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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情人节。
在这个浪漫的日子,童谣却挨了一针动员剂,这是捐献干细胞前的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都还要打。
她其实暂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该带孩子就带孩子,该逗狐狸就逗狐狸,和小姑娘调情之余还能编参考书,活得像没烦恼的家庭主妇。
下午,她被阮茜拉出去,情人节不干点什么简直不配称为情侣。这次阮茜不知从哪找了个妹摄,在郊外租了栋老洋房,哄着童谣去拍照。
童谣心里隐隐有了预感,心里那什么……挺激动的。
到了老洋房,摄影师已经等在那了,自我介绍叫小绵,笑眯眯的,是个很活泼的姑娘。
洋房周围都是树林,屋子是经典的格调,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民国时期。
小姑娘和小绵在后面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冬阳在楼下玩手机,童谣则在洋房里逛了逛,推开卧室的门,发现里面是各色各样的婚纱。
果然,小姑娘图谋不轨。
阮茜已经跟了上来,见心思暴露了,反而笑容更盛:“选一件吧。”
你要我选我就选?
童谣想表现出一点一家之主的气概,低声问:“那你呢?”
“我也选呀。”小姑娘推着她,“走啦。”
童谣半推半就地被怂恿了进去。
选婚纱的第一步是选内衣。
看着这些一件比一件情趣的内衣,想到穿起来的样子,她脸越来越红,最终选了一款无肩带束身内衣。好看是看好,也很修身,唯一的确点是难穿极了,非得要人帮忙扣后面的搭扣。
于是,她敲了敲隔壁小姑娘的门。
穿着抹胸内衣的小姑娘打开门,童谣愣了愣,问:
“怎么我那没这款?”
“定制的时候忘了。”阮茜装傻。
性感的倒是一款没忘。
童谣没拆穿她,进了小姑娘的屋子,把内衣拿出来:“等会儿帮我扣一下。”
阮茜眼睛发光:“嗯!”
窗帘拉上,哪怕没有偷窥的眼睛。
童谣脱光上身,身后小姑娘的呼吸都喷到她背上了。她不说话,把新的内衣围在身上,小姑娘自觉伸出手,把后面的一个个搭扣扣上。
眼前,是光滑细腻的美背柳腰,阮茜突然就不想扣了,想把手伸到前面去,想咬童老师玉润的肩……但她还是忍住了,依次扣好,目光滑落到姣好的臀线,缓缓收回,说:
“好了。”
童谣试着活动了一下,很舒适,露得也不多,符合她的性格:
“那我去选……婚纱了。”
临走前,她回头笑了笑,很期待两个人都穿婚纱的模样。
由于只是拍照,又不是婚礼,她没有选太浮夸的,挑了件纯白一字肩缎面材质的,穿着漂亮又显身材。她穿着出去,去找化妆师化妆,虽然天生丽质,但在镜头下,还是化妆的效果会更好一些。
一下楼,她便被冬阳看见,小丫头像看见了女,想抓她的裙子又怕弄脏,最后傻傻地来了一句:
“小姨好漂亮。”
被纯真无邪的小孩子夸奖,感觉是全然不同的。
童谣摸了摸冬阳的脑袋,笑:“嘴巴真甜。”
一旁的摄影师小绵也凑过来:“小妹妹想不想当模特呀?很简单的,就拍几张照。”
美人到处都是,好看精致的小孩就少见许多了。
冬阳一吓,然后羞涩地摇头摆脑。
“这孩子害羞。”童谣捋了捋小孩的头发,跟小绵解释。
小绵叹了口气,觉得挺可惜。
历经半个多小时,画了妆,化妆师全程赞不绝口。童谣轻轻提着裙子,打开门,几米远外,小姑娘却已经俏生生地站在那,和纯白的她相反,那是一身黑色哥特式的婚纱,像一只夜间飞舞的蝴蝶,美丽又秘。
“噢噢噢!”小绵激动地喊,“我怎么没想到黑婚纱呢,简直是雌雄辉映、阴阳调和……”
童谣莫名地脸红,小声说:
“我是雄。”
