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由于安安死在年少,她的父亲易远志和二伯易远方没回来,所以到了夜深的时候,族人们都偷懒犯困不想守灵,架不住睡意渐渐的散去,四合院里就剩下我和蝶衣,风子玄和易帆。
“易帆叔叔……”我看易帆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的目光看向四合院之外,眼睛里空空荡荡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担心他会想些不好的事情,同时这漫漫长夜也需要聊天来打发。
“你在想什么?”我问。
“我在想,降头术这个东西,怎么这么神奇而恐怖,我是在什么时候中了江离的降头?”他茫然地说,“我跟她第一次因为会谈见面,就对她一见钟情,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中了降头?”
“你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了。东南亚的降头术确实狠毒而神秘,也许是一瓶饮料,也许是一点粉末,也许是暗中使坏的一个眼神……谁说的清呢?好在你现在走出来了。”我说。
易帆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现在没有想这些,我想的是江离曾经也见过一些本地的术士,她当时的说法就是公司里也需要看看风水布局,所以她请那些术士来研究一下怎么做风水局,我现在想起来就有些不对劲,因为她跟那些术士来往得太频繁了,但是公司里的风水布局却没有什么变化……”
蝶衣说:“刚才白大师也说了,她说江离能在我们这里这么嚣张的运用东南亚的法术,她在我们这个地方一定是有本地人做靠山的。这个靠山一定是江湖术士里最厉害的……”
易帆点点头:“在我家里,她还有一个供奉神位的神龛,她说是为了拜祭远在他乡的父母,现在想来也是觉得不对劲的,那上面供奉的东西不是死人的牌位……”
“易帆叔叔,以前你被蒙蔽了,所以不觉得有不正常的地方,现在你走了出来,会慢慢想起生活中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没事,慢慢想,再慢慢忘……”
他苦笑:“没有什么忘不忘的事。我跟她之间就是被迷惑的关系,现在我觉得浑身轻松,心里豁然开朗。”
夜太漫长,我们几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风子玄的话特别少,她的一双眼睛就像猎鹰的眼睛一样,密切的注意着四周的动向。
有那么一些小瞬间,她的样子很像穆戎飞,可见爱情也是会让两个人慢慢同化的。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易帆说,“江离有一次和一个江湖术士说话,我听到他们反复在谈论一个人的名字。”
易帆摸了摸脑袋努力回想:“叫什么……那个人的名字有点奇怪,叫什么西什么奶奶,西边奶奶?”
我一惊:“他们是不是说的西巫奶奶?”
易帆豁然开朗般:“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当时听着就觉得有些熟悉,现在想来那不是把你们困在白灵店里的神秘人的名字?”
“她知道西巫奶奶!”蝶衣说,“怪不得她可以那么嚣张,原来背后是这么大一个靠山!”
在我们的印象里,从来不知道西巫奶奶到底是什么样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是这个名字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流传,提到他的人要不闻风丧胆,或者是充满敬畏。
我压制住心中的激动问道:“易帆叔叔,你再好好回忆一下。他们说到西巫奶奶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没有说到其他的什么?”
易帆在努力的回忆着,他从降头术里走出来,关于那段的记忆会慢慢的减退,直到最后消失。
所以不是我对他残忍,让他去回忆以前的事情。因为过了今夜,明天他就会是一个新的易帆,可能对于那段记忆,对于江离这个人,他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他们好像在谋划着一件什么大事情,西巫奶奶是他们的带头人。”易帆眉头紧皱,这种回忆对他来说就像在挖脑髓一样,会产生剧烈的疼痛。
“对了,我想起那个风水师的样子了,他是我们公司以前请过的风水师。”
“他叫张天一。”
“他的电话在我桌子上第三个文件夹里……”
易帆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重要的细节和线索,我牢牢记住,这是找到西巫奶奶的关键线索。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更多的了。”
易帆垂下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觉得已经够了,太难为他了,我让他躺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不大一会儿就传出了他呼呼的鼾声。
他从降头术中走出来,整个人就像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手术,刚才又努力回想以前的片段,现在他的身体完全被掏空。
所以他需要好好休息,酣睡一场。
“明天早上醒来,他就再也记不起江离这个人了。”蝶衣说,“让他好好睡。浩哥,马上就凌晨两点了……”
“凌晨两点有什么说法吗?”
