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顾衍之扶着自己昏昏涨涨的头坐了起来,发现眼前用精神力所拟造出来的小空间，发生了某种意义上的重叠——
此时此刻在他的眼前，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站在三块小黑板前，于同一时刻一同开口。
“今天我们要学的是……”
怪不得这次进来的时候那么难受,原来是同时打开了三个精神结晶。
难怪他总有一种自己快被塞爆了的感觉。
又都不是和医学相关的……
顾衍之摇了摇头,准备从精神结晶里退出去。
但就在他即将退出的前一刻,顾衍之看着左边小黑板上的字体，眼睛猛地瞪圆。
左边的小讲台前，那个老者用手里的小教鞭敲了敲小黑板,板起脸的脸上一派严肃。
“今天我们来讲讲虫后的精神力,也就是精神污染的事情……”
“喵呜……”
看着困得眼皮直打架，一头栽在了他腿上的小猫咪,小楚叹了口气,将有为递给了沙发边上的小a。
“你先带它回去睡吧……”
“咪！”
楚行风还没有小声交代完，瘫在他手上打瞌睡的小猫咪就挣扎着爬了起来，眯着眼睛咪呜咪呜地抗-议。
“……很晚了,有为你再不睡小心以后长不大。”
“咪！”
你才长不大,它以后能长得可大了！
它才不要现在就去睡,今晚还没有获得爹咪的晚安吻呢，不能现在就去睡……
知道它在为了什么一直强撑的小楚酸极了。
呵,晚安吻,学长都没有固定给他过晚上的晚安吻！
“那你就接着等吧……”
叹了口气将猫又揣回怀里,小楚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泛起了泪花。
“学长怎么还没有搞完……要不我们去喊喊他？”
“……咪。”
有为从楚行风的怀里跳了出去,对他比划了一个你去的手势。
……猫小，脑瓜子还挺精的。
小楚一个脑瓜崩将沙发上的小猫咪弹倒，然后将猫又rua了回去。
没办法,都不想当去触学长霉头的那个“勇士”，只能就这么继续等下去了。
呜呜呜比起他们来说，果然研究才是学长的真爱啊……
书房里，接受完了信息流的顾衍之缓缓睁开了眼睛。
将头从桌子上撑起，顾衍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泛红的鼻尖和额头，觉得那里正不断传来闷痛。
幸亏没把桌子撞坏……
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桌子，顾衍之舒了口气。
他垂下了眼睑，开始回忆自己刚刚在精神结晶里接收到的讯息。
尽管现实里只过去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但是在精神结晶的世界里，他已经在老师的带领下上了大半天的课。
据老师课上所说，虫后的精神污染一般是针对于高等级的alpha释放。
精神污染在释放后会附着与人的精神域中，呈现出一摊淡白微粉的粘稠介质，粉『色』越重，表示精神域的污染也就越严重。
想到楚行风精神域中那几乎是玫红『色』的介质，顾衍之心里一揪。
而且最难受的是，楚行风的精神污染是在里层的。
和可以直接用精神力将污染揪出的表层不同，里层的精神污染想要去除，就只有提高精神域活度这一条路可以走。
俗称ao结合，两人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越高，最终的效果就越好。
ao结合……吗……
和结晶里老师笑着“因为这个促成了好几对”的戏谑不同，顾衍之当时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都凉了。
当初白怜和楚行风的那张信息素匹配表下意识地浮上了他的心头，顾衍之呆呆地坐在那里，心里涌上了一股难过。
不过好在，虫后的精神污染只占了那堂课的一小半时间。
在顾衍之听完了虫后的知识，准备推出精神结晶的时候，另一枚结晶里的内容却另辟蹊径，给了他一个特殊的解决方法。
“η陨石……”
顾衍之喃喃地念叨着，头昏昏涨涨地疼。
这个名字总有一种好熟悉的感觉，似乎是曾经在哪里听过。
究竟是哪里呢……
就在顾衍之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的时候，他手腕上的终端小心翼翼地震颤了一下。
顾衍之拧眉点开，发现是楚行风发过来的消息。
已经这么晚了啊……
长叹了一口气，头实在是不舒服的顾衍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休息一下，说不定明天就能想起来了呢？
二楼的卧室里，顾衍之靠着枕头坐在床上，眉头还在死死地皱着。
趁着等小楚洗澡的功夫，他又忍不住惦记起了那个听起来很耳熟，但是莫名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的陨石。
“学长，你在想什么，你的新研究吗？”
身侧的床铺微微下陷，洗得香喷喷的楚小狗带着一身水汽靠了过来。
“嗯，我在想η陨石的事情，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
