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板上,君墨染正在问着黄洋航海的事。
黄洋拿着地图跟君墨染解释:“上次我们走的东航线,就是那边,大概摸了有二十多个岛屿,都没有你们要找的那个孤岛。”
说着,黄洋又指了指另外一边:“这边是西航线,我们这次走的就是这边,其实东西航线这附近的岛屿外臣都上去过,都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所以这次外臣便过滤了附近这些曾经去过的岛屿。前面离外臣做过标记,但是没到过的岛屿,最近的一个还有三天才能到。”
君墨染点头:“就按你说的从没去过的那些岛屿开始一个个排查,这经过的每一个你没去过的岛,咱们都要排查,无论大小。”
“好,外臣明白,绝对不会错过的。”黄洋立刻应了一声,便往船头驾驶室去了。
君墨染看着那茫茫大海,一颗心像是泡在海里一般,没有方向,也无法着落。
帝玄翎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上前宽慰道:“只要不放弃,总会找到的。”
君墨染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过来安慰他。
帝玄翎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自己解释道:“朕也只是将心比心而已。”
如果丢的是他的女儿,只怕他屠了这整个天玄大陆都有可能。当然,他也知道他该做的,能做的也都做了。
作为父亲,他必定是比谁都着急的。
“无论如何,这次都要谢谢你。”君墨染眉目一软,冲他感激道。
帝玄翎扯了扯唇:“朕做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为了你,没什么好谢的。”
如果没有她,别说他女儿丢了,就是他丢了,他也不会派人帮着找的。
君墨染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抬眸便见花娆月和花姒鸾一起出来了。
看到花娆月出来,君墨染眉眼瞬间便柔成一滩春水:“怎么样?尘儿没事吧?”
花娆月眸子晃了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看她的表情,君墨染瞬间便猜到什么,立刻担心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花娆月先是朝帝玄翎福了福身,便拉着君墨染往船舱去了。
帝玄翎看着两人神神秘秘的样子,看着花姒鸾问道:“是你弟弟有事吗?”
花姒鸾扯唇:“没事,他只是染了些风寒,没什么大碍。”
帝玄翎眼眸微眯,看着花姒鸾就知道她没跟他说实话。
不过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的常态,她从来都是这样,永远把他摒弃在外,好像他就从来不是她的夫君,他们之间也只是利益关系。
帝玄翎突然有些羡慕君墨染,至少那个女人是全心全意信任他的,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这样彼此信任,才是真正的夫妻吧。
而他们……
帝玄翎突然从花姒鸾背后搂住她,将她整个纳在他怀里。
花姒鸾身子倏地一僵,却没有推开他。
帝玄翎迎着海风,深吸着属于她的味道,可是这海风味道太大,却让他一下闻不真切了。
心瞬间便慌乱起来,帝玄翎下意识地将她抱得更紧了。
花姒鸾有些喘不上气,却依旧没有反抗。
“你什么时候才能将朕当成真正的夫君,就好像他们一样。”微凉的唇瓣滑在她的耳廓,他的声音里满是羡慕。
花姒鸾唇角扬起一抹凉薄的笑意:“娆儿和他必定是经历了很多磨难才走到一起的,他们两情相悦,便是真正的夫妻。”
帝玄翎闻言动作瞬间僵住,脸色微臣地看着她:“难道你跟我没有经历过很多磨难吗?还是我们没有两情相悦?”
她嫁给他的时候,是他最难的时候,她陪他走过最难的那段路,之后他们又经历了多少,难道他们不算经历磨难吗?
还是说只有他是心悦她的,而她却没有。
花姒鸾见他生气,眸子晃了晃,有心想要安抚,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变成他们那样?”帝玄翎很认真地问她。
他一直向往的感情,他们要怎么样变成那样?
花姒鸾的心突然像是被棉花堵了,闷得喘不上一点儿气,她看着他,声音变得冰冷:“我们变不成他们那样。”
“为什么?”听到这样的答案,帝玄翎瞬间便伤心了,“我跟他哪里不同?”
“当然不同!”花姒鸾想也没想地便对他吼道:“他至始至终都只有娆儿一个,而你,又怎么会一样呢!”
帝玄翎兀地捏紧拳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蹙眉看着她:“所以,你是因为后宫那些女人,所以才要离开朕?你在吃醋?”
花姒鸾俏脸一白,冷漠地别过眼:“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我有什么可吃醋的。”
她的冷漠的话就想钩子一样扎着他的心,痛得他脸色煞白。
花姒鸾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痛心,冷漠地推开他:“你我本就不同路,又何必强求。”
花姒鸾说完,便直接进了船舱。
他女人那么多,少她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帝玄翎看着她的背影,心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好痛。
她在意他的那些妃嫔,可是她哪里知道他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女人,他一直为她守身如玉,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算是有再多的女人,他的心里也只有一个她而言。
帝玄翎转头看着那茫茫大海,突然有了为她放弃一切的念头。
或许他不当皇帝了,没有了那些女人,他们就能像正常夫妻那样,她也不会想要离开他了。
可是那是他们走了多少艰难的路,才一起得到的东西,那也是他在母后墓前的誓言呐,让他怎么放弃!
这边船舱的花姒鸾也不好受,看到他难过,她也会心痛。
他们成亲八年,就算只是合作关系,也不可能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更何况算来他对她不算差,从未苛待过她。
可是东垚终究不是她的归宿,除了他,这里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地方,而他显然还没有尘儿和娆儿她们重要。
说到底,不是不爱,而是不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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