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唱完,大家都有点震惊,本来大家都觉的让他去唱歌就是助助兴,唱成什么样无所谓,你想想一个跑船的自己作词作曲能写出什么精
但是,他唱的很棒,歌词写的非常好,曲子也朗朗上口,刘洋的声音像个女孩很温柔,整首歌很伤感。他重复最后一句“虽然手握着舵盘,但是航线划不到我的家乡”的时候,有几个人甚至已经跟着他小声的唱了。
愣了好一阵子,老鬼带头啪啪的鼓起了掌,大家接着也跟着鼓掌,几个年纪大的水手居然都在抹泪,应该是被歌词感染到了,我忽然有些嫉妒,他妈的以前我是船上的年轻派中坚力量,来这么个半男半女的二尾子玩意,分分秒秒取代我啊。
大家正在起哄让刘洋再来一首,忽然驾驶台传来一阵乱钟,然后紧接着汽笛发警报的声音。
“三长一短,我操,右舷有人落水!”大副大叫到。
大家都刷刷的往外冲,边跑边跟演习一样大喊有人落水了。
“嫩妈除了二副在驾驶台值班,人都在这呢,喊什么玩意儿。”老九骂了一句。
“对啊,除了二副在驾驶台,人都在这,那谁掉海里了?总不能是二副把,那是谁发的警报呢。”我心里暗想,
冲到甲板上,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惊呆了,海面上漂浮着好几百根原木,打的船体啪啪直响,在我们右舷,一只红色的救生筏在海面上随着涌浪起伏着,远远的能看到有人向我们挥手。
“嫩妈,这是新几内亚拉木头的船上的吧,怎么漂到这里来了,嫩妈差好几千海里呢。”老九朝救生筏上的人用力挥着手对我说道。
我跑上驾驶台,想问一下船长应该怎么办。
“船长,这是两天前收到的航行警告。”二副把打印出来的航行警告递给船长,我在后面偷瞄着,上面写着“xx时间,在所罗门群岛东部海域,一条巴拿马籍木材船满载从所罗门群岛往中国行驶,途中主机故障,主机故障区域附近风力9级,阵风10级,导致船舶倾覆,请附近船只注意搜救,海面上会有散落的原木,请注意航行安全。”
船长走到海图旁边,用尺子标注了一下那条船失事的地点。
“前进二。”船长朝二副喊道。
二副赶紧将船舶降速。
“前进一。”船长继续说道。
我拿着望远镜看着右舷的救生筏,由于离着很近,我能清楚的看到救生筏上人那欣喜若狂的表情。
“二副,一会等船速下来,你打右满舵,我们拿船体先把这些原木挡住。”船长对二副说道。
“所有人员注意,准备放艇。”船长拿起船上的扩音大喇叭,喊了一句。
我迅速回房间穿上救生衣,以前只演习过,真到了要放艇救人了,心里还他妈咯噔咯噔的。
艇甲板上已经站好队等着了,我很感激被炒掉的那个船长,正是因为他当初近乎变态严格的演习,到了我们真正碰到海难事故的时候大家都能迅速有序的执行。
船缓缓右转,船体挡在上风口,我们能看到救生筏拼命的往我们船方向划,无奈抵抗不住洋流的力量,离我们越来越远。
原木被船体挡住,给救助艇清理出了航道,我们很顺利的把救助艇放到水面上。
我跟老九还有机舱的四鬼三人按照应变部署表的任务随艇下,四鬼将救助艇的发动机启动起来,我控制着舵,老九在救助艇前头准备好缆绳。
我操纵着手里的舵轮调整好航向将救助艇船头朝向遇难船的救生筏,四鬼加大马力,船尾的螺旋桨剧烈的旋转起来,船身受到巨大的冲力,快速向前驶去。
行驶了不到一分钟,海面上涌浪忽然大了起来,应该是那股台风走后形成的,救助艇在海面上晃的很厉害,散落在四周的原木忽然无规则的跳跃起来。
“嫩妈,这是乱涌,老三,老四你俩抓好,别给晃下来了。”老九回头冲我俩大喊。
我回头看了一下,我们离海神7已经很远,它虽然像座山一样在那里耸立着,但是已经不能替我们挡风了。
“嫩妈老三,方向拐的大一点,让救助艇侧顶着浪,别直接拐。”老九在船头大叫着。
我在船尾操着舵,心里咚咚咚跳个不停,涌浪越来越大,难船上的救生筏像一片落在水面上的叶子,毫无规律的摇摆着。
我们的形势比救生筏还严峻,乱涌加上风,整个海面跟跳舞的ktv小姐一般,旋转着旋转着,救助艇的舵效变的很差,我感觉自己马上就吐了。
“三副,三副,注意原木,注意原木,右满舵,快右满舵!”挂在脖子里的对讲机突然传来船长焦急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到“嘭”的一声,救助艇的左侧被一根原木击中,巨大的冲击力加惯性,我整个人飞了起来!
“嫩妈,老三!”我听到老九的喊声。
忽然一股大浪扬了起来打在我身上,我像一只被扣杀的网球,一头栽进了海里。
我下意识的大喊救命,海水呼呼的往我嘴里倒灌,我被救生衣的浮力拉到海面上,整个人趴在海里,两只眼睛被海水刺的生疼,耳朵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什么也听不到,我奋力的用手拍打着海面,想抬起头来。
“完了,我要死了。”我脑海里传来这股声音。
我忽然想起教我游泳课的女老师。
那时我上大二,我们需要考四小证,有一项就是跳水,她负责救护,穿着一身很保守的泳衣在旁边看着,当我们从跳台跳下水后有不会游泳的被淹的半死的她会负责给捞上来。
我家在内陆,是个典型的旱鸭子,我从跳台跳下去之后,整个人都怕的尿了,脚踩不到东西,整个人失重,大脑一片空白,她跳到水里,抓住我的腰对我说,不要怕,用嘴呼吸,脚使劲踩水,头往上仰。
“不要怕,用嘴呼吸,使劲踩水,头往上仰。”我心里默念着。
“嗡“的一声,我感觉耳朵能听到外面的风声,终于抬起头来了,我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海水进入到我肺里,我不住的咳了起来。
“嫩妈老三,接着!”我听到老九的声音,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老九扔过来一根撇缆绳。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