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三顶绿帽子(34)(1 / 1)

吴文山是真的有恃无恐,并且还颇有几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就连莺妃自己都不知道,吴文山手里,有能治莺妃和七皇子于死地的把柄。

这事儿,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莺妃,就只有他吴文山知道。就连七皇子自己都不晓得。至于皇帝,更是早早就被瞒在了鼓里。

七皇子,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如果吴文山没有猜错,宋禹丞的父亲喻景洲,才是七皇子藏的很深的那个真正生父。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喻景洲为什么一直心有反意,却能始终按捺,甚至连和长公主所出的嫡子都舍给了皇帝,无所谓是不是被养废。

不是他在乎宋禹丞的命,而是因为在喻景洲的眼里,宋禹丞根本就不是他的长子,七皇子才是。至于这天下,也无所谓他反不反,因为皇帝早晚会亲手交到他自己的儿子手中。

当然,这都是吴文山的推论,空口白话,太子定然不会相信。但是吴文山有证据。

当初吴文山和七皇子走得很近的时候,曾经意外发现了一样东西,是喻景洲的兵符。而还有另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就是喻景洲随身带着的荷包里,藏着一张莺妃的小相,观其颜色,是最近两年的。但是众所周知,嫔妃长居深宫,喻景洲又并非是可以行走后宫之人,他是如何得到莺妃近年来的模样,这就十分让人疑惑了。

最后还有一个巧合,那就是不仅是七皇子,包括莺妃后来生的两个公主在内,活下来的,全都是喻景洲再京期间怀上的。死掉的,或者意外流掉的,都是喻景洲离京时候。

那么总结到一起,最后得出的结论,就非常有趣了。

吴文山相信,太子殿下一定会对他这个把柄很喜欢。因为吴文山始终认为,太子绝对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愚孝,而是在隐忍。

现在皇帝偏心七皇子,不争才是真正的争。像其他皇子那么蠢蠢欲动的,全都是傻子,只有太子这样的,才是真的有心机,能够成就大事。而且尨城地处偏远,也方便他隐藏。至于宋禹丞吴文山自认为,只要他能到了太子身边,就早晚能挑拨得太子弄死宋禹丞。

所以,吴文山在逃离上京之后,做得第一个打算,就是去投奔太子。

吴文山到底也算是个才子,当初在书院的时候,庞学杂书也看的不少。而其中有一项,就是易容。凑巧就在现在用上了。

当然不可能百分之百换脸,但是改变自身的外貌和气息,逃脱追兵还是可以的。

然而吴文山没有想到的是,宋禹丞很早就对他严加防范,他那点小伎俩,不过都是宫里玩剩下的,对于宋禹丞留下的五个暗卫来说,更是毫无质量到了极点。

因此吴文山从离开宗庙开始,就被宋禹丞的暗卫盯住了。

没有管他,不过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

等看到吴文山去往的方向是往容城的时候,这几个暗卫还心生好奇,误以为吴文山是跑了想要投靠宋禹丞。

“不对吧这吴文山怎么想的分明恨咱们爷恨得不行,怎么会往容城去”两个跟在吴文山身后盯梢的暗卫,对视一眼,眼里皆是疑惑。

“很古怪,先别惊动他,你回去告诉爷,我留下跟着,看看这个吴文山到底想做什么。”

“好,那你多盯着点。他去容城这一道,估计可消停不了。”那准备离开的暗卫,语气里尽是嘲讽之意。

另外一个也很快明白他话里潜藏的意思“放心,就算是假的,也挂过咱们家爷的名字,我绝对不会让他做任何出格的事儿。”似乎想到前一阵子,吴文山被调丨教之后看他们的神情,两个暗卫顿时都有一种快要吐出来的感觉。

不过到底还是正事要紧,他们很快就分开,各办各的。

然而他们这里忙的不行,宋禹丞那头在上京安排下来的人,也开始忙活开了。

只能说吴文山跑的恰到好处,他临走这么一坑,相当于把所有的锅都推给了七皇子。甚至还让皇帝和七皇子之间,多了一重无法解开的心结。

没有办法,这人吧,当你喜欢的时候,就是一叶障目。可当你不满的时候,任何一个小小的错漏,都会变成心思深沉的深渊。

对于皇帝和七皇子这对父子来说,就更是这样。

之前由于对宋禹丞的愧疚太深,即便宋禹丞表示以后和吴文山一刀两断,皇帝也依然决定要帮宋禹丞找到吴文山的下落。

当然,这次的找,就不能大张旗鼓的找,而是要悄悄地找。毕竟郡王妃丢了,对于宋禹丞来说可是一件极为丢面子的事儿。即便经过宋禹丞七皇子府那么一闹,几乎人尽皆知,但是皇帝依然希望宋禹丞能够尽可能的少受伤害。

