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心中一惊,忍不住上前说道:“这位先生,他只是一个受伤的老人,你何必对他如此残忍?”
覃飞厚回头瞪了封亦一眼,说道:“你是谁?”
“我......我只是一个在山中采药的药僮,无意间救了这位......”
“封亦,你别打岔了。我也倒想听听,这老头说的天龙诀是什么玩意。”
覃飞厚上下打量着封亦,看出封亦没有任何练过武功的迹象,也就放松了对封亦的戒备。
“你不是江湖中人?”
封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毕竟,阿泪告诉过自己,叫自己不要说话。
“你不是江湖中人,这里没你的事,闪一边去!”覃飞厚对封亦不感兴趣,转而对李道说道,“李道,天龙诀,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李道朝覃飞厚吐了口口水。
“我呸!你做梦去吧!还有你,看你年纪轻轻,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覃飞厚,有种你就杀了我。若是没有种,就趁早给我滚蛋!”
李道明显意识模糊,不问青红皂白,一会骂覃飞厚,一会又骂封亦。
覃飞厚似乎被激怒了,再次一剑划开李道的胸口。
“李道啊李道,你这人就是太不识实务!你看你,连血都被憋成紫色了,你居然还这么嘴硬。不说真话是吧!好,看我敢不敢杀你!反正,你也中了紫血散魂,再等一会,你的魂魄就要散了!留你也没用!本座得不到天龙诀,那天下任何人都别想得到!”
这一次,覃飞厚一剑刺向李道胸口。
眼看长剑便要没入李道胸口,却听“哐”地一声。
覃飞厚手臂一麻,手中长剑一分为二。
“谁?”
覃飞厚大惊,因为他刚刚只看到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东西,以为是暗处有人施放暗器。
“谁?究竟是谁在暗器伤人?”
覃飞厚胸中懔然,暗道:“这施放暗器之人功力如此浑厚,究竟是什么人?”
覃飞厚没看清那柄长剑是被什么东西弄断的,但封亦却看清楚了。
那是一把柴刀,也正是封亦左手中的这把柴刀。就在覃飞厚要一剑刺死李道的那一瞬间,阿泪控制柴刀挣脱封亦手心,一刀将覃飞厚手中长剑给劈成了两段。
只听阿泪的声音传来:“哼哼,本姑娘想要知道的天龙诀他都还没说呢!”
“谁?究竟是谁?”
覃飞厚原地转了一圈,发现周围除了李道和身后的这个小伙子之外,傍边没有任何人。
于是,覃飞厚将目光转向封亦。
封亦被覃飞厚这一盯,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覃飞厚本来也没想过是封亦,然而封亦这一摆手,就显得有些不打自招的意思了,心中不由对封亦起了疑心。
“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
李道一口紫血喷出,说道:“就是他!你别看他小小年纪,但说起谎来连眼不眨一下。啊,好舒服!覃飞厚,想不到,你行走江湖多年,今天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哈哈!痛快!”
喷出一口血之后,李道顿时觉得心情舒畅。眼前这个小伙子有多大能耐,李道心中清楚的很,所以,他现在说的可是他的真心话。这真心话一出,紫血散魂的药性被化解了一部分,顿时感觉心情舒畅之极。
覃飞厚笑了,但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小伙子!我还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种能耐!”
封亦一声苦笑,说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覃飞厚扔掉右手手中的断剑,左手一挥,一柄血红色软剑出现在他左手。
“不是本座不相信你!而是,本座从来都不相信任何人!人,能说谎,但紫血散魂却不能说谎。因为,中了紫血散魂,一个人说的谎言越多,他就越难受。每说一句谎言,他的魂魄就会被紫血侵蚀一分。直到,只留下最后一丝魂魄,那就是他魂魄中最后的一丝秘密。”
封亦只好无奈地摇头,说道:“我只能和你说,真的不是我劈断了你的剑。”
封亦这也不算说谎,因为,劈断覃飞厚手中长剑的,是他手中这把柴刀,更准确地说,是阿泪控制着这把柴刀劈断了覃飞厚手中的长剑。
“是不是你,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本座手中的剑说了算!”
封亦本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阿泪说道:“封亦,别和这人说什么废话,直接打就行了。你要注意集中精神,此人手中拿的是血月软剑。”
“血月软剑?”
封亦一怔,喃喃着重复着阿泪所说的话。
这下,轮到覃飞厚一愣,说道:“不错嘛!居然能认出本座手中的这把是血月软剑!”
