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坏了很多，周波的身影不是很清晰，而且周围没有人，在这样空旷的小巷里，脚步声再轻，前面的人也不可能一点儿也察觉不到。
荣律很肯定，周波发现自己了，而且刚刚网吧里的那一幕，包括陈甜甜这么晚特意来这里找周波，都是做给自己看的。
有人想要钓自己，总得给点儿面子不是。
周波一直往前走，没回头看荣律，但是走得很慢晃悠悠的表明了我就是在等你。
拐了一次弯儿，左手边是一栋老小区，建起来年限不算长，但是没有电梯，楼层也不高。周波转身进了小区，门卫抬起头看了一眼，没有管的意思。
荣律跟着一路进了小区的一个单元，然后上了七楼。
七楼两户中间有一个天窗，墙上镶了一圈一圈的钢筋做楼梯，周波顺着楼梯爬上去，打开天窗的门爬到楼顶。
荣律也没有再离着一截的必要，紧跟着周波爬山楼顶。
周波就站在天窗旁边，荣律爬上去之后站好了掏出烟递给周波：“这么辛苦引我来这里，还要爬楼梯，辛苦了。”
“呵呵。”周波笑了一声接过烟说：“不是我要引你来，是有人要见你。”
“是吗，这么劳心劳力的，我真是谢谢他。”荣律点着烟，视线在楼顶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
“请他出来吧，时间不早了，我还饿着。”荣律手伸进口袋里，摸着枪说。
楼顶空无一人，荣律抽了几口烟之后，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几乎要看不清前面。
楼顶起了雾，灰白色的雾里渐渐浮现出一个黑色的身影。这个身影越来越近，又是黑斗篷，只不过这次不是看不见脸的黑四黑五，而是油漆脸。
荣律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前几天在车里没干死我，来补一刀的。”
说完这句话，荣律感觉身后多了一个人，转头看了一眼，是苍湖。
苍湖插着口袋，酷毙了的站在荣律身后。
“晚上好。”荣律说。
苍湖对着他眨眨眼。
“桑榆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放心你，连最信任的苍湖都派来跟着你。”油漆脸操着空灵的声音说。
“可不是，毕竟是我媳妇儿，还是要关心我的。”荣律往前走了两步说：“你们这样的非人类，我在你们面前，还是太弱小了。”
“荣队真是有自知之明。”油漆脸发出一声怪笑，变戏法一样嗖的移到荣律面前，苍湖在他还没到之前，出现在荣律和油漆脸中间，挡住油漆脸。
油漆脸在距离荣律一米远的地方站住，荣律这次看清了他脸上的油漆。
是个面具，京剧的脸谱，白脸，但是荣律不爱听戏，所以说不出是什么。
“你想做什么？”苍湖问。
“不想做什么，就是请荣队来聊一聊。”
“聊什么？”荣律拉开苍湖，让他和自己并肩站着：“我对看戏没有兴趣，你要是想给我唱一段儿，那恐怕要扫兴了。”
油漆脸似乎愣了一下，“荣队真是幽默。”
“过奖，有屁快放，没屁就滚。”
这个人，不，这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那天用玻璃砸了自己几条疤的仇，荣律还记着。
油漆脸的修为不怎么样，被荣律打击了两句，荣律感觉他生气了。没有什么明显的生气特征，但是荣律就是感觉得出来，油漆脸在生气。
“呵。”油漆脸又笑了一声，看着苍湖说：“荣队身边跟着个小跟班，说话都有底气了，难道荣队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能说动掌管极北四方鬼帝的苍湖跟在你身边吗？”
“怎么，趁着桑榆不在，想掀他的老底儿。”荣律揉揉苍湖的头发，拉了一下他垂下去的嘴角说：“我看上的人，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鬼差，但是，要你来揭他的底儿，和你唱戏一样没意思。”
油漆脸又是一愣。
【作者有话说：荣队就是个贱皮子。】
第四十四章瓮中捉鳖（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赶紧说，吃屎都赶不着热的，拖拖拉拉像个娘们儿。”荣律往前两步，二话不说掏出手里的枪对着油漆脸。
“这玩意儿对我没用。”油漆脸对着枪口就像是对着一根儿香蕉。
“谁说是对付你用的。”荣律食指敲了一下枪管，和苍湖说：“非人类交给你。”
说完，荣律迅速把枪对准周波，二话不说开了一枪。
周波反应还算快，在荣律的枪对着自己的时候就反应过来，瞬间消失在原地，子弹擦着周波衣服的边缘飞过，周波已经在楼顶的另外一个角落。
“我们猜的没错，你真的有异能。”荣律把枪重新上了保险。
“妈的！”周波骂了一声，四处看了一眼，等荣律枪口再次对着他的时候，周波消失在原地。
荣律撒腿跑过去，看了一眼对面的楼顶，没有看到周波，低头从七楼往下刚好看到周波出现在楼下，顺着墙根儿跑了。
现在从天窗下去来不及了，周波铁定跑了，荣律往下，看到每一层的住户都装了雨棚，于是把枪放回口袋里，手撑着护栏的边缘跳了下去，落在七楼的雨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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