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芮皱眉,稳住声音道:“关——择——言——!我这次过来是解决矛盾的,不是过来玩的!”
关择言继续抽烟,“我现在叫严高扬,算是重新做人。【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你别乱叫,我死都有份。”
安芮不禁嗤笑,“你这也算重新做人?!”
“是呀。”关择言半做起身体,挪着屁股往床头坐。他靠在床头,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伪毒品,缓缓地打开,抬眼看着安芮,“你说不是么?”
安芮惊恐,“这是什么?!”
关择言吸了口,这种粉粉吸在鼻子里感觉还真不好受,硬生生地忍下打喷嚏的冲动。他把东西递到她面前,“你要么?”
安芮吓得后退一步,高跟鞋没站稳,一挫便跌坐在地上,声音里带着惊惶失措,“你竟然这么快就染上吸毒了???”
关择言垂着眼眸看她,嘴角半噙笑意,“不可避免。所以我说,回不去了,回去也没人会接纳我。”他突然笑了笑,“还不如——我赚多了,金盘洗手,然后带上你去周游世界。”
安芮愣愣地看着他。
关择言却避开她的视线,看在手上的豆粉上,心里想着:快回去,赶快回去!因为,他真正的毒瘾快发作了。
安芮看着他足有一刻钟,然后深吸一口气道:“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好,回来。”说罢,她便拎起包踏踏踏地走了。
关择言听着关门声响起,整个人重新倒回床上,豆粉撒在白床单上,一拍就什么看不见了。
渐渐地,那感觉开始来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皮肤出现大片大片的鸡皮疙瘩。关择言无力地蜷缩在床上。霍启军已经走了,x市当局误差结果,而田局怕打草惊蛇,也没作深究,就只等着他的线索再一举捣毁。可他毒瘾也粘上了,除了知道那个房子是储藏毒品再加工毒品的窝点,别的就一无所知了,如何偷运入境,如何销售传播。他要抓紧了,否则这毒瘾要么加大无限循环,要么折磨死他反倒惹人注意。
头痛欲裂。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来,简直就像一把刀子磨隔着他的关头。关择言忍不住,抓过电话就摔到墙上。可手机的质量太好,摔到墙上,再掉到地上的还仍旧在响。他在床上滚到了地上,咬咬牙,还是拿起了电话来看。是李军。
“黑熊你找死啊!”
“知道,知道。我冒死给你电话,还是兄弟关心你啊,你那东西没带,能震得起雄风?在哪,我赶紧给你送过来。”
关择言忍着痛勉强一想,还是把报了酒店的房号。
李军的速度也是快,没一会就到了。
关择言听着敲门声,半爬起来过去开门。
李军一看到他的样子,惊过一瞬之后道:“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干那妞?!”
关择言沉着脸,冷冷说道:“把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李军转身甩手关门进来,“我一看就知道你们完不了事,然后还把人气走了,哈哈。”他拿出毒品,用针管快速吸好,“快你这样子,我帮你吧,别说我没兄弟情义。”他一脚压住他的身体,一手摁着他的手腕,不容他反抗地另一手就快速地把针头扎到血管里,然后拇指一推,一滴不剩地全打进去了。他拔出针头,拍怕他的肩膀,猥琐地笑道:“歇会,再把那妞叫回来,重新干,干之前给她也吸那么一点点,包她□!”
关择言身体上的痛苦因为得到新的毒品而缓解。他缓缓地在地毯上坐起来,双手搭在膝盖上,头垂着,“黑熊你可以走了。”
李军把东西一收拾,笑骂:“你妈的,赶我赶得还真快!行,做兄弟的也不碍你快活。今晚跟你说着说着,说得老子也想了,我也去找个人大干***一场!”
关择言一直沉默,直到关门声又再次响起,他一拳狠狠地击在自己刚被注射的手臂上,然后往后一倒,把脑袋搁在床沿。又一针,今天又被迫打了一针,光靠意志力,还能戒除吗?
安芮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一个月……现在他还是被禁止接触那个房子,更别提接触毒品的前前后后的路了。
安芮出了宾馆后直接飙车回家。她害怕,那个吸毒品的关择言,还是她同睡了三年的关择言吗?她害怕,会别人追上来抓住,强行把毒品注入体内。她害怕……
安芮到家锁好门窗,匆匆洗了个澡便把自己缩在被窝里。脑子里飞过的事情太多,整夜无法入睡,坐到天微微泛亮了,她才软软地滑下去,眼皮重重地磕下来。
安芮是被电话吵醒的。
“在家呢?还在睡?”周敏敏小声,“难怪手机还没开机。”
安芮淡淡地嗯了声便没再说话了。
“那你继续睡吧,我就确认一下,反正我给你请假了。”周敏敏捂着话筒低声,“病假,明天把病历复印件带过来。”
安芮又再嗯了声就把电话挂了。重新躺回被窝里却再也睡不着了,昨晚想了一晚上也无果的事情今天继续纷扰而至。
安芮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还是起床,洗漱之后,随便穿了件衣服不施脂粉地下楼开车去吃饭。
安芮去吃自助火锅,没想到在商场的电梯里碰见了从上面下楼的程瓦格。
“安律师,真巧,逛街?”
