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感觉把傅既沉给噎得差不多,她一本正经说道,“傅总,在一起之前不是都说好了,我们俩就是我们俩。不谈情,不说爱,不扯婚姻,不参杂任何利益。”
傅既沉无话可说,所有理都被她占着了。
可他当初答应她这些条件时,也不知道她是他竞争对手的女儿,更不知道她跟他最大的死对头秦墨岭,还有婚约。
他现在感兴趣的是,她在他身边会待多久,离开时又要怎么善后。又在何时,她会跟他坦白。
当然,他还想知道一件事。
有一天,她会不会再回去跟秦墨岭结婚。
预约的球场到了。
俞倾握着绿色小球,“今天你可不要分心了,别到时接不到球,球落到你身上。”
傅既沉递给她球拍,“到我身上总比落到你身上好。”顿了下,他解释,“不然你这种会赖人的性格,还不知道要怎么讹我。”
他拿上球拍,去了他的半场。
俞倾盯着他背影,目送他几米。
在球场的俞倾,又是另一个模样。
她除了体力跟不上傅既沉,技术上不输他。
中场休息,工作人员递上毛巾还有水。
俞倾额头的汗流到眼皮上,她没擦,微微仰着头,眼睛半眯,不让那滴汗珠滑下来,“傅总,快帮忙。”
傅既沉瞅着她,她特别能撩骚。
一滴汗,她都能把撒娇发挥到极致。
他俯身,把那滴汗亲干。
“谢谢。”俞倾抬手,手指摁着他的唇,“那滴汗什么味道?”
“矿的味道。”
“......”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气不顺?”傅既沉再次低头亲上她的唇,“给你做个人工呼吸。”
工作人员纷纷转过脸看向别处。
打个球,都能腻歪成这样。
刚才那几局,明显傅既沉让着她。
“你小时候专门练过?”
“嗯。感兴趣,练过五六年。”
难怪。
傅既沉主动说起他的教练,“是乔洋二叔,跟他关系现在都不错。”
俞倾点头,调侃他,“原来你跟乔洋还是青梅竹马。”
傅既沉把手里喝了一半的水给她,“瞎说什么,我大学毕业才认识她,她到傅氏集团是自己应聘,后来升职,也是她自身能力不错。”
“歇够了没?”他问。
俞倾把头发束紧,接着打比赛。
挥汗如雨后,两人洗了澡,换上衣服离开俱乐部。
俞倾松口气,运气不错,没再碰到鱼精和秦墨岭。
“我们回市区逛街?”她问。
“嗯。”傅既沉打了个电话,预约下午两点到三点。
俞倾瞅着他,“你还约了人?”
傅既沉收起手机,说了那家旗舰店店名,“给你约了一小时时间,够不够你选的?”
俞倾缓缓点点头,“足够。”她不敢置信,他竟然享有闭店购物的特权。
那家店,每到周末都闭店。
店里最多不会超过六位顾客同时进去。避免人多了后,导购服务不过来,给顾客造成较差的购物体验。
要么提前预约,要么在那排队等。
她微微一笑,“是不是以前经常给你前女友买衣服,成了那家VIP?”
傅既沉拿出一张黑卡,“用这个预约的,随时可以约。比你说的VIP管用。”
至于前女友,他迎着她八卦的眼神,“我没恋爱过,哪来前女友?我初恋现在还保留着。”
俞倾:“......”
不要脸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的厚脸皮。
他们到旗舰店,差五分钟到两点。
两位导购站在门口,店里还有其他顾客,门口排起了队。
巧了,今天乔洋难得休息出来逛街。
她昨天预约过了,马上就到她进去。
没想到,她在这里能遇到傅既沉和俞倾。
他们都穿运动装,应该是去打网球了。
俞倾长发散下来,半干。未施任何粉黛,可皮肤白里透粉,细腻通透。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还想再看。
走近。
俞倾还是跟以前一样,“乔经理,好。”
“这么巧。”乔洋笑笑。
傅既沉把钱包拿出来,悄悄塞进俞倾包里。
他俯身靠近她耳边,“你看中什么就买什么,随便刷哪张卡,一会儿密码发给你,我先回车里。”
俞倾没问他,怎么又不陪她了,“你忙。”
傅既沉对着乔洋微微点头,抬步离开。
等人走远,乔洋看向俞倾,闲聊:“你跟傅既沉,你们都瞒的挺严实,好几次遇到你们,我都没看出异常。”
俞倾淡笑:“我跟他都是演员。”
乔洋双手轻轻环着手臂,“傅既沉还真是有演员的潜质,瞒过了所有人,他朋友都不知道他恋爱订婚了。”
“我几个朋友经常私下调侃傅既沉,说他太难追。以前不少白富美倒贴追都没追上。”
她以着熟稔的玩笑语气问道:“他是不是真的很难追?”
