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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夏还没来得及拒绝,平西侯夫人就笑眯眯地唤了个小丫鬟,对沈听夏道:“笑雪,你跟着她过去就是了。”
沈听夏皱了皱眉头,看这样子她是非去不可了,毕竟长公主的吩咐她可是不能不听的。她认命地垂眸应了声是,跟着那个小丫鬟往外走,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目送着沈听夏的身影远去,城阳长公主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神中混杂着得意和蔑视,一旁的平西侯夫人和魏老夫人也各自松了一口气,俱是放松下来。
小丫鬟带着沈听夏一路沿着回廊往里走,沈听夏跟在后头,心怦怦跳的飞快,步子却越放越慢。这是平西侯府的地盘,在别人的地盘上,对方又是长公主,沈听夏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菜板上的鱼肉一样,怕是要任人宰割了。
她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髻,从头上拔下一枚簪子来,用指腹试了试那簪子的尖头,还算尖利,她定了定心神,把那簪子藏进了袖口中,实在万不得已了,还可以将它作为保命的武器。
眼看着已经走到了回廊的转角处,一路走来,四下里冷冷清清,走到这儿周围连个来往的丫鬟仆妇的影子都没有,北风顺着脖领子呼呼地灌了进来,沈听夏心跳越来越快。
瞧瞧这环境,四下无人,风声呼啸,神不知鬼不觉的,简直就是犯罪的完美场所呀。她简直能脑补出一场香港黑帮电影出来了。
沈听夏知道,坏人们怕是不会轻易放了她,怕是还有个陷阱在等着她去当被捉奸在床的女主角呢,她咬了咬牙,与其去送死,不如先拿下这个带路的小丫鬟,从她嘴里问出点实话来!
她打定了主意,趁着没人看见,掏出了那枚簪子抵在了小丫鬟的脖子上,声音冷冽:“说,她们打算把我……”
可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话说了一半,脖子后头嗖地一阵凉风,她后脑勺猛地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痛得脑子嗡地一声,眼前一黑,当场就晕了过去。
沈听夏是被凤凰传奇的神曲叫醒的,广场舞名曲在她脑子里轮番轰炸,她迷迷糊糊地还以为自己又穿越到现代某个热闹的广场了呢……
系统:“你想多了,你并没有穿回去,你被人打懵逼了,我再不叫你起来你怕是要死在第一个任务世界了,我可不想有这么丢人的宿主。”
沈听夏:“……喵的,那你倒是告诉我怎么逃脱?”
系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拜拜。”
沈听夏暗骂系统不讲义气,终于能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了,她脑袋还能感觉到钝痛,刚才那人下手还真的挺狠的。她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生怕衣裙摩擦出的窸窣声惊动了想要算计她的人。
她屏息凝神,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周,这是一件寝室,看房里的摆设都是古香古色、非常考究的,想来自己应该还在平西侯府。房门掩着,她身下是绵软的床榻,全然不见那些算计她的人。
沈听夏一脸懵逼,她们费这么大劲把她支开打晕带到这里图个啥?总不会是让她来睡大觉的吧……她撑着胳膊想坐起身来,身后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嘘,你别动!”
她吓得一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手没撑住,整个人险些从榻上摔了下去。也亏了她是现代人,这要真的是古代已婚妇女方笑雪,一睁眼身旁躺着个陌生男人不得被吓得当场犯心脏病啊!
沈听夏往后缩了缩,一边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打量着刚才一语惊人的男人,他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张脸轮廓分明,浓眉大眼的,可是那眼睛里却蒙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脸上泛着可疑的潮红。
看他胸口起伏得非常剧烈,表情也挺痛苦的样子,沈听夏想伸出手背试试他额头的温度,脸红成这个样子,怕不是高烧三十九度了?
只是她的爪子还没碰到他的额头,就被那个男人一把拍开,他的声音尽力压抑着:“没听到我刚说的?叫你别动!”喉咙中的喘息声却比方才更重了,像是在艰难地忍受着什么折磨一样。
沈听夏虽然前世没有谈过恋爱,可是也是个三十岁的成年女性了,生理卫生常识还是有的,再说了,凡是看过古装剧的人对这种情况应该都觉得似曾相识啊。
龄少女沈听夏心念电转,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合着她们是安排了这样一出戏码啊,她和一个陌生小帅哥同床共枕,然后这个小帅哥还处于“性致勃勃”的状态,他一个男人要是想对她动手的话,她肯定是挣脱不掉的,如此一来,就能败坏了方笑雪的名节了。
只怕屋外头就有人守着呢,想来是只要听到他俩出什么旖旎的动静,就会有人冲进来把他们“捉奸在床”了?
