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传少东家这里的青茶乃是人间一绝,起初老夫并不明白,一杯青茶又怎么能够成为人间一绝。
而现在,老夫亲尝之后,才知道这是为什么。”
薛仁贵放下了小小的茶杯。
仅仅是这小小的一杯茶,就让他感觉自己近几日因为被天后娘娘启用的事情而忧愁,导致精神不好的状态,都恢复了一些。
江枫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但是却并没有说出来,完全当做是一个陌生人。
薛仁贵自然还以为,这位少东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不然,这两日对方都没有邀请他。
而是等到了今日?
都说进入这白玉京,被少东家邀请,看的便是缘分。
少东家想要邀请谁,都有可能。
这两日一观,的确是如此。
江枫笑着回答道:“这也是因为我这青茶采摘于高山之巅、吸收了日月之精华,去除杂质之后,自是非一般青茶可比。”
薛仁贵却疑惑道:“那少东家每日待客,都用这青茶,用完之后,岂不是要去登上高山之巅,采摘茶叶以炒之?
如此一来,这青茶比之这美食还要珍贵无比,但是以老夫得到的消息。
吃上少东家一餐,和其他酒楼并无差别。
少东家就不觉得有些,吃亏了?”
薛仁贵在裴行俭的一些介绍之后,对于这位少东家更是充满了兴趣。
他也问过裴行俭,可有了解过这白玉京的少东家,一餐的用度到底是多少。
然而,裴行俭并没有关注这个。
也没有调查过。
外人好想也有过一些谈论,但是在大家看来,少东家用的食材在长安都能够买到,只是做法不同罢了。
这可能是少东家的独家秘笈。
一餐的食材花不了几个钱,算起来并不是很贵,和酒楼的用度差不多。
有时候,这位少东家还不收别人的钱财呢!
这也是薛仁贵感到疑惑的地方。
如果这位少东家想要求名,那救了天后娘娘,便已经算是名传长安。
再加上其人之貌,算得上是大唐第一美男子。
前几天,传遍了长安的荷花诗,更是让这位少东家再一次成为了饭后之谈资。
这样的名气,无人能及。
拥有了这般名气的少东家,还是继续张罗白玉京,每日邀请一位客人。
若说是求利。
那就更不可能了。
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得到的青茶,却能够为每一位客人泡上一杯。
这在薛仁贵看来,已经是非常吃亏的一件事情了。
对于薛仁贵的疑惑,江枫露出了天真又纯洁的笑容,眼中不带有一丝的杂质。
“因为师尊说,吃亏是福啊!”江枫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只会做这一种青茶,也只做这一种青茶。
这青茶有助于提升人的精神,也能让人延年益寿,所以青茶之法,在最开始便被江某告诉了每一位进入白玉京的客人。
到如今,长安城已经出现了不少青茶,那江某就更要保持住这一种青茶。
让进入白玉京的客人,都有另外一番感受。”
薛仁贵被江枫那纯真的眼神打动了,更是被对方的话给打动了。
“老夫的一位好友曾来过这白玉京,他对少东家也是赞不绝口。
老夫一生很少见到其夸赞过别人,但是对于少东家,他似乎很是推崇。
本来老夫也有一些疑惑,今日有幸被少东家邀请进入白玉京,有幸品尝少东家这独一份的青茶。
倒是信了他的话,可能夸赞之言比他还要多了。”
江枫又谦虚地说道:“哈哈哈,老伯谬赞,我不过一岛外之人。
凭的也是自己的本心处世。
想要做什么,不想要做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人,不喜欢什么样的人。
直接就做出来或者是说出来,从不会藏于心中。
但是师尊说,外面的红尘本就要讲究人情冷暖,我那样的处世之道并不太好。
但是人总是要进入红尘,才会知道什么叫做七情六欲,什么叫做人情冷暖,这才让我离开海岛。
我也只好在这长安城,以自己的手艺过着这般生活。”
薛仁贵却道:“这样也好。”
等到江枫上了三样菜食上来,薛仁贵眼中带着一些精光。
“真香!”
这样的香气,是他从未闻到过的香气。
吃了一口。
便已经有一些停不下来了。
直到感觉已经不能再吃下去,对身体不好,强行控制住了食欲之后,这才放下筷子。
“当真是人间第一绝!”
外面都在说白玉京里面的美食乃是大唐第一绝,白玉京里面的少东家之貌乃是大唐第二绝,白玉京里面的青茶乃是大唐第三绝,还有人说,白玉京里面少东家的棋艺乃是大唐第四绝。
到了现在,更有人说,白玉京里面的少东家的诗才是大唐第五绝。
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可压现在的大唐少年学子,成为大唐诗魁。
更有人说,白玉京的少东家武艺是大唐第六绝。
只是这个武艺,算是一个真的传闻,没有人证明,更没有多少人见到。
也不知道,是被谁传出去的。
……
宣政殿内。
武后沉着脸,看着下面躬身的城阳公主。
“当初,本宫就和你叮嘱过,白玉京里的大郎,乃是本宫和太平的救命恩人。
当初要是没有他出手相救,本宫和太平就已经死在海岛上了。
不看本宫的面,那你也要看太平的面子吧。
真若是想要让薛绍迎娶太平,你难道连太平的救命恩人都容不下吗?”
城阳公主连忙躬身认错,“娘娘息怒,城阳属于管教,以至于让三郎犯下大错,这错在城阳。
三郎年轻气盛,冲动了些,如今也已经受到了惩罚,以后再也不会做出此等冲动之举。
还请娘娘能够原谅三郎,要责罚,那就责罚城阳吧!
城阳甘愿受罚。”
武后沉眼看着对方,她可不是傻子,真就责罚城阳公主。
毕竟宵禁之后行刺的人乃是薛绍,她要是责罚城阳公主,岂不是会被人当做是已经容不下李家之人?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武后自是知道自己万事都要小心翼翼,不能给病榻上的李治一个后悔和废后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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