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禾下意识想抽手,忽然被握紧了,下一秒易文泽又松了力。可就是这个动作,她就再敢抽出来,鼓足勇气,让己镇定再镇定。
易文泽看了周俊一眼,颔首说:“你好。”
周俊忙四处摸手机,然后立刻探出半个子,笑得热情:“易老师,我一直是你的粉丝,从小就看你演的电影。”易文泽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可就是这么个平淡的神情,反而让更有压力,佳禾看着都为周俊捏冷汗。
电影已开始,立体回声立刻湮灭了所有的杂音,四周都安静下来。
因为有了光,周俊这才后知后觉看到两握着的手,有懵,然后立刻新绽笑:“我和佳禾是好朋友,听说易老师开了制作司,知道以后有没有合作的机。”
佳禾暗磨牙。
往易文泽边蹭了下,该死的,都快趴到己上了。
易文泽继续礼貌点头:“希望有机合作。”
很官腔。
完全漠视了他拿起手机,想要讨要号码的企图,周俊似乎还在犹豫,佳禾已轻咳了声,继续往易文泽边蹭了下。这动静太大,周俊终于收到被嫌弃的信息,一咬牙还是说道:“知道您方便方便留个号码,以后有机再来天津,我请您吃饭。”
佳禾愤恨看他。
你也就是个男的,要是女打爆你的头。
厄……
男的似乎也有题,现在都比较开放……她扫了眼周俊趋近整形过的尖下巴,偷偷看了眼易文泽太漂亮的眼睛,还有在己心里万老的脸。实真的老啊,谁让你那么早成名,过三十几岁,谁遇上都说句从小看你电影,搞得像五十几岁似的……
易文泽笑了笑:“我习惯留私电话。”
说完,他终于对上佳禾闪烁了无数言语的眼睛,佳禾马上心虚地扭头,镇定地看电影。
周俊终于懂得了什么是识相,乖乖坐回去看大屏幕了。
过了儿,佳禾才小小声和易文泽咬耳朵:“太崇拜你了,我怎么就学拒绝?”
他从边拿起一瓶水,拧开递给她:“慢慢就了。”佳禾接过水喝了口,刚才准备和他要瓶盖拧上,易文泽又随手在她腿上放了大桶爆米花……佳禾愣愣看爆米花,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影院赠送给演员的?
因为画面的转换,光影停交错着,佳禾又灌了口水:“你能能要这么好,感觉太真实了,我总感觉己像在演电影……”易文泽眼睛挂着笑,低声说:“我有很多缺点,慢慢就暴露的。”然后接过她手里的瓶子,又握住她的手,转头继续看电影。
哪里有缺点,明明就是高大全……
佳禾看他眼睛里停闪着光,抓起一个爆米花,刚想塞嘴里,又觉得对,能小心翼翼地递到他面前。
他笑着咬住,吃了下去。
指尖碰到温热,佳禾心颤了下,忙抓起一颗塞到嘴里冷静。
多好的片子啊,可看了整整两个小时,她愣是知道己看了什么。原因很简单,两个小时期间易文泽握着己的手,挪动了三次,从轻握,到五指交握,到最后拉到己腿上放着,佳禾虽从未敢坐过过山车,但誓这过程绝输于那种刺激。
她瞄了易文泽无数次,看他看得认真,也敢抽回手。
直到结束前,易文泽才低声她:“要要和我一起走?”
佳禾刚想点头,想起被己停到某小区的车,能郁闷地压低声音:“我要去取车,停得地方太复杂,估计除了我没找的到。”
“好,我先回酒店,你到了来找我。”
说完他才放开手,站起先离开了坐席。为了避免遮住后排,他很礼貌地弯下腰,可这剪影太醒目,就这么快速离场,仍是引起了一阵小的骚动。
到彻底散场了,佳禾才抱着爆米花站起,周俊立刻笑着要要帮她拿,那语调就像要帮着扛煤气罐似的。佳禾匪夷所思看他,说了句再见就要走。
“你和易老师是……?”周俊戴上墨镜,故作神秘她。
佳禾对他笑笑,没答话。
废话,是……还拉着手,难道他还需要被我潜规则,才能有戏演?
直到出了电影院,她琢磨了半天也舍得扔掉爆米花,索性抱着就去开车。二十分钟后,当她在小区绕了三圈也没找到车时,终于悲催的现己迷路了,最后能拨通易文泽电话:“你车牌号是什么?”易文泽报了个数字:“出什么题了?”佳禾掩住的沮丧:“找到车了,准备清号码,让保安帮我找。”
那边沉默着,佳禾赶忙挂了电话。
直到进了酒店,她刚才走过旋转门,就看到换班的几个工作员走过来,一个还就是给她登记的前台,看到她立刻笑着:“怎么样?看到易文泽没有?他今天首映式呢,我都没赶上。”佳禾嗯嗯啊啊着,说己出去开了,也没看到。
她刚才走出电梯,手机就开始拼命叫起来。
竟然是久未有消息的乔乔同学。
那边先没说话,抽泣了一儿,佳禾立刻明白生了什么状况,乔乔同学又失恋了。她默默等了儿,直到乔乔抽抽嗒嗒地哼了声,才:“这次又为了什么分手?”
