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个丑疙瘩,昨天还让我受了伤,不要以为我不敢砍了它。”
幽草虽然羞红了脸,但说起羞话来,可是一点都不比江枫差。
“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它一点都不让我欢喜。我只要有你这张怎么看都看不厌的脸,就万万个知足了。”
江枫知道幽草说的是实话。可这不能怪他,他昨天的表现已经很优秀了,奈何幽草已经不能用慢热形容了,简直是迟钝……
想到这,他不禁感慨:还是别人的“夫人”好啊!
“幽草,那你今天来找我,我们就光聊天吗?”
“怎么不行,我们不是光聊天聊了好几个月了吗!”
“可聊天不一定要跑我房里来啊。”
“也可以去我房里啊……不过,我们当丫环的,可没有单独的房间,我是跟玉娘和小茗住一起的。”
“噢……那还是来我房间吧。”
幽草见江枫兴致不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大老爷,是不是光想着那事?”
“没有没有!”江枫急忙否认,“我今天就一点都不想。”
幽草听了,收起了白眼。
忽然,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又瞪眼道:“你是不是跟我才不想!”
江枫被幽草整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有些哭笑不得,求饶道:“好幽草,你到底要我怎样?”
“跟我聊天就行。”
“好吧,今天我们就光聊天不办事……”
第二天,幽草是上午来找的江枫,因为晚上轮到她值夜。
还是光聊天不办事……
第三天上午幽草没来,江枫就知道,晚上他一定会来客房找他。
果然,晚饭后没多久,她就来了。
“幽草,其实我们不必天天见面的,这样容易被人发现。”江枫说道。
“我喜欢,我忍不住,发现就发现,大不了跟你一起死。”
江枫无语,这幽草不知怎么想的,好像把跟他一起死当成好事美事了。
“幽草,我看这样,我们还是白天在绿竹丛见面吧,晚上你不要来了。”
“那我不值夜的时候,想你怎么办。”
“先忍着,到明天上午再一股脑儿倒出来。”
“只是上午的时候,只能跟你呆半个时辰,就要去忙了。”
“两人天天有在一起半个时辰,已经很好了,有的皇帝和皇后,一天也没在一起半个时辰。”
“行吧,听你的。”
两人又扯了好会儿闲篇。
“幽草,有点晚了,你要不要先回去歇息,明天再聊?”
“江郎,你赶我走,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我不是为你着想吗?怕你太晚回去,被人怀疑。”
“小茗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什么时候回去她根本不会知道。”
幽草说完,看了江枫一眼,忽然动手解衣。
“你……做什么。”江枫又惊又疑。
“我看你欲言又止,不是很想吗?既然你不敢说,那我就主动一点。”
“你主动?”江枫吃了一惊,“你……你,你前几天还是黄花闺女,你能懂什么?”
“这种事情,一次就学会了,比绣花简单多了。”
“既然如此,那……那就由你来吧。”
江枫彻底躺平。
可片刻之后,幽草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她羞红了脸,头低低的坐在那,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你继续……”江枫催促道。
“江郎……你躺着算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是……相反来着。”
“你躺着……那怎么算,还是我主动。”
“可是,我真的……不懂。”
“是谁刚才胡吹大气的,这下出丑了吧。”
“你才丑呢!”幽草不忿,拍了一下江枫。
江枫吃痛,叫道:“你温柔一点行不行,也不看你拍的是什么地方!”
幽草斜了一眼,低头羞道:“我……我错了不行吗?”
“看到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我勉强原谅你了……我这就教你,你按我说的话做……”
接下来,阵阵抱怨声响起:
“好恶心……”
“你好坏……”
“羞死人了……”
……
没几天,江枫的石屋就布置好了,他自然就回去住,不住客房了。
这天晚上,江枫早早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梦:
在一片红叶满地的枫树林中,出现了一匹小白马。
小白马是真的白,全身白得发亮。
江枫轻轻骑了上去,然后也是轻轻的一夹马腹,可小白马一动不动,一步都没走。
江枫又“驾驾驾”地用了点力,夹了好几下马腹,可那小白马就是不走。
他狠狠心,举起手中的马鞭,“啪”地抽了一下,这下,那小白马终于向前走了一步。
不过,仅此而已。
江枫无奈,又抽了一鞭。
那小白马又向前走了一步。
就这样,等一圈绕完,小白马白嫩马臀都被他抽红了。
他心疼地抚摸着那红通通马臀:“你怎么能这么倔呢?”
虽是责备的话,语气却是满满不忍和疼惜。
话刚落音,小白马前蹄忽然高高跃起,人立起来,而且拼命抖动,要将他甩将下来。
江枫吓了一大跳,赶紧抱着马颈,可根本没用。
眼看就要被甩下来了,他不由得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刚醒,还迷迷糊糊的,感觉还抱着个东西,只是这个物事柔软顺滑,根本不像是马颈。
谷吓/span他一机灵,完全清醒了。
见屋内什么时候已经点起了蜡烛,他怀中抱着的,不是王夫人是谁?
