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他只好先把客厅的烛台点着了,加上厨房和木婉清房间的烛光,前院院子勉强有些亮堂。
无奈之下,他放弃了绕山庄散步的打算,退而求其次,在前院院子里转起圈来。
木婉清洗完碗出来,见江枫在院子里打转,奇怪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没看见我在散步吗?”
“散步?”
“是啊,散散步,消消食。”
听了江枫的话,木婉清有些难以理解。
在她的印象中,从她懂事起,就是练武练武再练武,或者在做跟练武有关的事,如制作暗器,调制毒药。
什么躺着晒大半天太阳,饭后散步,对她来说,简直是浪费练武的时间。
他看了江枫一眼,本待回房,懒得去管江枫干什么。
可不知为什么,看到江枫那悠闲的样子,心里莫名就有一股闲气。
凭什么他在外面悠哉悠哉的,我就要在房中打坐苦练?
看着江枫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她心念一动,从房中取了马鞭,径直朝江枫走去。
“你也要散步吗?那就一起吧!”江枫见木婉清去而复返,以为她改变主意,也要来散步了。
木婉清没回他的话,只是默默地靠近他。
忽然,江枫觉得有什么引起的呼呼风声传了过来,眼角好像瞥见一条类似彩带的东西一闪。
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一条彩带就已经缠在他脖子上了。
他转头一看,彩带另一端正握在木婉清手里。
很明显,勒他的就是木婉清。
他大吃一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放心,我有分寸,勒不死你。”木婉清冷冷地道。
“你……你不会……是馋我的身子吧?”江枫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话刚说完,突觉脖子上一紧,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啊啊”叫了两声,双手连忙去解勒脖子上彩带。
刚解两下,就听身旁的地面上传来“啪”的一声。在一片尘土飞扬中,他看出是一根马鞭。
“不要妄想去解彩带,否则下一马鞭就落在你脸上了。”木婉清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枫一窒,停止了解彩带动作。
他知道,眼前这位“木老虎”不只是说说而已,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手一放下,脖子上的彩带也就松了下来。
江枫急促了喘了几口气后,苦笑道:“你这是又要闹哪一出啊?!”
木婉清轻咳一声,说道:“我已经找到一个消食的好办法,即消了食,又练了基本功。”
“什么办法?”江枫已经预感到不妙了。
“蹲马步啊,即消了食,还练了武,一举两得。”
“马步我不会啊。”
“我可以教你。”
说完,木婉清手握着彩带,示范了一下。
她之所以要绑了江枫,是怕他逃跑,未雨绸缪。
没办法,江枫逃跑的功夫她可是见识过了,她自认追不上。
那一边,江枫苦着脸照她的样子蹲了。
木婉清还走近他身旁,讲了几点蹲马步要领和注意事项,还指出他几个错误。
蹲了一会儿,江枫就支持不住,想要站起来。
只听“啪”的一声,木婉清又往地上抽了一鞭:“才坚持这么一会儿,是不是想偷懒?”
江枫没法,只要强自坚持。
又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坚持不住,也不管会不会被抽鞭子,站了起来。
预想中的鞭子没抽下来,他舒了一口气。
歇息了片刻,木婉清又催促他蹲了。
就这样,在木婉清的“淫威”下,江枫蹲了半个晚上的马步。
当木婉清说出“好了,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江枫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两腿酸得历害,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
强忍着想躺地上歇息的冲动,他用充满怨念的眼光看了木婉清一眼,去房间取了换洗衣物,往温泉室中走去。
当躺在温泉池按摩槽中的时候,他不禁舒服地发出一声“啊”的长叫。
“这才是生活啊!刚才那是人间地狱。”他感叹道。
直到泡到全身松驰,疲劳尽消,他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煮好了早餐,依旧是煎饼果子和黄花菜豆腐汤。
本来他想换换花样,可一想到昨晚被木婉清惨无人道地逼着蹲马步,心中一气,又重复了昨天的口味。
早餐弄好了的时候,他也没叫木婉清吃饭了,自顾自地在餐厅吃着。
没想到刚吃了两口,木婉清就来了。
他真想说她:你他妈的是不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可话到嘴边,想到她的巴掌,又忍住了。
“吃饭也不叫我,是不是皮痒痒了?”木婉清冷冷地说道。
“你这不是来了吗?”
“瞧你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还在生昨晚我叫你蹲马步的气。”
“我没有。”
“还说没有,生气两个字已经写在脸上了。”木婉清哼了一声,“你能不能有一点好汉气概,别那么小肚鸡肠。”
“我不能。”
“……”
木婉清直接说不出话来。
吃完早餐,江枫也不跟木婉清说一声,直接上街了。
今天是小镇的赶集日,街上人来人往,摊贩满街都是,甚是热闹。
江枫采购了一些食材,见前方有一茶叶铺,门口有两个伙计,正在从一辆马车上卸茶叶,马车旁站着三人,正在那交谈。
他看了三人一眼,一人大概是茶叶铺的东家。另两人,一人作中年武师打扮,另一位是年青人,身穿青衫,模样像个俊俏书生。
这小镇位于前往大理的交通要道上,经常可以看到过路的举子,走镖的武师,走江湖的人士,至于来往客商,那就更常见了。
江枫扫了他们一眼,也没在意,进店自顾自看起茶叶来。
他也想买一些好茶叶,也好跟系统奖励的茶叶作一下对比。
他在店内逛着,门口三人的对话自然而然传入耳中:
“马五爷,这个季度怎么比以前早几天送茶叶来了?”这是店家的声音。
“有事要到无量山走一趟,顺便就带来了。”
“唉?你身边这位公子可面生的很,不知是令公子还是高徒?”