“被动物惊了尸体的死者,凌晨两点的时候阴气很盛,有可能再一次发生诈尸。”风子玄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冷冷的说。
“你们放心吧,刚才我已经把安安的四肢和天灵盖都锁住了。”我说,“我这样做,一是锁住她的魂,不要在外面飘荡,等做道场的师父们来;二是要是她身体有别的东西,我也把它锁住……”
风子玄抽了几下鼻子。
按照惯例,她应该是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了,她这个鼻子比狗鼻子要灵百倍。
“沙沙……沙沙……”不知道从何处吹来的风,掠过屋顶。
四合院的屋顶是用瓦做的,有东西打落在瓦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一个人在上面行走。
我习惯性的抬头一看,一道白色的影子从我眼前飞掠了过去。
“我刚才好像看见了……”
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嘘!”蝶衣把手指压在我的嘴巴上,不让我发出声音。
她的脸几乎贴着我的脸,喷出来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我竟然有一瞬间的荡漾……
“他来了……”蝶衣的声音犹如呢喃,还没有树叶落在屋顶的声音大。
“我看见了。”我也小声说。
“哐当!”
四合院的门被一阵大风吹开,两个门扇顿时拍打了几次,一个还掉了下来。
这当然不是正常的风,而是一股妖风。
可我没想到四合院门口一下子会涌来这么多人!
刚才离开的易家族人,这个时候全都争先恐后的涌进来。
“他们不对劲!”我说道,“我们三个赶紧保护好易帆和安安,他们是冲着我们五个来的!”
我们三个人马上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把易帆和安安保护在中间。
这群族人足足有20多个,他们一个个眼睛直勾勾的,走路也是十分僵硬,他们就像僵尸一样走了过来。
他们行进的速度很慢,可是气势还是十分吓人的。
“他们是被江离的那些虫子进入身体,现在他们被蛊虫操控着大脑。别看他们是零星的个体,其实他们是一个整体!还没有吸到血之前,他们的行动缓慢,可是一旦其中的一个吸到血,就等于是跟他们这个整体注入了血,他们的行动会变得迅速而残暴,到那时候别说我们,方圆百里的人都会遭殃……”
“哑巴,你是不是个啰嗦鬼?这些道理我们都懂,你就简而之的说不要让他们吸到血!”风子玄不耐烦地吼道。
“浩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听懂了,你要不说我还不懂呢。”蝶衣在我身后的位置,轻声说,“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不让他们吸到我们的血,更不能让他们吸到安安和易帆的血。”
这就是我的媳妇和哥们儿的区别,一个对我温柔以待一个吼我也是出于善意。
那些人晃晃悠悠的来了,就像丧尸一样。
“安安被诈尸,体内的血可能没有凝固,而易帆曾经中了降头术,虽然刚刚走了出来,身上的血液里有江离的味道。他们两人身上的血那是这些人的美味佳肴。”我不厌其烦的说道,“所以现在是我们三个人保护五个人……”
蝶衣突然说:“浩哥,好像不对劲,我们一直没有看到你师父的母亲,她好像还在后面念经……”
那就给我们增加了难度,等于是我们还要保护易扬的母亲,可眼下我们三个人当中不能再抽出人了,三角形具有稳定性,随便抽走一个,我们这边的力量就减弱了。
“我们只要不让他们进屋就好。”我说,忍不住的又抬头看了看屋顶,刚才我明明看见一个白衣的人掠过,我的眼睛一定没有看错,那个人是水青丘。
我还正欢喜着他找来了,可现在无迹可寻。
“喵呜……喵呜!”
两声凄厉的猫叫响起,从屋顶上飞窜下来一只白猫。
它明明是冲着我们这个方向来的,可是到了半空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拉扯了一下,那只白猫突然改变了方向,像一片被吹起的叶子,晃晃悠悠的就落向那群“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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