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加快脚步,从树林里穿了出去,来到放救助艇的沙滩。
“嫩妈,涨潮了呀。”老九踢了一下已经漫过脚脖子的水花,思维还沉浸在金子岛到底在什么位置里。
“我草,我放在岸边的方便面都冲走了。”我气急败坏的骂道。
“哎呀呀,这么深的水人家怎么登救助艇呀。”大厨看着手里重重的电台,有些无奈的撒着娇。
“嫩妈!”“我草!”“哎呀呀!”三人突然同时又大喊道!
“九哥!他妈的救助艇哪儿去了?!”我这才发现面前的沙滩已经被水覆盖,系着缆绳的礁石居然被涨起来的海水淹没的只剩了一个顶!
“嫩妈,涨潮把缆绳冲开了,嫩妈快找救助艇!”老九顾不上脱衣服,噗通跳进海里,开始往礁石方向游去。
“刘叔,你扶我一把,我爬树上看一下。”我踩着大厨的肩膀,爬上了一颗椰子树。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海,根本没有救助艇的踪迹,老九已经游到礁石的附近,爬到礁石的顶上,开始朝四周观望。
“哎呀呀小龙,这次完大蛋了,这一个救助艇十好几万呢,回去怎么跟船长交代啊!”大厨扔掉手里的电台,愁云满布的看着我。
“嫩妈老刘,都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管救助艇多少钱,你先想想我们怎么回去吧!”老九游了回来,一脸的沮丧,看来他并没有在海面上发现救助艇。
“九哥,现在咋办?”我忽然感到有些惊慌失措,难道我们要流落荒岛上了?
老九掏出烟叼到嘴里,忽然想到他妈的我们连火机都没有,他愤怒的又将烟扔到海里。
“嫩妈失误了,该留人看艇来着。”老九嘴里默默地说道。
大厨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老九提起刚来到小岛时让他看船被他强烈拒绝的那一幕。
“嫩妈老二,没别的办法了,我们只能再爬到那个山上,看看救助艇是不是飘到岛的别的方向去了,按理说救助艇也只能是围着小岛周围漂,不可能跑到大洋里面去。”老九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九哥,我听你的。”我没有多说废话,我知道此时必须有一个绝对的领导人。
“哎呀呀,那么远,我们歇一会再去不行吗?”大厨坐在树底下,抱着20多斤重的移动电台走了1个多小时,让他再跑半个小时的路程爬山,确实有点太不人道了。
“嫩妈,不能再拖了,晚一会救助艇就彻底找不到了!”老九并没有大声斥责大厨,说话反而有些温柔。
“嫩妈老二,走!”老九边说边又钻进了树林,我紧跟在老九的身后,大厨犹豫了一下,丢掉手里的电台,也跟了上来。
“小龙,这个救助艇值多少钱啊,万一真丢了,你说船长会不会让咱们赔钱啊?”大厨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刘叔,救助艇如果找不到了,我们连船都回不去,我们可能在这个破岛上待一辈子!”我停下脚步,一脸郑重的看着大厨。
我承认我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先想到最坏的一面,我甚至想到了我会不会跟那堆白骨一样,先把老九跟大厨埋掉,之后一个人躺在俩人的坟头上等死,而若干年后有日本人来到这个岛上,再把我们几个的尸骨挪到靖国神社里去。
事情最终还是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了,站在岛的最顶端往外望去,四周是一片淡绿色的海,根本看不到红色的救助艇,这也就意味着我们这次是真他妈的被困在这里了。
我曾经过幻想无数次船舶遭遇风暴,全船人都不幸遇难,剩我一个人在海上孤独的漂流,几近绝望的时候然后出现一个小岛,我欣喜若狂在岛上生存几年,被路过的大船救回家,可是现在我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嫩妈,这回玩儿大了嘿。”老九又巡视四周没发现救助艇后,忍不住笑了。
“哎呀呀,咱咋办呀,总不能游回去吧?九哥你想想办法啊?”大厨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追问救助艇的价格。
“九哥,水跟方便面都没有了,连火机也丢了,钻木取火咱也不会,这地方还不知道晚上有啥野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我都要哭了,虽然看过很多荒岛求生的小说跟电影,但是这事儿真落自己头上,一点头绪都没有。
“嫩妈老二你慌什么,我估摸着咱今晚上不回去,船长明天应该就得派人来找我们了,我看海图了,这附近就几个小岛,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到有船过来呼救不就完了么,也就是3,4天,这漫山遍野的椰子,够咱们吃半年的了。”老九的表情并不是特别的严肃,反而看上去还有些轻松。
三人就这么坐在树底下,相互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忽然觉的老九说的话有几分道理,船上少了三个人,船长肯定得发动全船找我们呀,就算不找我跟老九,他的大厨闺蜜肯定得找一下吧,我们距离这里就30多海里,拿望远镜估计都能看的到,后抛的救生艇速度都能达到20多节,一个小时就到我们这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仿佛有充满了希望。
