相处进退得宜的样子。
全都如此的清晰!
其实他知道的,晚上纪鸣辰会担心自己的安全守在自己的帐外,战场上会护着冲锋的他斩断别人攻向他的剑,战场上本不该出现的美味食物也是他准备的……
他只是假装不知道,假装不在意自己当时心中的暖流。
他已经有辰月了,怎么可能再去接受别人的示好?
可如今纪鸣辰死了。
他猛然的心痛发现自己并非不在意,而是对纪鸣辰动了心,酒便越喝越多了。
他甚至开始后悔那天离别的时候纪鸣辰从他索要拥抱他没给他了。
更甚与他居然后悔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的口出恶言,他只是因为那心中的悸动恐慌,拒绝承认自己喜欢上别人的事实。
明明他已经有辰月了还是对纪鸣辰动了情!
他就是一个大渣男!
“对不起,辰月,我居然喜欢上你哥哥了,还为他这个样子。”傅良雪越说越伤心,“你惩罚我吧,我的搓衣板呢?”
辰月按住傅良雪想要起身的身体,目光直视着他,眼眸沉沉的,“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什么时候?”傅良雪想了想,又嚎了出来,“第一次见面就动心,我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我不配和你在一起。”
辰月的手加重了几分,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那你为什么选择辰月,不是纪鸣辰?”
傅良雪眨了眨眼,理所当然的道:“我也喜欢你啊!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发誓要好好对待你的,一生一世对你好的,我怎么还会喜欢其他人。”
“呜,可是我就是喜欢上其他人了。”傅良雪拿出仿佛随时都要撞柱子的势头,
“辰月,你打我吧,骂我吧,惩罚我吧,只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呜,我太臭不要脸了。”
辰月简直气笑了!
傅良雪重诺!
他怎么就给忘了。
无论他什么样子,傅良雪依旧会对他动心。
傅良雪在意的并非男女性别,也并非是不喜欢纪鸣辰。
只是单纯的先遇到了辰月,单纯的先给了辰月承诺。
就是简简单单的仅此而已。
在意的人或许一直不是傅良雪,而是他自己。
这么多世界,他何曾见过傅良雪对除自己以外的人动心?
那这段时间他自己和自己吃醋简直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蠢。
可随之,便是心中的一阵无可言说的狂喜,一直有些压抑的心情仿佛一下子放晴了,阳光耀眼。
傅良雪居然真的是喜欢他的。
无关性别,无关后代,无关地位,无论以前亦或是现在。
他跳上床,把总是乱动的傅良雪压在身下,钳制住傅良雪的手脚。
“你说得对!”他道。
傅良雪满脸迷惑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人。
纪鸣辰俯下身,笑得开心,在傅良雪的耳边轻轻说道:“是该好好惩罚你。”
早上起来,傅良雪看着自己身边的人,直想要拔剑。
“纪鸣辰,你居然没死,还假扮辰月,对我……”傅良雪怒吼一声,“我要杀了你。”
纪鸣辰点手指:明明你昨天晚上比我都热情,要不是你喝醉了又对房_事不太懂,我都险些被你压了……
不过看傅良雪这副同归于尽的势头,纪鸣辰连忙伸手:“良雪,你听我解释!”
半柱香之后,老管家看到傅良雪黑着脸一瘸一拐的从夫人的房间里出来。
一瘸一拐不奇怪,但是黑着脸。
了解傅良雪的老管家知道一向好脾气的将军很少会对人甩脸子,脸色这么不好,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了。
他是听说昨天喝醉酒闯进夫人的房间的。
他原本以为将军能借着酒劲做点什么,好为傅家开枝散叶,还有些老怀大慰。
可如今,这情况明显有些不对劲!
这是吵架了?
看这情况还相当严重。
老管家参照以往的经历想了想,应该没事吧。
以前都是将军没过多久就先服软的,这次应该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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