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平时吃的少,吃相也斯文,今晚都吃了不少。
看着桑榆拉开另外一张床的被子准备睡觉,荣律抖着腿一脸的坏笑说:“媳妇儿,这么重的鸡屎味儿,你真的不睡在我怀里?”
桑榆躺进被子里,把自己床头的灯关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明天我们早点儿去栓西沟,然后回去,齐铭的案子本来就牵扯去年的事情,再拖只会更难查。”
这意思就是赶紧睡觉,不要想有的没的。
“我其实就是想抱着你睡。”荣律摊手说。
“床太小了,放不下,赶紧睡吧。”桑榆翻了身背对着荣律闭上眼睛。
“哎。”荣律失望的大声叹气说:“媳妇儿心里只有工作和世人,没有我。”
这一招桑榆已经不会再上当,所以没理他,把被子拉高了一些用袖子挡住自己的鼻子睡了。
明天还有事情,而且就这环境,也不适合干点儿啥,荣律感叹完也跟着睡了。
栓西沟就是发生泥石流的地方,是两座山里的一条山谷,现在已经被泥石流截流,政府又从旁边挖出了一条水渠,让水出来。
第二天老板听说荣律和桑榆要去栓西沟,很奇怪。
自从泥石流以后,那儿的环境已经不好了。
“两位去那儿干什么?”老板问。
“诶,实话说吧,我们两是地质研究所的,这几年泥石流山体滑坡挺多的,我们想对土质结构做分析,所以想去栓溪沟看看。”荣律说着给老板递了烟。
“原来是这样啊。”老板说:“那行,不过我们只能走过去,车开不上去。”
“行啊。”荣律点了烟。
桑榆看着荣律,荣律心里咯噔一下,点了烟陪老板走着,没有抽。
“我连抽烟的自由都没有了。”荣律小声嘀咕。
桑榆很清楚的听见了这话,走在荣律旁边什么都没说。
荣律让烟在手指间烧着,看着周围的景象问老板说;“老板,你们这平时人多吗?”
“没多少,我这旅店都快开不下去了,以前嘛还有人来看看栓西沟山清水秀的,现在栓西沟也被泥石流堵了,偶尔来几个吃土特产的,再开下去会饿死。”老板抽着烟一脸愁。
“去年呢,去年泥石流的时候有人来吗?”荣律又问。
老板仰头想了一下说:“那时候是雨天,也没多少人来。”
这就怪了,梁家庄的淡季,又是下着雨的季节,齐铭和郭宇两个it男,会想到来栓西沟看风景?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没查出来的。
“老板见过这两个人吗?”桑榆把手机拿出来,调出齐铭和郭宇的照片。
“这是我们的同事,去年泥石流的时候来做勘察,没想到就遇到了泥石流,死了一个”荣律接上说:“老板有没有见过他两。”
“见过。”老板很肯定的说:“因为去年泥石流的时候,来的人不多,这两人就住在你们隔壁那间,但他们两不是做it的吗?”
“哈哈,我们这一行啊,经常怕被村民误会,也怕上面查,所以不敢说自己是干什么的。”荣律随便找个了理由忽悠。
“原来是这样。”
“那老板,你记得他们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话,他们的勘察资料还没传给局里,这不我们又得跑一次。”荣律扶了一下桑榆,让他跨过面前的石头,桑榆瞥了他一眼。
荣律继续和老板周旋,桑榆看着旁边的环境也越发怀疑其齐铭和郭宇来这里的目的。
这个地方其实根本不值得旅游,除了树,没什么可看的,灰尘很大,路也不好走。
齐铭和郭宇,是谁提出来这里的?
走了快四十分钟,才算是进了栓西沟,离老远就看见被泥石流掩埋的地方。
倾泻下来的泥石流已经把整个山谷堵了起来,没办法清理出去,只好在旁边另辟蹊径,开出了一条水渠淌水。
泥石流上面几乎没有植物,过了一年才长出了一些杂草,这个地方看上去就更没有意思了。
“倒是没说什么。”老板想着说:“但是我记得他们当时住在一起,晚上吵了一架,吵得挺严重的,个子矮一些的那个摔门走了,到了凌晨才回来,还是我给开的门儿。”
“哟,那可能是勘察上两人意见分歧。”
“诶,那肯定不能!”老板猥琐的笑了一声,凑到荣律面前说:“你们单位不管作风问题啊,这两人啊,是那个。”老板说着翘起两个指头点在一起比了比。
荣律故作惊讶的小声说:“不是吧,没听说啊,这两人在单位作风挺好的。”
“嘿嘿。”老板又笑了一声说:“这你们就疏忽了吧,你是不知道,当晚吵架,全是什么爱不爱的,个子高的那个一直在指责个子矮的那个花心,说他同性恋酒吧找男人。”
荣律回头看着桑榆笑了一下,老板继续说:“也就是他两不寻常,所以我才特别记得。”
齐铭和郭宇在这里吵了一架,吵得很凶,可能就是因为吵架的原因,才让郭宇意外死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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