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落!贺夕有点急了,你能保证你不会再跟意冬在一起么?
乔落叹口气,忽然想到一句歌词——男人该说话的时候总是无声。
她吹吹旁边的石头坐下:我不需要给任何人保证。你还是去找你的未婚夫要吧。
你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什么都不顾了,谁的话也听不进!乔落,他不能这样下去,你不知道今天的一切是他多么辛苦多么拼命才得来的!总有一天他会后悔!
这话你该跟他说。
他根本不肯见我!贺夕眼睛都红了。
那你就该检讨你自己。乔落淡声。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做得太过了。这么些年你花尽心思讨好他周围的亲朋,掐着他的生意资源,插进他拥有的人脉,公司你也要分一杯羹……顾意冬是什么人?他怎么肯这样一直对你卑躬屈膝?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怕他走?可那前提是他在意你掐在手里的这些。既然当初决定给,那就真的给,最后他还会念你的好,如今却适得其反。
乔落看她良久,这些话终于没有说。她想,自己终究不要对她太残忍才好。
贺夕……有贺迟这样的哥哥很辛苦吧?尤其是同父异母。乔落看她,带点儿可怜,要说我总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还能借口说我的世界颠覆得太彻底,可是你这么多年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又是什么原因呢?争不过,却仍要争。最后变成事事霸占的个性,连带到爱情中……乔落看着山下的雾气,如果她有这样的哥哥,应该会顺从安然地享受其光环效应吧?
贺夕哽住,显然没跟上乔落的思维跳跃。良久才硬声说:乔落,顾意冬现在根本不清醒,他放不下这么多的!我问你,就算顾意冬抛弃了一切,你还会跟他在一起么?
乔落敛了眼,淡淡地说:你想听什么答案?
实话。
不会。乔落回答得坚决。
果然……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劝劝他啊!
劝?你以为我没劝过?顾意冬的执拗没人劝得动。
你可以的!乔落,你不是别人!我不相信你没有办法制止他!
我没有办法。乔落耸肩。
贺夕看着乔落轻松的样子气得发抖:乔落,你在害他!他会为此一无所有!
既然你这么爱他,为什么要让他一无所有?乔落讥讽,我发现你们这些人都很有意思,总是道貌岸然义正词严地教育别人怎么做!什么你会害他,你在拖累他,你不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真是笑死人了!何必把姿态摆得那么高呢?你们真的无路可退么?!怎么你们两个人的问题最后都变成是我的责任了呢?!贺夕,逼他订婚的是你,现在威胁要拿走他的一切的也是你。而且我已经明确拒绝他了,他愿意舍弃一切争这一丝可能是他的选择,与我无关。
贺夕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尖声道:乔落!原来你一直都是清楚的!你恨他!你要他受跟你一样的苦是不是?!天!意冬这个傻瓜!他还以为你仍爱他,还口口声声要弥补你给你幸福!
乔落几乎大笑:贺夕,你真可怜。你本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惜你太爱顾意冬,爱到盲目。在你眼里他最纯洁无辜,是不是?你以为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以为他不知道我其实怪他?他什么都知道。贺夕,所以他才说要弥补我,因为他不依不饶的追究,我受了多少罪你不必知道,可是他清楚。他想赎罪,用他自己的苦来抵,然后求一个我们重新开始的基点。
贺夕快要流泪:可是你并不肯跟他重新开始!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贺家的压力、公司的压力,还有阿姨那里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我没有折磨他。只是不想帮他解脱。
她想,她真的变了。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为什么你们都不做那个停下来的人,而是要我做?贺夕,我们大家都别装了,你不知道我其实怪你们所有的人么?如果没有你哥,我今天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少跟我讲什么天理昭昭,这里的人有几个是干净的?!现在家破人亡的是我!一无所有的是我!说穿了你们都欺我善良宽厚!我知道,你们所有的人都等着我说那句:都算了吧,祝你们幸福!贺夕,我有权不这么做,我也是受害者,哪怕今天我就是摆明了折腾你们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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