“你怎么知道……”浓的鼻音,丝毫挡住她的惊讶。
“猜的。”哭成这样,除了失恋还有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是非常恋爱时期,”乔乔诚恳认错,“可是我打电话给萧余,她三句话就给我拍回来了,我这才找你寻求安慰的。”
佳禾立刻来了精神,毒舌萧余是吹的,三句话就解决了?
“她说什么了?”
乔乔愤恨:“她说‘你和每个男都分手七八次,我都听烦了,下次分手半了再告诉我。’你说她绝情绝情?太可怕了。”
佳禾闷声笑:“绝对的真理。”
乔乔继续抱怨:“我知道她毒舌,可我就需要她毒舌啊。然后我就低声下气对她说‘我就想听你骂我,骂清醒了就行。’”
“她说什么?”
“她说‘滚,这男的我都骂三次了,没新词儿了,下次请录音回放。’”
……
“第三句是什么?”
“‘再见’……”
“哦,”佳禾懂了,“所以你就来骚扰我了?”
“我必须倾诉,太憋屈了,”乔乔急着说,生怕她也挂断,“你知道吗?他太可怕了,今天我如结婚,想要什么。我想着他现在事业刚起步,就很体贴地说一个小钻戒就可以,很小就可以,要有个纪念意义。”
“要求很合理啊,”佳禾解,“他是台湾第一贝斯手吗?一个小钻戒买起?”
“是啊,”乔乔愤恨,“他竟然立刻大怒,说我嫁给他就是为了钻戒,然后你猜他说什么?”
佳禾窘然:“你这个男友是极品,我猜到。”
“他竟然说,好,我送你钻戒,那你也要送我东西,我要十万的表。”
……
“你用你文艺腔,安慰我一下吧。”
佳禾正走到易文泽房门口,轻敲了几下门,易文泽一露脸,她就用口型说了句‘乔乔’,继续边打电话,边走了进去。
“那什么,”她认命地想了想,“你要很历史宏观地思考一下,失恋这种事每天都在生,说穿了,生活还是要继续,最多是边换个,没什么大了的。”
“错诶,”乔乔沉吟了下,“下次更新到围脖上,我也文艺一把,你再多说两句,我半个月的□□签名就有了。”
佳禾沉默,再沉默:“你把我当枪手,当习惯了?”
乔乔嘿嘿一笑,默认了。
那边抽抽嗒嗒又说了半天,终是挂断了。
房间里开了盏壁灯,易文泽坐回沙抽烟,笑得很有深意。佳禾被他笑得心虚,琢磨着刚才己的话,是有那么点儿大好,于是讪笑着把爆米花放在玻璃桌上,拿了瓶可乐:“乔乔失恋了,我在安慰她。”
潜台词是,说什么都是我本意,绝对是我本意。
“那个男太极品,己乔乔结婚要什么,乔乔说要个很小的钻戒,他竟然就火了,说乔乔结婚就是图他钱,”佳禾啪地一声打开可乐,小喝了口,感同受地控诉,“他竟然还说,既然乔乔要他送钻戒,那乔乔就要送他十万的表。”
易文泽嗯了声:“和她说,下次配眼镜找个好点的店。”
佳禾把这话绕了一圈,才听出意思,禁笑了声,忽然想起明天就周一:“你约了刘导没?”易文泽按灭烟:“他明天来天津,大概有两天。”
佳禾长出口气,才算是彻底放心,她走到窗边看外边灯火,正想什么时候回北京,就被易文泽从后彻底环抱住。他一手环住她的腰,托起佳禾的下巴,力道很轻,让心颤得厉害。她就这样半仰着头,从灯火阑珊的繁华,一路跌进那漆黑浓郁的眼,任由他吻下来。
他的手很烫,两个的呼吸慢慢地乱了套,早已分清彼此。
佳禾觉得昏昏乎乎地,又觉有哪里对,是哪里呢?
是了,房间里始终在放着音乐,可这声音怎么听着都熟。几乎要失去意识时,她才猛地想起来,这是己电脑的音乐。走得时候没关电脑,就一直是循环着这首歌,word也没关,己从来设待机……
完了,激情戏……word里的激情戏……
全被他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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