“很晚啦，我们先睡觉，明天再想哇！”
“嗯……等等，η陨石？……我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我也很熟悉……”
难得自己能在科研方面帮上顾衍之的忙，想要邀功的小楚盘腿坐在床上，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起来。
能在哪里听过呢……他最近除了游戏别的也没接触过什么哇……
对了，游戏！
楚小狗蹭的一下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望向顾衍之的眼睛闪闪发光。
“学长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什么塔陨石了！”
事关楚行风的病情，顾衍之难得急切了起来。
“哪？你快说。”
“游戏！就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玩的那个。它官方比赛的冠军奖品之一，就是用这个陨石做成的奖牌。”
“……游戏？”
顾衍之狐疑地看了小楚一眼，眉头微皱。
“你不是给我说，你最近窝在书房里面是在学习吗？原来是窝在里面打游戏？”
小楚：“……”
哦豁，完蛋，说漏嘴了。
哪个憨瓜的“他”给学长这么说的，不说假不假的问题，说完了慌之后起码内部对一下口供啊！
在顾衍之逐渐眯起来的眼睛里，小楚一边在心里努力谴责着那个拙略的谎言制造者，一边又乖又甜地对顾衍之『露』出了一个求饶的笑容。
“学长……”
他拖着自己的嗓音，哼唧着撒娇求饶。
“不是我-干的，你不要对我生气好不好——”
“先不说这个事情。”
瞪了一眼天天“不干正事”的楚行风，顾衍之皱着眉头，将话题重新往η陨石，也就是比赛上面说去。
“你们那个比赛，是怎么参加的？”
“嗯？”
看穿了顾衍之的意思，小楚拍着胸脯打下了保票。
“学长你不用担心，冠军的奖牌我肯定给你拿回来！”
顾衍之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小楚已经提前把规则给他说明白了。
“学长，这个游戏是组队游戏，报名都是以战队的形式进行报名的，一个战队最少五个人。”
“下周战队赛的人员更换名单就正式截止了，现在基本上有实力的都已经组完队，你现在想临时建一个战队不好建的。”
看着顾衍之仍旧皱着的眉头，小楚将游戏列表拉了出来，在战队里录入了顾衍之的名字。
“学长你看，我把你加入到了我们战队的替补名单里，这样也算是我们一起拿下的胜利，你看怎么样？”
面对着小楚灿烂的小脸，顾衍之悄悄地将游戏的名字记下，然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事情解决了，学长我们睡觉吧！”
一个小飞扑将顾衍之扑到，小楚抱着怀里的顾衍之，满足地出了口气。
小狗似地在顾衍之的脖颈处蹭了几下，闻着他和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甜腻护肤『乳』的香味，小楚哼唧了一声，一时间懒得动了。
“小a，拉灯！”
尽管知道现在的楚行风背对着开关，看不到自己，小a还是在卧室开关上方的小光屏上对楚行风翻了个白眼，然后控制着系统将灯给关掉。
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令a讨厌呢！
旁边的次卧里，小a蹲在有为的宝宝摇篮前一边规律地摇着，一边在头部光屏上愤怒摆出各种各样殴打的颜文字。
主人当初怎么就眼瞎，看上了这么个狗里狗气的家伙！
哄睡有为后的小a回到了自己的小角落里，『插』上电源开始自闭。
呵，狗东西。
与此同时，主卧里。
和关灯之后，抱着他一秒入睡的小楚不同，顾衍之侧躺着窝在楚行风的怀里，还在想着试剂的事情。
既然转换试剂的制作方法几年前就研制出来了，甚至连成品试剂都做出来了几套。
那为什么后来帝国纠集人手去研究这个课题的时候，还是搞了几年都没有正式搞出结果？
老师一直在向帝国藏拙，这是他很早就知道的时候，但之前的藏拙也仅限于在帝国不需要的方面，怎么这次却……
顾衍之皱着眉头捋着当年的事情，却发现他怎么都捋不清楚。
当年的那个课题处处都透『露』着诡异之处，总感觉……他确实了什么很关键的信息。
不过老师当年既然已经做出来了成品，那他倒是可以试试看，能不能直接将成品用在他的身上……
老师当年的遗产是全部都交给了老师唯一的一个儿子的，想想那家伙对他极度敌视的恶略态度，顾衍之的太阳『穴』就隐隐作痛。
明天，试着联系一下他吧……
小小地叹了口气，顾衍之皱着眉头调整了一下自己在楚行风怀里的位置。
感受到了他细微的小动作，沉睡中的楚行风将他往怀里塞了塞，下意识地将他抱紧。
被环绕紧抱的熟悉微压感传来，顾衍之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放空思绪逐渐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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