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雨柱一到办公室,就被厂办通知到会议室开会。
这次会议的议题还是关于李主任和秦淮茹的处理意见。
听主持会议的李副主任讲,局里一大早就派人,将昨天保卫科审问李主任和秦淮茹的记录拿走了,还带走了昨天他们开会的会议记录。
听来人说,这件事情事实清楚,目击证人多,当事人又承认了,局里不会再派人来调查了。
今天会议开得比较热闹,平时在党委会或主任办公会上不怎么发表意见的骑墙派厂领导,今天也活跃起来,表达自己的看法。
究其原因,还是厂里没有了领头的。局里叫李副主任临时主持工作,只是电话通知连文件都没有,镇不住跟他平级的人。
会上,对李主任和秦淮茹的处理主要形成两种意见,一种是要召开群众大会,教育秦淮茹和李主任;一种是何雨柱提出的,马上将秦淮茹调离,不能开群众大会,还要防止厂内某些人自发组织开群众会。如果来不及找国营大厂接收秦淮茹,就先问问街道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岗位。
最后主持会议的李副主任做了个折中,先询问局里,是否要开大会教育李主任,如果上级同意了,那就开,到时把秦淮茹也一起叫上;如果上级不同意开大会教育李主任,那群众大会就不能开,连秦淮茹的都不能。
至于采取措施防止厂内某些人自己组织开群众大会,与会的厂领导大都同意。毕竟大家都知道,让那些人开,局面到时可能无法控制。
散会后,李副主任马上给局长去电话请示。却被局长训了一顿,说他们不好好组织生产,李主任一没犯罪二没犯原则错误,却要开什么教育大会,既耽误生产,又给组织添乱。
现在已经进入72年,开群众大会教育人的现象虽然还存在,但没运动开始时那么频繁了。再加上李主任在上面还是有点关系的,局里根本不会同意开大会教育李主任的。
何雨柱也问了街道办,好的岗位没有,但有一个环卫工名额。
李副主任将局里意见跟几位厂领导传达后,根据何雨柱向街道了解的,叫人事科赶紧跟街道接洽办理手续,将秦淮茹退调到街道环卫部门当环卫工人。
当天下午,就把秦淮茹调离工厂的手续办好了。至于棒梗,等法院判了后就开除出厂,况且他还是个学徒工,不是固定工,开除较为容易。
半个月后,李主任正式调离轧钢厂,去别外一个大厂当总务科长。
虽然降了两大级,但比秦淮茹好多了。
在李主任调离的同一份文件上,李副主任被正式确定以副主任的职务主持工作。
一般像这种情况,副主任主持工作一段时间后,是有很大的可能转正的。
不知是李副主任运气太背,还是上头没有关系,他主持工作不到三个月,原来的老厂长杨厂长,被摘了帽,恢复工作。
上级让他恢复工作的目的,就是还让他当轧钢厂一把手。
这一消息一出来,搞得当时靠整杨厂长材料(现在应该叫杨主任)坐直升飞机上来的两位副主任,以及其它一些中层领导人心惶惶、焦虑不安。
上任后的老厂长杨主任自然发现了这一问题,他明白这些人可能是怕他打击报复。于是,他在党委会和其他的会议上,反复讲自己的想法,希望大家消除那些顾虑,搞好革命团结,将轧钢厂建设好,同心同德搞四化。
刚开始,杨主任确实是这么做的。他刚上任,需要团结这些人,才能更顺利地推进工作。
但慢慢地,当他对厂里的掌控力度增强后,就对这些人动手了。
当领导谁不会当?又不是非这些人不可。
当然,在推进过程中,杨主任做得是很冠冕堂皇,也很缓慢,比如给你冷板凳坐,或给你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或把你调离轧钢厂……
趁此机会,在还没有当领导、还在当厨子时就与老厂长关系很好的何雨柱,多次向杨主任推荐于海棠,终于让于海棠提了一级,当上了厂工会副主席。
轧钢厂的工会主席由党高官兼任,于海棠当的是专职工会副主席,虽然不是厂领导,但工会的事情基本她说了算。
任命文件下来的那天,何雨柱自然得到了于海棠要命般的奖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老厂长还没来上任之前,棒梗就被法院判了九年,这还是考虑他当时还未成年,轻判的结果。
棒梗被抓去边疆劳改,让贾家立马失去了往日的安宁。婆婆贾张氏天天闹,天天骂秦淮茹,骂她贱,骂她害了贾家,害了棒梗。
每当这时候,秦淮茹真像个小媳妇,就算顶几句,也是苍白无力的,因为确实她做错了。
所以,她除了流泪,又能做什么?
过这样的日子,对秦淮茹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以前她的相貌还可以说是风韵犹存,现在已变成半老徐娘了。何雨柱担心,这样下去,再过几年,她就有可能变为第二个贾张氏了。
有时贾张氏骂得狠了,秦淮茹会跑到聋老太太那边去诉苦、躲清静,有时聋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会把贾张氏训一顿。
被聋老太太训过后,贾张氏倒也能消停几天,可没多久又故态复萌了。
没想到,几个月后,秦淮茹连最后一个依靠都没了——在一个夜里,聋老太太安静地离世,高寿91。
何雨柱以聋老太太“儿子”的身份,替她料理了后事。
倒没花多少钱,因为这时正在破“四**旧”,大操大办喜事、丧事是被严厉禁止的。
看来破“四**旧”也不是一无所取。
在聋老太太去世前,何雨柱已经让老太太立了遗嘱。为了让遗嘱更有法律效力,他不仅让院里的一大爷、三大爷、阎解放和王家小子当见证人,还请了街道办的一位年青副主任当公证人。
他这样做,当时还被人笑他做得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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