阮茜咧嘴,露出小虎牙:“都行。”
“怎么……想到穿黑婚纱了?”她的手有些无处安放。
小姑娘温声说:“听说在西班牙,黑婚纱代表至死不渝的爱。”
“可我听说西班牙出轨率最高了。”童谣吐槽。
小姑娘歪歪头,露出无辜的眼睛:
“我肯定不会的。”
小绵在一边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拍两位美人。一黑一白,实在太有c
,
p感了,她特别想拍黑色的欺负、调戏白色的那种照片。
小绵把灯对着天花板,说:“我补一点面光。你们靠着窗站,对对对,就是那样。”
阮茜自然地把手搂在童谣腰上,小绵立刻兴奋地按下快门。
她就喜欢这种不点就通的模特。
沙发上。
童谣做出后退的动作,小姑娘按住她的腿,欺身而上,膝盖抵进童谣的腿间,落下的裙子仿佛盛开的花。一上一下,互相凝望,还轻轻挑起童谣的下巴。这样的场面让围观的冬阳都捂住了脸,从指缝间偷看。
小绵再次按下快门。
“冬阳,”童谣赧然,“自己下去看动漫吧,我们拍来找你。”
小丫头摇头,脸红扑扑的,显然是不愿意走。
“让她看吧。”阮茜低头,咯咯地笑,“等会儿我们三个人拍。”
趁童谣失,她忽然亲了一口,又被小绵拍了下来。
在童谣眼中,这样一身黑的软软,切开也是黑的,像个小恶魔,明目张胆地占她便宜。
渐渐的,摄影场所从室内转移到了室外。
室外有个秋千,小绵让童谣坐在秋千上,阮茜站在后面。
童谣听了,有点囧:“这样我也太少女了吧……”
小绵说:“我觉得你很适合啊。”
阮茜倒是开心:“就这么拍吧。”
“双手轻轻握着绳子,”小绵补充,“显得柔弱一点,是被呵护的一方。”
童谣脸黑,明明都是老娘呵护这只小姑娘好不好?
“准备进入状态啦。”小绵说。
童谣坐着,比小姑娘矮了一头。四周是翠绿的,连光也是金绿色的,把她们的轮廓刻印成地上的阴影。
最后,再由小绵把她们刻印进照片。
拍婚纱照,已经日落西山。
童谣已经换回了常服,在老洋房的外面,晒着暖洋洋的夕阳。她牵着冬阳,静静等待小姑娘和摄影师等人交涉,约摸十多分钟后,阮茜逆着光走来,童谣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她真的走了很远的路,才走到你身边。
当年可怜兮兮的小屁孩小学渣小穷鬼小色狼一只……现在居然拉着她拍婚纱照了。
恍若隔世。
晚上,童谣又去医院打了一针动员剂,首尾呼应。回家和小姑娘折腾,第二天起来又腰酸背疼。
她第一反应就是怪小姑娘不知道节制,小姑娘很委屈,到了医院,结果医生说是动员剂的原因。
知道自己误会了软软,童谣有些心虚。
打针的地方,离干细胞采集室很近。而采集室的旁边,就是等待移植的白血病人们。童谣打动员剂,去附近逛了一圈,被隔离的病人们有的在休息,有的在一个人发呆。正好有人在进行捐献,被一根粗长的针插进背里,看着都疼。
那是亲属之间的骨髓捐献,不同于她的抽血。如果让她去承受那种痛苦,她觉得自己肯定会退缩。
一日复一日,动员剂带来的不适感变得越来越明显,后面的几天童谣都在床上不想起来。最后一天,酸胀感空前绝后,不算痛,但难受,她在医院的床上睡不着,小姑娘陪着她,给她看前些日子的婚纱照。
第二天早上,终于轮到她捐献了。
过程简单而漫长,抽出血,离心出干细胞,再把血输回给她。
几个小时后,结束,幸运地没有出现不良反应,只是脸上多了疲倦和憔悴。工作人员想和她合影再写点新闻稿,她谢绝了,动也不想动,拔了针手还是小姑娘帮忙按着止血,按了二十分钟。
那一袋红红的、温热的干细胞,在她的目送下,送往了米苏的病房。
止住了血,阮茜轻轻把她扶起来抱着,说:
“休息会儿吧。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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