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立刻就不做声了,他听话的躺着,一动不动,却连呼吸都在发颤。
他想,如果发出什么声音被人听到了,对女帝的名声不好。
毕竟这里是军营。
但事实上,星澜也很紧张。
她的手轻压在流萤上身没有受伤的地方,感受着上边轻微的起伏。
然后僵住。
她从未做过如此大胆又害臊的事。
脱衣裳的时候还霸气外漏,真的上来了又怂了。
不,她不是在欺压良家少年,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流萤保持清醒。
他刚才都快睡着了,太医说了不能睡的。
——星澜给自己找了个撇脚的借口后,感觉压力小多了。
她抬手,缓缓摘掉了遮在流萤眼上的黑布。
流萤还是闭着眼的,脸色不算好看,纤长的睫毛搭在惨白的皮肤上,看起来有种与他这人平日气质不同的脆弱感。
眼角流下血泪的红痕似乎被人草草擦去,却又并不仔细,留下了些许痕迹。
真的很想让人好好保护起来。
星澜的心怦怦直跳,她倾下身子,头发倾泻下来,扫在她的额头。
然而亲吻上了他的眼睛。
……
流萤感觉盖在自己眼上的布条被拉掉了,能感觉少许光亮,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接着,微润的柔软覆盖上来,贴在他的眼上。
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以后,他的意识一片空白。
“喜欢吗?”星澜俯到他耳侧,暖声问他。
他快死了。
理智告诉流萤,他不该让这一切继续。他抬起未受伤的手去推星澜,想让她从自己身上下去。
刚刚触到她的肩膀,就瞬间失去了所有气力,就那般轻轻放着。
星澜发现有人比自己还怂,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她像是知道他的意图,按下他的胳膊,轻轻的笑起来。
“你喜不喜欢呀?”
流萤还是不理她。
“快说嘛。”
能不能不要逼他了。
“……喜欢。”他手紧紧的抓着被褥,终于从喉咙管理挤出了两个字。
他从来抵抗不了她撒娇。
“流萤,放下过去的身份吧。”星澜将脑袋搁在他的颈间,声音却很认真。
“你对我这么好,总是舍了命的来救我,我怎么会不愿意与你亲近呢?”
“陛下……”
星澜的话如最香甜的蜜糖和最强劲的毒药,侵蚀着流萤的思维,也愈发的激发着他的渴望。
这到底是梦还是醒着?
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如果是梦,他宁愿死了。
“以后……你想与我亲近的话,随时都可以。”星澜拢了拢他的发,红着脸道。
想了想觉得这话不严谨,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不是,不是随时,只能是晚上。不对……反正就是,不能给旁人瞧见了。”
……
第二日天还未亮,星澜就趁着还没人进来伺候的功夫,飞快的起床梳洗,翻箱倒柜的寻了件高领口的外衫穿着,把脖颈遮的严严实实。
他本也想起床,但星澜不许,说要等太医回来检查了伤口再说。
流萤虽然看不见,却还是睁着眼对着星澜方向,一脸人畜无害的单纯表情!
“陛下。”流萤突然开口。
星澜一见他一张一合的薄唇,就觉得面红耳赤。
“干嘛?”她顿时没好气。
“今夜还需要臣侍候么?”
他顿了顿又道:“陛下昨夜说。”
“呵呵。”星澜干巴巴的一笑,少年,女人在床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晚上再说吧。”她打了个马虎眼,“等太医怎么说,你还需要休息呢。”
“是。”流萤安分的点头。
“陛下,您起了吗?几位太医来看流贵人的伤势,可以进来吗?”营帐外突然传来霜月试探的声音,正好解了她的围。
“进来吧。”她又理了理外衫的领口。
“是。”霜月随后掀开帐帘进入,身后竟一连跟入了以田知章为首的四名太医,叫星澜一下子好不自在,怕他们谁在房中发现什么端倪。
不!她不断暗示自己,她是女帝,宠个妃子怎么了,就在这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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