“朱老板误会了,这位段公子不是我的弟子。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道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景。”
“原来是段公子,久仰久仰!”
谷亪/span忽听那位姓段的公子“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江枫的目光自然被这声较为突兀的笑声吸引过去。
只见那位段公子作了一个揖,微笑道:“刚才失态,还望朱老板不要见怪……只是我和朱老板才初次见面,谈不上久仰的。”
那店家朱老板倒没有不高兴,也哈哈地笑了几声:“叫习惯了……段公子长的一表人才,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单名一誉字。”
当听到那位年青公子是段誉的时候,江枫着实吃了一惊,连他们后面说什么,也没注意了。
段誉可是天龙八部这世界的绝对主角啊!
虽然天龙八部这部电视剧,江枫前世的时候,只看过一遍,有些东西记不太清楚了,但段誉的主角光环、神奇经历,他可是印象深刻。
他不由得动起了心思。
见段誉和马五爷以及同行的一伙计走进对面的饭店,赶紧跟了过去。
随便找个座位坐下,耳朵却拨长长的,始终注意段誉那边的动静。
“客官,要什么,本店的米线很出名的。”店小二过来招呼他。
“就来一碗米线吧。”
“好咧,米线四碗!”伙计对着里面厨房喊了一声。
听伙计这么喊,江枫知道,段誉和马五爷他们也是点了米线。
片刻功夫,米线就端上来了。
江枫吃了两三口,就不吃了。
一来他吃过早餐了,二来这米线味道很一般。
他看了一眼段誉,见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三位客官,您的酱牛肉。”此时,伙计拿了一包酱牛肉和一盘切好酱牛肉放在段誉他们桌上。
只听马五爷说道:“这儿到无量山还有半日的路程,怕是中午赶不到那了,只能带一些酱牛肉当干粮。”
“有劳马五爷了。”段誉客气了一句。
马五爷吃得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米线解决了。
“段兄弟,你慢慢吃,我上个茅厕。”
说完,马五爷起身向后门走去。
江枫赶紧付钱,跟了上去。
见后门外边,有两个茅坑,江枫为了不让引人注意,也进了其中一个。
一进入茅厕,那冲天的粪味,熏得江枫都想跑出来。
他用丝巾掩鼻,强忍着呆在里面。
大约半刻钟过后,马五爷从茅厕出来。
江枫赶紧走出茅厕:“马五爷留步!”
马五爷转过头,上下打量了江枫一眼:“你是……?”
“我叫江玉郎。”
“江兄弟找我,有事吗?”马五爷说话,倒是挺客气的。
“马五爷,跟你同来的青年公子身份,你老知道吗?”
“只说他姓段,叫段誉,其它没说。”
“我却知道这位公子的身份。”
“你知道?不妨说来听听。”马五爷随口说道。
“他不是别人,正是镇南王、辅国大将军的世子!”
马五爷一听,大吃一惊:“江兄弟,你不要吓我,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我有一亲戚在镇南王府中当厨子,我有幸见过一面。”
江枫一脸的凝重:“你知道,当今皇上无子,这帝位早晚会传给镇南王,那么镇南王的世子……下面的话就不用我说了。”
马五爷听了江枫的分析,脸色都有点白了。
江枫继续道:“这位世子爷比较贪玩,今遭和你游山玩水走江湖,你也知道,江湖险恶,万一……这大理国段氏,可是拥有一国之力,而且也是天下知名的武林世家。”
被江枫这么一说,马五爷感觉汗都要冒出来了,他着急地自语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马五爷不要急,你只要现在将世子爷安全地送到镇南王府,不仅无过,而且有功。”
马五爷一听,一拍大腿:“对啊,就这样做!”
可转眼间,他又发愁道:“世子爷肯定不肯走。一听我识破他身份,大概会自己跑了。”
“不能让他乱跑,那更危险!”
“那只能……用强了,希望世子爷不会怪罪。”
“不会的,他现在只是少年人贪玩,等成熟后会明白的。”
“但愿吧!”马五爷叹了口气。
江枫感觉马五爷不想得罪段誉,但更不敢冒风险,有点两难。
江枫待马五爷走了几十息时间,他才跟过去。
一到饭铺大堂,见段誉已经软软地趴在桌上,大概是被点穴了。旁边的伙计一脸的疑惑。
“这马五爷,动作够快的。”江枫心想。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饭铺,转身又进了对面的茶铺,但眼睛耳朵却始终关注着马五爷那边。
只见马五爷和他的伙计,一人一边架着段誉从饭铺出来,又将段誉扶上了他们的马车。马五爷紧随其后,跟着段誉进了车厢。
伙计赶着车,掉转马头,向来路驶去。
江枫嘘了一口气。
他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他心里面,很想很想这样做。
大概,谁都想拥有主角光环吧!
将茶铺里最好的茶买了几两,带上新买的食材,他直接回到了绝世山庄。
将茶叶、食材放好后,他想了想,走到木婉清房间外面听了听,想知道她在不在里面。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木婉清走了出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声音依旧冰冷。
“想找你下几盘棋。”
“下棋?”
“难道你不会吗?”
“不会,也没兴趣。”木婉清说完,就要关门。
江枫赶紧说道:“我知道了,你是怕输给我,所以说不会。”
“你说我怕输?”木婉清两眼炯炯地瞪着他。
江枫用力点了点头。
“说吧,下什么棋?”她问。
“我们来下一种叫做五子棋的……不瞒你说,我也是刚学会。”
“五子棋?”木婉清犹豫了一下,“你先把我教会了,再开始下。”
“可以,我们到客厅下吧,那里有现成的棋具、棋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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