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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进了宋家别墅,院子里周稚京在妙初的陪同下难得的在院子里走动。
今天的天气很好,五月的天气,下午两三点的阳光正是和煦的时候,微风轻轻拂来,一切都轻柔的刚刚好。
看到周稚京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宋希濂便让林恒停下了车。
他下车走到周稚京和妙初的面前,看到他过来两人一起向他看过来。
有了妙初的看护,周稚京的病情已经开始逐渐的好转,哪怕大部分的时间她仍旧是精神恍惚的,但是偶尔间她也是会清醒过来的,只不过即便是清醒她也很少说话,更不用说出门和人交流了。
显然现在的周稚京是清醒的,看到宋希濂走过来她有些死寂眸光微动。
等他走近,周稚京默默的凑到他的身边,宋希濂抬手替她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然后对着妙初说:“你先回去,我陪着她。”
听到这话之后,妙初下意识的看了周稚京一眼,只能看到她的视线落在宋希濂的身上,没有分给四周一丝一毫。
“看好她。”妙初收回视线,说完这句话后,离开了院子。
等人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稚京上前一步,挎住了他的胳膊,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宋希濂没说话,而是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发。
“阿濂,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我有点害怕。”
两个人在院子里缓慢的前行,听到她的话,宋希濂停下脚步,然后微微侧目看她:“没关系,是梦都会醒的。”
周稚京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头看向他,隔着镜片两人视线相接,周稚京一时之间没能果蔬看清他眼中藏着的东西,只是觉得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处隐藏着巨大的漩涡,一时之间让她有些失神,等到她稍稍意识回笼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温热柔软的唇贴在她的唇瓣上。
她的意识又有片刻的分散,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有什么反应。
宋希濂本不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少年时他桀骜难驯,成年后冷漠疏离,但此刻他的吻轻柔虔诚。
他极有耐心的在她的唇上一点点的研磨,等她唇瓣微张,才开始一点点的攻城略地。
周稚京忍不住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她能够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受到属于他的气息,这让她被巨大的安全感包围住。
她的眼睛沁出一滴泪,手臂忍不住收紧。
宋希濂松开她,看到她脸颊上的泪,微微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下次做梦记得带上我,我一定会保护你,即便是在梦里。”
晚上八点,宋希濂陪着周稚京吃完饭,又看她入睡才赶去了和宋成海约好的地方。
约的地方是家会所,宋希濂到的时候宋成海已经早早到了。
他在会所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订好的包间。
宋成海正打台球,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过来,瞧到他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球杆:“过来了。”
“嗯。”宋希濂淡淡的应了声走了进去。
会所工作人员退了出去,为两个人关上了门。
宋希濂坐到了里面的沙发上,手边的桌子上摆着倒好的酒,他端起来抿了一口:“四叔怎么回来了。”
宋成海坐到他的身边:“听说周家丢了女儿。”
宋希濂抬头看了他一眼。
宋成海今年三十五岁,和外形条件极其优越的宋家人比起来他的长相并不出挑,最多只能算的上是个相貌周正的普通人,但是毕竟出身宋家,周身的气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不过事实上,宋成海和整个宋家确实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当时宋希濂还未出生,因而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只是隐约知道宋成海的父母和宋家有些渊源。
不过宋成海和宋家三兄弟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多么的亲近,说是宋家的老四,但是更多的时候除了公司的事情和普洱回去看望老宋董,宋成海就仿佛是游离在整个宋家之外一般,因而宋希濂和他的关系也就算不上多么的亲厚。