阿泪这时又说道:“血月软剑,是一把斩魔剑,也可以说是一把斩神剑。封亦,你手中的这把柴刀切不可以他的软剑相接触。否则,每接触一下,我的能量便会被血月软剑吸走一部分。此人功力并不算厉害,但也算是凡人之中接近顶尖高手的存在。以我的实力,要打败他不难,难的是如何避开他手中的血月软剑。所以,你一定要跟得上我的节凑,不要让我损耗太多能量。”
封亦听阿泪这么一说,顿时感到有些紧张。
“好!”
“那咱们进攻!”
阿泪话音一落,封亦脚步错开,跟着阿泪传递给自己手中的感觉,全身配合着那把柴刀,一刀挥向覃飞厚。
覃飞厚冷笑一声,侧身闪避,等封亦手中柴刀从胸口前落下时,手腕一转,血月软剑像一条灵蛇一样一圈绕一圈,想要缠上封亦手中柴刀。
这时,柴刀一阵转动,挣脱开封亦的手,而封亦随即将手收回。
柴刀旋转着从血月软剑的圈中绕出来,使得血月软剑绕了个空。
另外,若非封亦反应迅速,收手若再慢上那么一瞬间,那血月软剑就要缠到封亦手上去了。
柴刀在半空中绕了一圈,重新回到封亦手中。
李道靠着山壁,喘着粗气观察着封亦与覃飞厚之间的这场交手。这一刻,他心里隐约有一种感觉,他似乎错怪眼前这个年轻人了。但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看错了这个年轻人。
从封亦与覃飞厚的交手中所表现出来所展现的招式来看,不管进攻或者避让,均是进退有序,与那把柴刀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至极。若说封亦之前没练过武功,打死李道都难以让他相信。但若是说与覃飞厚是一伙的,李道又觉得不像,因为这小伙子每一次避让都是惊险至极,只要稍稍慢一点,一只手便要被血月软剑削下来。可以说,这小伙子简直就是在站在悬崖峭壁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要是说,这小伙子与覃飞厚不是一伙的嘛,看起来也不像。这小伙子明明好几次便可一招至胜,但却又偏偏收手,放了覃飞厚一条生路。
李道是个高手,从李道的目光来看,封亦的实力其实远在覃飞厚之上。虽然,他看不出封亦有没有修练过内功,但他知道,一个人在打通任督二脉之后,外人是无法再从其表面看出这个人的功力深浅的。功力越深,反而更像个没有功力的人。
李道心中越来越惊疑,暗道:“这小伙子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功力!这么说,他不应该会是天龙门的人,甚至不应该是个用心险恶,处心积虑之人。否则,他完全可以取代覃飞厚的位置,做上天龙门的门主。只有心胸宽广,大智若愚之人才能做到如此。看来,这小伙子是世间真英雄!可是,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天龙门这些年来,在江湖中四处招人,短短几年时间成为势力最大的江湖门派。这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要是这小伙子真的是天龙门的人,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想到这,李道一阵咳嗽,紫色的血液从他嘴角滤出。
此时,覃飞厚一剑刺向封亦胸口。
对付这一招,从李道眼中看来,封亦只需让覃飞厚的血月软剑缠上柴刀,以之前封亦能斩断覃飞厚手中长剑的功力来看,封亦完全可以将覃飞厚的血月软剑抢过来。又或者,控制住覃飞厚的血月软剑,与覃飞厚拼内力,那覃飞厚也是必输无疑。
从获胜的角度来看,李道的分析无疑是正确的。可是,他却不知道封亦的实际情况。
若非是阿泪在引导封亦出招,封亦连覃飞厚的一招都接不了。而阿泪因为天阳花被毁,要尽量保持不能与血月软剑相接触,否则一旦元神遭到损伤,那就再也补不回来了。
覃飞厚同样是心中越来越着急。
覃飞厚同样是一代武学大师,他在一边与封亦交手的同时,也在一边分析对手。
“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能有如此修为,招式上达到人刀合一,功力更是深不可测,居然还会以气御刀。再打下去,我可赚不到半点便宜。”
想到这,覃飞厚已然心生惧意。
“可是,得不到天龙诀,我就没办法找到打开时空之门的秘密。现在李道这老头中了紫血散魂,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李道一死,又得等一千年才会出现下一个转变时空的机会。按血月老人所说,每一次时空出现转变,便会出现一个能悟透天龙诀的人。那也就是说,下一个能悟透天龙诀的人得一千年后才能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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