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中年人坐在赌桌前整整两个小时,陆陆续续兑换了七八次筹码,总金额达到五百多万,都输的七七八八。
周启明比中年人稍微好一点,但也输进去四百多万,他自己没有多大感觉,只要一缺筹码,对服务员招呼一声,立马就有人给他送来。只要在借条上签个字,按个拇指印即可。
和他们一起玩的还有不少赌徒,尽管中年人三分之二的赌局都是赢,但总的算起来,多数人都是输钱,真正赢钱的没几个。
只有极个别的人注意到,中年人赢的局赌注押的不多,反而输的局都是押几十万,因此赢的钱还不够输。
从下午一直玩到天黑,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响。周启明起身伸个懒腰,看了眼手表,准备回家吃晚饭。
“周少,您这是不玩啦?”庄家问道。
“玩了一下午,差不多该回去了。下次再来吧。”周启明摆摆手,往门口走去。
“周少等一等!”庄家急忙追上去,手上拿着一沓借条,笑眯眯说道:“那你先把借的钱结算一下吧,我只是个打工的。您要是一走了之,我不好向老板交代呀。”
周启明不清楚自己到底借了多少筹码,心里估计一下,顶多就是百来万,没有放在心上,掏出钱包不耐烦说道:“行吧,你快点算算,我还饿着肚子呢!”
“好嘞!”庄家数了数借条,说道:“您一共从我们赌场借了八次筹码,共四百五十万。”
“什么?!”周启明猛然震惊,两颗眼珠都快凸出来,下意识伸手去拿那些借条,想要看个清楚。
钱没到手,借条当然不能给他,庄家躲了一下,眯着眼道:“怎么,周少不会是想赖账吧?只不过是四百多万,以您的身份,没有赖账的必要呀!”
“谁说我要赖账,你先把借条给我看一看。才借了几次筹码,绝不可能有四百五十万之多!”周启明气急道。
庄家咧嘴一笑,朝着还在赌桌前的中年人努努嘴,说道:“您还不是借得最多的,那位大哥借了五百多万呢,你们人家有说过什么吗?”
“他借了五百多万?”周启明又是一惊,得知有人比自己输得更惨,心里头微微平衡一些。
庄家把借条一张张展示给周启明,上面都有他的签名和指印,不可能作假。
皱了皱眉,周启明心头的疑虑打消,只是没想到自己一下午竟然输了这么多,心中很是不甘。
这时,中年人站了起来,手上抓着一小把筹码,走向二人叹气道:“哎,今天手气不佳,不玩了,过两日等我时来运转再来一战!”
“嘿嘿,我们赌场的大门永远为先生敞开着。不过也请您把借款还清。”庄家淡淡笑道。
中年人倒是利索,没有太多啰嗦,掏出一张银行卡在pos机上一刷,随便扫了两眼借条,确定没有错误,就用打火机烧个干净。
“果然是豪爽的财神爷!”庄家对中年人竖了个大拇指,而后看向周启明,阴阳怪气说道:“周大少,您看看是想怎么个算法,要是今天身上不方便,那也没关系,我们把借条先留着,您下次来玩时一起算。”
周启明看了看中年人,再看看庄家,脸上的质疑之色越来越浓,冷哼道:“先别急着叫我还钱,该认的账我一分都不会少,不过我看你们两位的关系,似乎没那么简单吧?”
庄家面色一寒,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和这位先生串通起来坑人?”
“难道不是?”周启明指着中年人咬牙道:“要不是跟着他下注,我不可能输进去这么多!”
听到这边的争执,不少玩家围过来看热闹,一些先前输了钱的赌徒也面色不善盯着中年人,眼中有浓郁的质疑。
“周少。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呀!”中年人一脸的冤枉,语速急切道:“从始至终我都没叫你跟我一起下注,我当时连赢六七把要走,是你第一个叫我留下来,我不好意思拒绝才留下继续玩,现在大家都输了钱,我输得最多,您怎么反而诬陷我!”
闻言,周启明愣了愣,仔细回想一下,发现还真如中年人所说,是他主动叫中年人留下,也是他自己要跟着中年人下注,至始至终都没人逼他。
“这位大哥说的没错,当时我也在场,可以证明是周大少挽留他多玩一会儿,庄家那时候也让这位大哥继续玩下去,说什么财神附身。”有围观者开口道。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他们都是见证者。
“哎哎哎,话可不能这样说,输赢是运气,不能怪到我头上!”庄家急忙撇清道。
中年人幽怨的目光在庄家和周启明身上来回扫视,不爽说道:“要不是你们出言挽留,我赢了钱就走,现在也不会输进去五百多万…;…;”
一听这话。周启明顿时急眼了,搞得好像他是托,和赌场联合起来骗人一样,立刻反驳道:“我哪儿知道后面会输得那么惨,我也希望你多赢钱,我跟着赚一点。”
“我后来又赢了好几局,每次想要离开,你们都劝阻我玩下去…;…;”抱怨一句,中年人摇了摇头,道:“好吧。我自认倒霉,相信周大少的为人,不可能是赌场安排的托,真滋味的少东家有的是钱,没必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这话让周启明心头颇为舒服,对中年人的质疑彻底打消。
如果中年人是赌场安排的托,肯定会想方设法怂恿他人继续赌,偏偏人家是被怂恿的一个,而且输进去五百多万,说他是托不太合适。
庄家站出来做和事佬,说道:“两位都是财大气粗的财神,我们就算要请托,也请不起你们这样的大神,大家就不要互相猜忌了。”
事已至此,周启明无话可说了。极不情愿的拿出银行卡刷卡。
一起走出赌场大门,中年人说道:“周少,赌博图的就是一个刺激,有输有赢是正常的。”
周启明摇头叹气道:“只怪自己贪心不足,要是一开始跟你一起赢了钱直接撤退,也不会搞成这样。”
“你说的没错。”中年人说道:“今天来赌场前,我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我算了一卦,他说我今日财运尚佳,但要懂得节制见好就收,还反复叮嘱我。莫要超过十局,否则必定破财,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
周启明心头一动,连忙问道:“你找的是哪个算命先生,在哪里摆摊?”
“就在前方天桥下,那个算命先生号称李半仙,我来赌场之前,一般都会请他帮忙算上一卦,卦象好才会去进去玩两把。”中年人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算命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算一次花不了几个钱,周启明心动道:“要不你陪我一起去算一次,看看明日财气如何?”
“周少自己去吧。”中年人抬头看着天色,表情沮丧道:“这么晚回家,估计待会儿少不了要跪搓衣板了…;…;”
见他怕老婆怕到这个程度,周启明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当即和中年人分道扬镳,赶往中年人所说的天桥下。
车子开到天桥附近,就能清楚看到桥下的算命摊子,桌子前挂着一张布,上面写着“祖传相术,窥测天机”。
李半仙戴着一副老式眼镜,留着一道山羊胡子,穿着一身布衣,桌上摆了几本算命的书籍,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样。
。鬼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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