宋成海在宋氏待了十几年,也是有一定的地位,但是他从来都不站队,不会去参与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当然这些不足以让宋希濂在如今如此优待他,更重要的是五年前他被宋成江打断右腿关起来,之所以能够逃走这其中宋成海也是出了一份力的,也因此这么多年,宋希濂对于宋家的这些叔伯兄弟都没留什么情面,但是唯独宋成海在他这里还是有点分量的,当然这分量到底有多少也只有宋希濂心里清楚。
“那些老家伙让你过来的。”
宋成海叹了口气:“阿濂,周家不可小觑,你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和周家对上。”
宋希濂颇为玩味:“四叔,你也信那些人说的话。”
宋成海没有回答反而说:“我听说周家人已经去你跟前闹过两次了,还有蔺星驰也是从宋氏跟前出的事,他出事之前应该也是去找你要人的吧,为这事儿董事们都不大高兴,你毕竟是宋氏的掌权者,言谈举止都要有所顾忌。”
宋希濂胳膊放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周稚京不在我这儿,我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个和周家对上,但是现在我百口莫辩,毕竟我也没证据证明她不在我这儿,但是他们能证明她在我这儿吗?四叔,你有时间来和我说这个,不如想办法证明一下周稚京不在我这儿,那些个老东西,也就会乱叫,真用得上人的时候一个个躲得比谁都快。”
话说到这里,其余的话宋成海自然是没有再多说的必要了,他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你心里清楚就好,毕竟你走到现在其中艰辛也不必赘述,相信你也不会亲手毁了它。”
结束和宋成海不算很愉悦的谈话已经是十点之后,回到别墅也是十点半了。
停好车,林恒跟着宋希濂回了书房。
宋希濂一进书房就径直拿出手机点开里面的几张照片扔到了林恒的面前。
林恒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翻过去,他的表情越发的凝重。
照片中并没有拍到主人公的脸,某些位置也被人进行了处理,但是透过这些模糊的图片,仍能够看清里面的人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甚至隐约能够分辨出那些伤口有鞭伤、擦伤,还有数不清的其他原因导致的伤。
那些伤口溃烂、脱落,浸染着刺目的鲜血,让照片中的人仿佛一个血人。
等他全部翻完之后,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来看着宋希濂。
尽管眼前这个人穿着林恒的西装,但是他脸廓坚毅,眉眼有丝痞气,却是杜修明的脸,他凝声问:“这是......这些照片你怎么会有?”他第一句问话没有说完,似乎也意识到了这时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照片中的人到底是谁这是一个不言而喻的问题。
宋希濂从他的手中拿过来手机,按灭屏幕:“有人放到了别墅后院。”
杜修明微微皱起来眉毛:“五年前那起绑架案,三个涉案人员被当场抓获,虽然当事人坚称有四个人,但是经过勘察和对于三名罪犯的审讯之后犯罪现场并没有第四个人的任何迹象,所以这件事也就被认为是当事人因为遭受巨大刺激而产生的幻觉,但是现在看来,果真的有第四个罪犯的存在。”
宋希濂点点头,然后继续:“说说蔺星驰的车祸。”
“这件事确实十分的巧合,林恕安的车的确维护了,但是......”
“这件事情我很清楚,但是林恕安的车为什么偏偏就送到了李冠宇的店里。”宋希濂截断了杜修明的话,然后开口问他。
“说是之前经常去的店倒闭关门了,是他未婚妻给他介绍的地方。”
“冬灵?”宋希濂对于这个女人是有些印象的。
杜修明点了点头:“没错,应该是这个名字,他未婚妻说也是因为在街上拿了张传单,觉得不错才会让林恕安把车送过去的,压根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杜修明说完之后两个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查到这里似乎这起车祸就是因为很多的巧合遇到了一起而造成的,但是他们两个都很清楚这并不是巧合,在黑暗中始终有一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他们所面临的敌人,狡诈、狠毒、缺乏同理心,不把他们拽入地狱是不会罢休的。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好像都断了,似乎第四个罪犯的存在是他们的臆想一样。
沉默很久之后,杜修明站起来拍了拍宋希濂的肩膀:“放心,我会帮你追查到底的,我就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但他刚走了几步就被宋希濂叫住:“冬灵和林恕安是怎么认识的?”
听到他这么问,杜修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他们说话,应该是家长介绍,相亲吧。”
宋希濂微微点了一下头。
“有问题?”
他摇摇头:“没什么。”
杜修明摆了下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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