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宝洋心里也有点烦。
今天真是奶奶的走背字儿!
明明两个宝贝都在手里,死活就是卖不出去。
离系统下一次升级,还有整整一千万呢!
想了想,于宝洋觉得也应该检讨一下自己。
如果对曾先生没有那股子傲气,钱到手了。
如果不是想赚更多的钱,把原石直接卖出去,钱也到手了。
但仔细回忆了一下。
曾先生那头确实有回旋的余地,应该检讨。
不过慕芸悠那里就不好说了。
截了人家的货,难道还把石头卖回去给人家不成?
于宝洋摇了摇头,索性干脆不想了。
他对刘寻风和韩飞说道。
“咱们哥几个都不是缺钱的人,这块蓝翠冰种和秦淮八艳两样宝贝暂且可以放一放,后天不是还有一个拍卖会吗!”
说着他拿出兜里那张名片。
然而名片上面却不是慕芸悠的名字。
“88年文文鉴赏大会……张经理?”
看来慕芸悠真的只是想帮自己而已,这张名片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断了全部念头,于宝洋反倒没什么压力了。
“走吧兄弟们,忙活了一天咱们也该放松放松!”
三人再次来到小吃部。
这次他们都有点疲惫,点了一些烧鸭烧鸡,喝了几瓶啤酒便醉醺醺的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于宝洋的父母早都已经出发去上班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名片上张经理的电话。
还没等于宝洋提慕芸悠三个字,张经理就立刻热情的告诉于宝洋,把宝贝送到名片地址先鉴定一下,方便为第二天的拍卖做个小宣传。
于宝洋十分理解。
毕竟拍卖场都是从拍卖价格里面抽取佣金的。
卖出的价格越高,拍卖会赚的也越多。
这种民间的拍卖会不是那些娇柔造作的明星捐款演戏的地方,更务实一些。
洗洗涮涮,于宝洋便出门了。
他没打算打扰刘寻风和韩飞,心想着等事情有结果了再说也不迟。
看着名片上的地址,于宝洋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路过父亲上班的铣床厂。
其实应该叫做木器厂才对。
这个厂子就是将木材料运进来,经过仔细打磨抛光手工上蜡,呈现出家具器具以及各种木制品。
但由于开放浪潮,许多塑料制品涌向市场,父亲的厂子现在也在艰难支撑。
回想起自己这一天都没有陪父母过一次,他觉得有些愧疚。
于是便从路上买了半只烧鹅,带着两瓶北冰洋直奔父亲上班的厂子去了。
这半只烧鹅总共六块钱,挂在自行车把手上迎风都能闻到一股子香味儿。
上午的阳光撒在于宝洋身上,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温暖。
来到父亲的厂区门前,于宝洋立刻被保安给拦住了。
带着红袖箍的中年大叔从门卫室里走出来,开口便问道。
“你是不是老于家那个小儿子?”
于宝洋立刻点了点头,笑着回应。
“是啊叔!能麻烦你叫一下我爸吗!”
谁知道这位大叔挠了挠头。
“我今早上没看见他来上班啊!”
“别说今天了,我其实都好几天没看到他来上班了!”
此言一出,于宝洋顿时一愣。
“没看见?不可能啊,我爸他天天都在上班,每个月都全勤从来没迟到过。”
保安大叔摊了摊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确实没看见他来……”
于宝洋只好推着车子退出来,在道边上挠头。
他暂时还没给老爹配上电话,老妈那也没有。
也就是说他暂时联系不上二人,只能等晚上回家再说。
既然如此,于宝洋就只好先把半只烧鹅吃了。
再加上两瓶北冰洋,把他撑得要命。
随后他就骑着车子,往拍卖会的方向拐。
可是刚过厂区后门,于宝洋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杨主任!主任你听我解释!这是产线的问题真的不是我的原因!”
“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你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再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
“我儿子现在还没娶媳妇呢,你说他又没有什么文化,求求你,等我儿子翅膀硬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于宝洋现在的身体经过系统强化,听力视力早已经超越了正常人。
再加上他拥有连石头都能穿透的透/视/眼。
一眼望去,竟然看到自己父亲正在卑躬屈膝的和一个男人请求着。
那个车间主任一脸高傲,狂妄的表情简直想让于宝洋冲上去打他。
“老于啊!这次咱们裁人是有原因的,也是上面的意思。”
“虽然你的工龄最老,给厂子尽心尽力的时间最长,但你的人脉不行啊,你的手通不到上面,我也很为难!”
老于也是个有血性的人。
一看主任这副模样,顿时来了脾气。
“老杨!我在这厂子待的年头比你都多,知道的事情也不老少,假如你这么逼我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发你!”
这一句话就把两人的对话逼到了绝路。
杨主任也是气得要死。
“老于啊老于,你真是要气死我呀你!”
“要不是你性格脾气这么犟,根本不知道变通,以你的资历,难道还轮得到我当这个车间主任吗?”
“我今天把话给你放这儿,让你下岗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所有工龄买断,补偿给到位,这是公事公办,你愿意去哪举报就去哪举报,我不在乎!”
说完主任就把后门的大铁栅栏一关,晃晃悠悠的回到厂里,只留下老于一脸落寞的站在铁栅栏外,随后无力的蹲下,抱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处,于宝洋的拳头都快捏碎了。
但到现在绝对不能上前,因为那样会损害父亲的自尊心。
但那个车间杨主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收拾他日后也有的是机会!
咬了咬牙,于宝洋跨上自行车绕道走了。
这就是八八年的大潮流。
一片蓬勃发展欣欣向荣,实际上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很快他便来到了工人剧场,一个电话打过去,张经理飞快的下楼,迎面走来。
这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帅小伙,西装熨得十分笔挺,锃亮的皮鞋链一点点灰尘都没有,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于先生?咱们上楼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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