“夫人……你……你来了。”他又是意外又是吃惊,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是不是很意外,段郎。”王夫人娇声道。
“是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欢喜,阿萝。”江枫很快就进入角色。
王夫人轻轻地吻了一下他,柔声道:“段郎,你真好。”
江枫正想伸出头去,给予热情地回应,却见王夫人轻轻推开了他,掀开了被窝,下了床。
江枫不明所以,默默地欣赏加注视王夫人的举动。
“以前这石屋只有床榻是干净的,一点都放不开。现在好了,整座屋铺了地毯。”
望着猩红地毯上的一影白,江枫喉咙咽了咽,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秋去冬来,又冬去春来,转眼间,已到了来年的三月份。
江枫来到曼陀山庄,已经快一年了。
这时已经到了茶花盛开的季节,江枫种的茶花,自然是叶子绿油油,花形又大,花色又纯,要多富丽堂皇就有多富丽堂皇。
一年就养五株茶花,江枫如果还种不好,那干脆拿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其实,他种的最好的不是茶花,而是,人比花娇的花。
他给茶花施的是水,给那娇花施得是种子肥……
这一天夜晚,江枫正在石屋里看书。
转头见门无风自开,以为是王夫人到了:“阿罗,你来了。”
“嘿嘿!阿萝,叫得倒很亲热。”
听到这声音,完全不像王夫人,江枫吓了一大跳,急急转身向发声处望去。
见身后站了一个人,那明艳的面容,老气的嗓音,娇小的身材,不就是去年掳王夫人来给他的那少女吗?!
“是你啊,吓了我一大跳。”江枫嘘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那少女先是环视了一下石屋,说道:“啧啧啧,看来那李青萝对你很不错……不过,没把你安排在她的椴云楼,你还是没有名分,你俩最多只是偷偷情。”
江枫苦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有这种待遇,我已知足了。”
“胸无大志!”那少女哼了一声。
“胸大无脑!”江枫心里吐槽了一声。
那少女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上次不辞而别,是因为我的灵鹫宫生变,我赶回去处理宫务了……本来我是想一直呆在这的。”
“灵鹫宫?”江枫皱眉想着,有印象却想不出来是什么帮派。
“你一小花匠,没听说也正常。”那少女说道。
“那前辈这次来是……”
“渡劫来了。”
“渡劫?前辈是仙门中人?”
“什么跟什么!”那少女瞪了他一眼,“我修炼一门厉害神功,会有一段虚弱期。我的对头也知道我这弱点,正拼命找我,要置我于死地。不得已,只好躲到这来了。”
说着,她径直上了床,盘膝坐下,五心向上,看样子要练功。
江枫赶忙说道:“前辈,那是我的床铺……”
那少女一听,双眼立即瞪了过来。
江枫见她瞧来之时,双眼如电,自有一股凌人的威严,不由一窒,讪讪道:“前辈请便,我睡地上就行。”
他从衣柜中取出旧被褥,铺在地上,合衣而卧。
忽然一阵刮起一束劲风,蜡烛一闪而灭,想来是那少女使手段弄灭的。
第二天早上,江枫是被公鸡打鸣声给吵醒的。
他揉揉眼睛,转头看上床榻,见那少女已经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这离厨房远着了,怎么会有公鸡叫?”
这时,公鸡的“喔喔喔”叫声又响了起来。
这下他听清楚了,打鸣的公鸡就在隔壁杂物房。
他骂骂咧咧爬起来,就要去赶。
“不用去了,那是我抓来的。”
江枫听出是那少女的声音,可眼睛在屋内扫了几圈,却没见到半个人影。
“我在放衣柜的角落。”
听到那少女如此说,江枫转到衣柜所在的墙角一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坐在那,手上正在活吃生鸡!
他吓他后退一步,大声道:“你是谁?……是人是鬼……”
“小花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女童放开嘴上的生鸡,说道。
江枫见她嘴旁都是血液,面目也有些狰狞,心里更害怕。
可发出的声音明明是那少女的声音!
江枫吓得又后退一步,颤声说道:“那么……那么……你是谁,是人还是……鬼?”
“我是你姥姥!怎么是鬼!”
“我姥姥早过世了,你……你……就是鬼。”
“我真是被你这胆小鬼气糊涂了。”女童抹了抹嘴上的鲜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灵鹫宫主,江湖人称天山童姥。”
江枫一听对方自称天山童姥,又看了几眼女童,舒了口气:“原来前辈就是天山童姥。”
“本姥姥名气大,你知道也挺正常。”说完,把死鸡往江枫身上一扔,“给我做只叫化鸡,本姥姥肚子饿了……还有,别忘了,准时喂它们。”
江枫有些嫌弃地接过死鸡,见鸡脖上有一个伤口,其它地方完全无损,心想:原来她只吸鸡血。
他的杂物间还真有个小灶台,他偶尔也会自己煮点东西吃。
进了杂物间,见里面有一个大藤笼,里面少说也装了十只活鸡活鸭。
他又表示一下嫌弃,可没办法,谁叫对方是姥姥,而且对他有媒人之恩呢。
他将鸡去毛,去内脏、洗净,加酱油、黄酒、盐腌制。
腌制要半个时辰,趁这段时间,他简单洗漱一下,去饭堂吃了早餐,还给童姥也带了一份早点。顺便准备荷叶、黄泥、黄纸、湿布等物。
半个时辰后,他取出鸡,将碾成细末的丁香、八角、玉果均匀擦于鸡身;用荷叶包一层,再用油纸包上一层,外面再包一层荷叶,然后用细麻绳扎牢。
再将黄泥碾成粉末,加清水调和,平摊在湿布上,再将捆好的鸡放在泥的中间,将湿布四角拎起将鸡紧包,使泥紧紧粘牢,再去掉湿布,用纸包裹。
然后将裹好的鸡放入灶火上烤半个时辰,如泥出现干裂,就用泥补塞裂缝;最后改用小火烤一个时辰。
临近中午,叫化鸡好了。
童姥边吃边赞:“小花匠,看来让你当花匠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做厨子。”
吃了一半,童姥抬头看了看天,见太阳已升到头顶,向江枫说道:“小花匠,我要练功夫,你在旁给我护法,不许有人前来打扰我……你那阿萝,不会来吧。”
江枫脸一红:“白天她不会来。”
童姥点点头,当即盘膝坐在床榻上,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
但见那童姥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