可皇帝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查了一圈之后,不但没有查到吴文山的下落,反而查到了各皇子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尤其是七皇子,恨不得只要能和他扯上关系的,都会安排一个眼线盯着。只是这些眼线,不能靠的太近罢了。至于其他的皇子,虽然不至于像七皇子这么有恃无恐,但是手脚之间也不干净。

查到最后,竟然出了太子和宋禹丞,皇帝身边,就没有一个干净的人了包括莺妃那些后宫妃子。

这种感受,顿时让皇帝气愤极了。但是事关重大,牵扯太多,他又必须徐徐图之。如此一来,就更加憋气了。唯有在想到太子和宋禹丞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些许的安慰。

他到底,还是有两个好孩子的。

“回来了东西送到了吗祈年今天看着情绪怎么样”见自己派去给宋禹丞送东西的侍从回来,皇帝赶紧追问了一句。

“回陛下的话,郡王爷看着哪都好,可总让人觉得不对劲儿。”那侍从皱着眉,好像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眼圈多少有点泛红

“怎么说”

“就是还和以前一样,性子直白说话爽利没什么架子。可就是和以前太一样了,反而让人觉得怪难受的。”

“那跟着他来的喻家军呢”

“都守在宫里头的校场那头,郡王爷这几天一天不落的带着他们训练。我听宫里的侍卫们说,这些喻家军都练得太狠了,可奴才瞧着,郡王爷自己比喻家军这几个练得还狠呢”

“伺候他的嬷嬷怎么说”

“这”侍从斟酌了一下用词,“两个伺候的嬷嬷说,郡王爷这两天,就又清减了不少。”

“太医去瞧过了吗”

“瞧过了,只说郡王爷是心病。”

“心病”皇帝念叨着这两个字,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心病,皇帝自然明白宋禹丞的心病是什么。无外乎是吴文山和容城的倭寇。可他现在这幅模样,皇帝却着实太不放心了。

这么想着,他打算亲自带人去看看。可刚一进校场,就被迎面而来的肃杀之气震住了。

这是他在大安其他将士身上,看不到的那种气势。坚不可摧,锐不可当。那是唯有从最严苛的战场里爬出来的战士,才会有的气质。

皇帝看着带队练兵的宋禹丞,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即便是好意,自己这么困着他也是不对的。

“陛下,不行就让小郡王回容城吧。”跟着来的暗卫,也忍不住劝了一句。

“不是朕不放他,你看他现在这样子,若是上了战场,还”还回得来吗后半句话,皇帝没有说。

但那暗卫很快明白了他的暗示。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皇帝说的没错,宋禹丞现在这幅模样,分明已经没有了什么留念。如果真有能拼死那一天,怕不是就要死在海面上。

“哎”皇帝长叹了一声,越发惆怅“别去打扰他,就说是我说的。全宫上下,谁也不允许管着他,他要怎么闹腾,就让他怎么闹腾。另外,吴文山找到了吗可有消息”

“没有,很奇怪,就跟消失了一样。”

“消失”皇帝冷笑,“那就从老七哪里开始查我看怕不是京里这些一个两个都是心大了根本不把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

皇帝愤怒的甩了甩袖子,突然觉得眼前这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碍眼。也就这么凑巧,就在皇帝对其他儿子心生厌烦的时候,却突然有人进来说,说太子来信了。

“太子他来信干嘛”皇帝先是一愣,接着看过之后,就沉默了。

这送信的是太子养的那只海东青。起因也很简单,是宋禹丞先给他去的信。

和其他皇子不同,太子和宋禹丞的来往信件都是有公中记录的,宋禹丞送出去的,按照兵律,会在兵部备注。至于太子的,则是每封信都会先交由皇帝过目。

两人通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宋禹丞告诉太子他休妻的事情,并且拜托太子在照顾容城一段。他还得留在上京一阵子。

而太子的回信却很长。大多数都是说的容城的琐事,但是最后一句话,却格外意味深长。

太子说“祈年千万保重,我和容城的十万喻家军都在等你回来。”

“云熙是个厚道的好孩子。”将信又看了两遍,皇帝叹了口气,突然明白了太子的深意。

还是他对宋禹丞的了解太少。

其实说白了,宋禹丞之所以会对吴文山如此重视,无外乎是因为他拥有的太少。虽然宋禹丞长到这么大,看似什么都有,可实际上真正能抓住的却没有几样。

生母早逝,父亲又不重视。自己这个舅舅,不过是他最好的物质上的内容,剩下的那些兄弟,估计也就只有太子对他是真心的,其余的,就只有他亲手带出来的喻家军的将士了。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吴文山不是什么好人,宋禹丞也不会舍得放开他。毕竟,就算是假的,最起码吴文山也愿意爱他。