安芮微笑,“吃饭。你直接叫我安芮吧。”
程瓦格也掀起一个笑,“那不介意一块吃吧?我也刚准备去吃饭。”
安芮顿了顿,笑道:“怎么会,一起吧。”
程瓦格很体贴地给她拉开椅子,点的无论荤素,都问她意见。
安芮虽然没什么心情,但还是微笑再微笑,“我不挑,都可以。”
吃过一半后,程瓦格问:“听敏敏说,你先生是警察?会不会很忙?”
安芮看着锅子里翻滚的热泡,“嗯,很忙很忙。”
程瓦格看着她,金丝眼镜挡不住他眼神,反而把那刺探的感觉更加锐化。“经常见不了面吧?”
安芮这才抬眼,她看着程瓦格的眼睛,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里面。她淡笑,“习惯了。”
“他的行动会不会很危险?你担心吗?”
安芮急不可见地皱眉,今天程瓦格谈她老公的事情谈太多了。她把雪花牛肉放进锅里,“不谈他了,快吃牛肉吧,多涮一会就老了。”
程瓦格终于推了下眼镜,笑道:“嗯,嫩的时候好吃。”
饭后安芮意思意思地挣单,当然结果是程瓦格很绅士地刷卡付费了。
安芮仍坐在位置上,拿下眼镜,一手搭在胸前,一手手肘搁在上面,轻轻地捏着鼻梁架眼镜处按摩,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安芮找人随便开了张病假条,下午就回事务所了。因为她一向的表现好,而且律师这个行业,对于上下班的时间观念并不是太强,所以领导也没说什么,只让她注意一□体。
最近不知怎的,上来咨询的打官司的,净是些离婚分割财产案。安芮再不情愿也只能接,但她的状态却十分的差。一个月,接了两个案子,但都远远达不到委托人的要求,而那两个案子却不是什么奇案冤案怪案,说白了,并不难打赢,可她却偏偏输了。
领导终于关心她来了。
安芮被叫了两次名字才回神,“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所以静不下心来。”
“你要不要,再休息休息?”
安芮定了会神,终于点点头,“我想再拿两周的假。”
“这样吧,你先回去调养好,就当停薪留职,等你觉得状态回来了再回来,可以不?”
安芮抿唇,一会之后说:“谢谢。”
一个月前,她跟关择言说,要他处理好,回来。当然她不指望真能那么顺利,所以她天天握着手机,希望关择言能打电话给他,或者发信息给她?然而过了十天,没有下文,又过来十天,还是没有动静。安芮有些坐不住了。她尝试拨打关择言的手机,却一如既往的关机。恰好这时候关妈妈打电话过来。
“芮芮,明天是元旦小长假了,今晚和择言一起过来吃饭吧。择言他手机怎么老是关机啊?我打了好几趟都打不通。”
安芮咬了下嘴唇,还是决定撒谎,“妈,择言他出去执行任务了,出去得挺匆忙的,连手机也忘家里了。”
“但之前我打,也是关机,奇怪。”
一个谎言,要无数个善后的谎言。
安芮眨眼,再眨眨眼,想不出圆谎的话,只好直接道:“我也不大清楚呢,他忙,我也忙。”
“嗯。那你晚上过来吃饭吧,我烧了汤,都好几个小时了,你过来喝几碗。”
安芮看着电视墙的一角,那里有个摩天轮造型的小照片架,上面一张张全是她的照片,笑的,凝神的,鬼脸的,都是关择言拍的。她把视线挪开,看向外面的天空道:“嗯,我一会过来。”
安芮开车过去的时候就在想,关择言的事情……始终是纸包不住火的,但要怎么说,她确实没有想好,坦白还是撒谎。她就这么想着,一不留神就追尾了。安芮下车看看自己的车头,车灯的地方凹进去了,再看看别人的车尾,车尾灯也被撞了下来。她走上前去准备问车主,是要私了还是报警。她其实很奇怪,怎么被撞得这么厉害了,那人还好像不知道一样,稳稳当当地安坐在车里呢。结果等车门打开,驾驶座上的人从车上下来,她才慢慢张了嘴,不是惊讶,只是,意外。那人是,苏以让。
作者有话要说:剧透了好几章了,歇一歇,下次我们继续剧透啊~
下一更,我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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