俞倾一脸认真:“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法回答。我也不知道傅既沉难不难追,反正我挺难追的。他追了我快半年才追上。”
乔洋:“......”
她笑笑。
那边,店门打开,有几个顾客出来,她们可以进去。
之后的时间里,也算一团和气。
乔洋还会帮着俞倾挑裙子,俞倾也会给乔洋一些搭配建议。
两人将虚情假意演绎得淋漓尽致。
乔洋被俞倾的随碎钞能力吓到,竟然都是以百万为单位开始碎。“之前还有人调侃傅总,说他天天赚这么多钱,能花完嘛。”
“那以后他们得这么调侃,傅总赚的钱够不够她未婚妻花。”俞倾拿出傅既沉钱包结账,卡夹里,清一色各大银行的信用黑卡。
乔洋瞅着大大小小几十个手袋,每个手袋都装了好几件。
买这些衣服的钱,快赶上她两年年薪。
她虽常来这家店,但都是添置出席重要场合的行头。
不像俞倾,眯着眼买,完全把这些衣服的价格自动减掉两个零。
有那么一瞬,她不是没怀疑过,俞倾到底有没有看清价格牌。
一个多小时后,俞倾满载而归,东西太多,两个导购帮着送到停车场。
司机赶紧下来帮忙去拿,后备箱差点没放下。
坐上车,俞倾不解:“你怎么看到乔洋就不陪我进店了?”
傅既沉收起手机:“我能看你试衣服。乔洋进店后,我就不合适进去。一个老板,看女员工挑衣服,试衣服,像什么话?”
俞倾点头,还蛮有道理。
她把钱包给傅既沉,“谢啦。我来北京这么久,今天是过的最有意义的一天,别提多开心。”
傅既沉反问:“别的时候就没意义了?”
“那不一样。”俞倾总能把黑白的给夸成五彩的,“今天花我男人的钱,意义怎么能跟平常一样?”
她又问:“你收到账单没?”
“嗯。”
“花了你不少钱。”
“不多。我半天就赚上来了。”
“......”
非得显摆一下自己有钱不行。
正说着,俞倾手机振动,来电显示,‘鳄鱼’。
她下意识看向傅既沉,他也在看她。
很明显,他无意中也看到了这个备注。
俞倾神态自若,“我爸。”
犹豫数秒,这才接。
她没吱声,等着父亲先说话。
电话里僵持半晌。
俞邵鸿先冷哼两声,“还知不知道我是谁?”
俞倾故意道:“您好,哪位?”
“......”
电话那头,俞邵鸿顺顺气,“俞倾,你现在估摸着都快要忘了自己姓什么。”他没再多废话,“我在外面谈事,正好路过你出租屋这边,十分钟后你下来,我跟你聊聊。”
俞倾:“没时间。”
俞邵鸿想挂电话,努力控制住了激动要按断通话的手指。
他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女儿。
不是她想不想家的问题。
是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前两天,俞Z择跟他提了句,俞倾穷到快吃不上饭,开始卖包。
他知道女儿有多喜欢包,手里有点钱就花在了香水和包上。
能让她卖包,那应该是走投无路了。
他过来是想借着说教她,带她去吃顿大餐。她从小就由专门的厨师给她做饭,到了国外,更是请了两个厨师,给她做中西餐。
这段日子,她天天吃外面的饭,不知道吃不吃得惯。
“你没空也不碍事,我就不劳烦俞大律师下楼,我亲自上楼找你。”
“不用上去了,我不在家,在外面。”
“在哪?”
“在地球上。”
“......”
俞邵鸿忍无可忍,直接挂了电话。
俞倾把手机关了静音,揣兜里。
傅既沉拧开柠檬茶,喝了几口,看着她,“你跟你爸老是这么闹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
俞倾侧目,“那还能怎么办?死结。无解。他不理解我,不尊重我的想法,非要反驳我的不婚主义是瞎胡闹,是吃饱了撑的,那我还跟他说什么?”
安静须臾。
傅既沉似是漫不经心道,“刚才你电话里的意思,你爸在北京?”
俞倾微微一顿,反应不算慢:“嗯。他隔三差五就来出差。”
傅既沉:“要不,晚上你约你爸吃饭,我陪你过去。有什么矛盾好好沟通。放心,不收你出场费。你心情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
想脱她的小马甲,门都没有。
俞倾抬手摸摸他额头,“没发烧呀,怎么尽说胡话。”
傅既沉:“......”
俞倾忍着笑,伸手抱抱他,“谢谢。”
然后,她一本正经的语气,“我爸知道傅氏集团,也知道你名字,他要是见到你,就更催着我结婚。”
她再次说了声,“谢谢我的傅总。”
傅既沉望着窗外面,到现在,心气还不顺。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俞倾主动跟他坦白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