好毒的计策啊!沈听夏瞬间白了脸,就是在现代一个女孩子遭遇这样的事儿也是要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的,更何况是在古代,妇人一旦失了名节,恐怕很快就会沦为全长安的笑柄,就是家人也会颜面无存的!她越想后脑勺越疼,看样子是老夫人和长公主勾结起来想除掉她的,可是老夫人居然会为了除去她而不顾镇南侯府的颜面吗?
不过眼下倒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从这是非之地离开,否则等到一会儿这个小帅哥兽性大了,她可就真是万劫不复,由着别人欺负了!
不对,如果这个小帅哥真的想对她下手,她这会儿恐怕早就……也就是说,他也是受害者?
她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轻声问:“哎,小哥,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药了?”
小、小哥?那男人眼睛眯了眯,眼前这个妇人说话方式还真是……直白大胆啊。他许是隐忍太久,幽深的眼眸里已经红,布满了血丝,看向她的目光中也含着难以抑制的冲动,终究是别过了眼,闷声道:“是,想来是方才在席间被人下了药。你是什么人?”
沈听夏看多了武侠剧,剧中阴险女配勾搭男主的一大法宝就是销魂媚药,连那种对女主一往情深的男主被下了药也多半忍不住和女二滚床单,可见这药效还是挺强的。若是眼前这小哥定力稍差一点的话,想必这会儿她已经清白不保,遂了她们的心愿了吧?
亏得这个小哥能这么强自忍耐着!算起来,她和这位小哥也可以称得上是难兄难弟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向他隐瞒自己的身份,她一边轻手轻脚地下床,一边低声道:“我是镇南侯世子夫人。你谁呀?这哪儿啊?我怎么逃出去啊?”
出了灵魂三连问之后,沈听夏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桌上的茶壶,试了试茶水的温度,嗯,很好,像是旧茶,已经透心儿凉了,她又蹑手蹑脚地提了茶壶回去,递给那男子:“水是凉的,你要不喝点,然后往脑袋上浇点,泄泻火气?”看他这样子怕是再憋下去就要爆炸了。
那男子眉头拧成了川字,看了看她递过来的凉茶,犹豫了片刻就着茶壶灌了几口下去,才感觉身上那股子热气稍稍降下去几分,然后掀开茶壶盖儿,把剩下的茶水浇了些在自己额头上,另一部分浇在了自己裤裆处。
褐色的茶水混杂着茶叶末就那么浇在他裤子上,氤氲开了之后简直就像尿裤子了似的。不过这会儿他早就顾不得什么仪容仪表了,若不是刚才这壶凉茶浇下去,只怕他的小兄弟真的热得要喷出火来了……
见那男子眼神稍稍恢复了清澈,沈听夏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你谁呀?这哪儿啊?我怎么逃出去啊?”不能再拖下去了,只怕呆的太久了外头的人也会现情况不对的。时间越长,出事的可能性就越大,再说了,也不知道这药效啥时候能彻底退了,这小哥还扛不扛得住也是个未知数呢。
那男子缓了片刻,舒了一口气,才压着声音道:“这儿是平西侯府,我……我是景王。”
沈听夏简直惊呆了,景王!皇上他弟?她还以为她们是随便找了个男人来充当“奸夫”这个角色的,没想到,妈呀,堂堂王爷居然被下了药和她放在一张床榻上!看来,这个局为的不光是败坏她的名声了。
是了,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她们这是个歹毒的一石二鸟之计啊!外头的人只怕是等着景王被药性冲昏了理智,对她做出些难以启齿的事儿来,这样一来他就会被扣上一个□□人妇的罪名,而她怕是会被她们活活弄死,然后说成是她羞愤难当自尽而亡,这样一来,景王的罪名可就更加严重了!
呵,她们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如此一来,镇南侯府不单不会颜面扫地,在这个事件中反而会成为受害者,博得众人同情,说不准皇室还会安抚魏青峰,给他加官进爵,以慰藉他失去妻子的痛苦,更妙的是如此一来,城阳长公主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求皇上给她和魏青峰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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