这一切,其实都是他造成的。是他害了宋禹丞。

这种想法一旦升起,就越发折磨得皇帝说不出话来。

是夜,皇帝去看宋禹丞的时候,宋禹丞还没睡,正拿着太子的信坐着发呆。

“祈年。”皇帝喊他。

“舅舅,您来了。”像是刚刚才察觉到皇帝的到来,宋禹丞回头看去,眼里的迷茫和痛楚还没有散去。

皇帝最看不得他这幅模样,忍不住别开了头,叫外面的侍从把食盒拎进来。

“这么些日子不见,过来陪舅舅喝一杯。”

“好。”宋禹丞答应着,坐在了皇帝的下手,舅甥两人,就这么在安静的夜色中,喝酒聊天起来。

能守住一个国家的,即便不是天之骄子,也必定不是庸人。这皇帝聊起天来,也是言之有物,令人感到有趣。再加上他现在看宋禹丞,就是一副老父亲急于弥补的心态,刻意诱哄之下,倒也显得气氛不错。

一直等到了酒过三巡,皇帝才终于说出了这次过来的意思。

“祈年是不是过几日就要回去容城”

“嗯。舅舅舍不得我吗”

“是舍不得。”皇帝伸手摸了摸宋禹丞的头,一语双关,“可我就怕你狠心能舍下我。”

“什么”宋禹丞一开始没听懂,可很快就明白了皇帝口中的意思,别过了头没说话。

皇帝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懂的,“可是我说对了”

“”

“所以你现在就真的打算为了一个吴文山,连我这个舅舅都不要了”皇帝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宋禹丞面前“祈年,你从三岁起就跟在我身边。你母亲是我亲姐姐,舅舅对你,比对那些皇子还好。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舅舅不给你你想做什么,舅舅不支持你然后到了现在,就为了那么一个玩意,你就想让舅舅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是的。”抬头看着皇帝,宋禹丞的眼神越发复杂,随后就像是终于爆发了一样,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舅舅,祈年不是想舍了您,只是祈年想回容城,祈年想表哥了。”

宋禹丞嗓子里压抑着哭音,眼里的泪水,更是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他没说一个和吴文山有关的字,也没有回应方才皇帝那番真情流露。可这种突然的示弱,却反而给出一个信号。他是真的难受到了极点。

作为一个爷们,甭管媳妇是真的还是假的,被人戴了绿帽都是极度屈辱,更何况,宋禹丞可是把吴文山捧在手上的,哪怕去平容城,想的也是为吴文山挣一份诰命。然而现在,却全都是一场空。

一颗真心被辜负如此,践踏如此,他年纪又小,根本无法纾解,也无法承担。

皇帝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说了一句“你想走就走吧越大越不听话,朕管不了你了”

说完便拂袖离开。

而他身后的宋禹丞,却恭恭敬敬和他磕了三个头。一直到皇帝走的看不见了,才慢慢起身。

“爷”传令兵见他起来,连忙进来。

“收拾东西,咱们即刻就走另外”宋禹丞犹豫了半晌,又吩咐了另外一件事“把京里郡王府的里的仆人都散了吧至于郡王府剩下的东西,明儿都叫人送国库去。另外,我母亲的嫁妆,连着嫁妆单子一起,都亲自送去皇帝手里。”

“是。”传令兵领命而去。

很快,半个时辰之后,宋禹丞便带着跟着一起来上京的五百喻家军踏上了返回容城的归途。

宫墙上的隐秘一角,皇帝披着披风目送着宋禹丞带着五百喻家军离开的背影。突然老泪纵横,觉得或许这就是自己和宋禹丞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至于宋禹丞留下的那封信里,不平倭寇,绝不反京的话,也像是个千斤坠,死死的压在他的心头。

“去和兵部说,以后喻家军的军饷粮草都要最好的。另外,容城贫穷,以后税收就免了。尨城四城同样”

这一夜,对于皇帝来说,是最难熬的一夜。然而对于宋禹丞来说,却远远比皇帝还要崩溃。

就在他刚刚踏上归途后的十分钟里,他收到了负责盯梢吴文山的暗卫的传讯。

宋禹丞万万没想到,吴文山竟然去的不是容城,而是尨城,并且还打算投靠太子。

系统嘻嘻嘻嘻嘻,我看你在浪啊蛇精式斜眼

宋禹丞莫名觉得自己要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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