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和几碟很清爽的小菜,如今孤零零地被遗忘在桌子上。
木塔身上穿着地宫里面最低级的仆从的衣服,拖着沉重的步伐从苗凤儿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本就不出色的容颜憔悴的好像大病初愈一般,原本真诚忠实的眼睛,此刻却布满了阴霾,暗淡的好像灰云密布的天空,干燥的嘴唇抿的紧紧的。
没有察觉到苗凤儿跟在他后面,魂不守舍的木塔缓慢地挪动着身体,在灰暗的走廊里漫无目的地移动,异常安静和沉默。
苗凤儿默默看着他的宽厚却显得非常落寞的背影,听着他沉重的步子,看着他穿过走廊越走越远,并没有开口拦他,只是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木塔的小屋住在离她的居所不远的一个角落里。非常僻静且冷清,平日少有人来。君玉函作此安排,无非是不愿让木塔这个外人在地宫中到处乱走,也不希望他跟地宫里面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木塔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一直有道目光跟随着他,慢慢回到自己的屋子关上门。
一关上房门,男人就再也走不动了,贴着门缓缓坐下来,突然猛得吸气,剧烈地咳嗽起来,只觉得肺部被震得发疼,内脏在身体里翻江倒海,好难受——他双手支撑着满是灰尘的地面,在阴暗的门后干呕,好像要把内脏全部吐出来一般,直到胃里再也吐不出东西,他才将瘫软的背部抵在门上。
脸上湿湿的,木塔伸手摸了一下。
什么时候哭了,为什么要哭,不是已经预料到了吗?还是没有亲眼看到过她跟别人在一起,所以不死心?不是没有看见过的,看见她跟那个地宫宫主旁若无人的缠绵,不是也还能忍吗?为什么现在就想哭呢。
是因为这一次目睹她房间里面有别的男人,看见早晨从她房里面出来的其他男人,所以伤心吗——是因为明明谁都可以,只有他被舍弃的原因吧是因为他生的丑陋,所以被抛弃了吗,果然是因为她一时的玩心,才肯拥抱他吧,不是早就知道了,早就认了吗,即便这样也还是要呆在她身边的吗,为什么还是受不了,自己好丑陋,为什么还是受不了不可以,不可以,这样脆弱还怎么留下来,还如何能坦然地,不被任何人发现地留在她身边,悄悄看着就好了,不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事情吗,为什么因为一点点事情就无法忍受了木塔翻来覆去,自我厌弃地想着。
门外,苗凤儿预备叩门的手顿住了,僵在半空中,很久很久没有动弹一下。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动静,让人心里面发酸的咳嗽声,重重靠在门后的身体,她仿佛一点一点都可以感受到,这是幻觉吗,还是真的?苗凤儿有一点迷茫而无措。
是否应该敲门,她又有没有勇气去面对门后的那个男人,沉默而执着的家伙,一直一直在背后跟着她的男人,她能够承担起他对她的期待吗,还是如同卫可风一样,注定没有结果,只能让他空欢喜一场。
她目前,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保证。连自己的人生,都把握不了。甚至,没有自由,还有可以靠近别人的权利吗?
什么爱情,呸呸呸,她苗凤儿从来不信这个。只不过,觉得对不起他,虽然他不说,虽然他总是沉默,还是从心底感到抱歉,还有感动。虽然不多,就只有一点点,但是能让她这个铁石心肠的坏胚子感动的,还真没有几个人了。
她的确是坏到无可救药了,任何时候都在想,自己会不会莫名其妙多了负担,会不会就此失去自由,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穿了,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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