计算了一下我们三人已经超过4个小时的剧烈运动了,此时感觉我身体里的水分几乎消耗干净,浑身疲乏乏的,都有种倒地就睡的感觉了。
“九哥,太渴了,咱得想法找点水喝啊!”我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对老九说道。
“嫩妈,遍地都是椰子,老二,老刘,咱几个分头捡几个里头带水的,先喝点椰子汁补充一下体力。”老九招呼了一下大厨,三个人弓着腰,开始在树底下寻找成熟后落地不久的椰子。
好在这里没有人居住,椰子也是四季都成熟的水果,不一会的功夫我们就堆起了20几个长满椰毛的椰果。
“九哥,这玩意儿怎么打开呀!”以前买的椰子都是人家把外皮给你剥开,吸管插好,只管用嘴吸就好了,现在这可是原生态的东西啊,我抱着比大厨的头还要大一圈的椰子,无从下手。
“嫩妈。”老九拿起一只椰子,在手里转了几圈,也不知道该怎么把他弄开。
“刘叔,我跟九哥都是北方人,我们那里都不太弄这东西,你门那边有啥好法子吗?”我看老九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想着大厨会不会有什么奇招。
“哎呀呀,我们那里也不产椰子啊,不过我知道这个东西拿刀一劈就能劈开。”大厨说了一句废话。
“九哥,我觉的今天肯定是没人来救我们了,咱们拿着这些椰子去小鬼子的棚子那边待一晚上,小鬼子能在这个岛上生存这么长时间,他那边应该有什么合适的工具能把椰子弄开。”我渴的实在受不了了,总不能拿牙把椰子啃开吧。
“哎呀呀,咱得去那边,在这里万一晚上有个狮子狼啥的怎么办?”大厨响应我说道。
“嫩妈老刘,这不是草原,哪有嫩妈的狮子。”老九训斥了大厨一番。
老九站起身子,把上衣脱了下来,把领子的位置系了一个结,塞进去几个椰子,背到身后,我跟大厨也纷纷脱掉上衣,背了几个椰子。
重新回到小鬼子当年建的临时住所,忍不住大发感慨,这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呀!虽然咱们之前有些过节,看在你们死后帮我们一把的情况下,也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小鬼子的厨房里墩放着一块挺大的石板,应该是他们搬来做案板餐桌的地方,老九把步枪上锈的不像样子的刺刀取下来,开始剥椰子外部坚硬的皮。
“九哥,这三个哥们是海军还是陆军啊,这枪上怎么还有刺刀呀,海军也拼刺刀吗?”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嫩妈,打急眼了啥刀不拼,小鬼子这刀真不错,锈成这逼样了还这么快。”椰子的外皮很快被老九剥了下来,他又找到我们平时往椰子里插吸管的那个小孔,拿刀子用力的扩了一下。
老九把椰子递给我,我赶紧仰起头张开嘴,把椰子的小孔对准我的嘴不停的晃动着,可惜这个椰子时间应该放的很长了,流的椰汁还没我上次分泌的前列腺液多。
“哎呀呀,就这么点水,咱这10个椰子连半杯都凑不起来呀。”大厨张着嘴,寻思我喝一半给他留一半呢,没想到我喝了还没10滴就没有了。
“嫩妈这玩意咋跟咱们以前吃的椰子不一样呢?”老九把刀子丢到石板上,似乎也没想到巨大的椰子里面的汁水还没大厨的脑浆多。
老刘拿起刀子,手忙脚乱的开始剥皮,也学老九的样子把小孔扩开,然后像吃奶一般使劲吮吸着。
“刘叔,你这么是吸不出来的,吸出负压来了!”我看大厨脸憋的通红,吸了个满头大汗后对他说道。
“哎呀呀,我这喝的水还没汗流的多呢,这可不行,一会得渴死了。”大厨放下椰子,拿上衣擦了一下头上的汗。
“嫩妈,盼着下午能下雨吧。”老九现在也束手无策了。
我想起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本海员求生的书,讲的是人在没有淡水的情况下最多能坚持两到三天,所以如果在海上弃船或者是流落到海岛首先要寻找淡水,在没有河流湖泊而且最近不下雨的情况下补充淡水的最好方法就是喝海鸟或者是动物的血液。
“我擦,这课本是哪个傻逼编的,我他妈要是能空手抓只海鸥,还在这混呀。”我越想越气,拿起地上的步枪冲着大厨面前的椰子砸了过去。
“啪”椰子居然被我咋成了两瓣,露出了白色的椰肉。
“我去,这椰子里面还有肉呀。”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拿起一瓣,用手抠了一点塞进嘴里,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不好吃但也不难吃,不过重要的是很湿润,干燥的嘴里瞬间好像喝了一口清泉一般。
“哈哈,九哥刘叔,你们尝尝,这玩意儿挺好吃的,还解渴!”我把另一瓣递给老九。
老九跟大厨显然也是第一次把椰子砸开吃肉,都没想到椰子除了有汁水,里面还有这等功效。
“哎呀呀,这下好了,不用等着下雨了,我再砸几个。”大厨又剥了几个椰子的外皮,开始拿步枪咔咔的砸起来。
“九哥,怎么了?”我见老九背靠着棚子坐着,一脸失落的看着日本鬼子的两个坟头,赶忙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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