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蓝蝶衣!你在哪儿?”
我在混沌不开的枉死城来来回回的找寻,蝶衣的声音绕来绕去,神秘莫测,可听而不可及。好像她就在远处,到了远处一听,她又在更远的地方。
在找寻蝶衣的过程中,身边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最大的惊喜莫过于刚才还凶悍无比的骷髅头们,全都呆若木鸡,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
“浩子,林浩……我在这里。”易扬的声音传来,我循着声音过去,他被一堵鬼墙压住了。
我把他掏出来,他的双肩被鬼墙压得一片淤青,中了鬼毒一样,皮肤看着要溃烂的样子。
“给我割开,放血。”易扬吩咐我用血桃木剑把伤口割开,将里面的恶血放出来。
割开的伤口里冒出汩汩的黑血,易扬把牙咬得响,却不哼哼一声。
“师父,蝶衣她……”
易扬点点头,明白我的意思,他说:“看来你们的少主,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同时也明白你们每一个猎命师身体的特性。比如说穆戎飞身材健硕,双腿修长,于是赋予他奔跑的速度,而你是杀破狼的命格,又是学道出身,安排你阴差阳错得到枭雄夺食。蝶衣是唱戏出身,天生一副好嗓子,所以给她魔音迷心的特殊异能,让她能在这种恢弘的大场面下,用歌声将所有人的心智迷惑。”
“原来如此!怪不得蝶衣迟迟不说,迟迟不用她的命格,原来是这样。我以前介意她唱戏,一说到唱戏我们就闹不爽,她是担心我再生气吧?我才不生气,这难道不是温柔一刀吗?”
易扬笑而不语。
“她喜欢唱戏,如今做了猎命师,赋予她的异能就是用唱歌制服对手,这太浪漫了。”
易扬把下巴一台指向另一边:“喏,你看,浪漫不浪漫?”
我往那边一看,可不得了。
风子玄像个疯子一般,不知道从哪儿抢来的一把铁剑,一路就像削黄瓜一样,将站立不动的骷髅头一个个给削下来。
她的动作很利索,手起剑落,一道道血光飞溅,骷髅头从身体上飞离,有的滚落在地,有的飞出去几丈远,撞到鬼墙上发出闷响。
她杀红了眼。
“奶奶的!竟然来惹我!我让你们惹,我让你们欺负!你们算什么东西,我是你们随便欺负的吗?”
风子玄一路削黄瓜一路在痛骂,我知道,她这口恶气,是打小就憋屈着,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发泄的机会。
如今是在地府,杀了人无迹可寻,又不犯法,又不负责任,她一出恶气,二来杀敌,何乐而不为?
风子玄虽然疯狂,但是手上却有分寸,对于那些奇人所的奇人异士,以及枉死城的鬼魂,她都会手下留情,只杀骷髅头,其余的都不杀。
蝶衣的歌声继续,枉死城里除了她的歌声,便是风子玄削黄瓜脆生生的声音。
“你的枭雄夺食已经激活,以后你就可以自由运用了,遇到它喜欢的命格,它就会从你身体里出来去猎食,你将会变得越来越强大。”易扬顿了一下,继续说,“你别高兴太早,我给你提个醒儿,万事都有一个度,千万不要吃撑了,你懂不?”
我点点头。
“贪得无厌会受到惩罚的,把自己给撑死了的人,我见得多。”易扬告诫。
我想把在白渡灵溪里的事情告诉易扬,蝶衣吃了那么多内丹,到底会不会有隐患?
可就在这个时候,蝶衣的声音近了。
马蹄声急,金骷髅头的白色大马出现在我们眼前。
只不过金骷髅头是被捆绑在大马上,大马上端端坐着的是蝶衣。
“咚……”
蝶衣一扬手,把金骷髅头扔在地上。他身上被五花大绑,绑着他的是彩色布条,像是戏服的颜色。
“媳妇儿,这……这到底咋回事?”我别提多高兴了,擒贼先擒王,蝶衣把金骷髅头给擒住了!
“人,送给你,我说了我只要金罩子。”蝶衣酷酷的说着,从大马上跳下来。
“噗!”
风子玄手中的铁剑,不由分说刺进了金骷髅头的胸口!
“停手!”蝶衣的阻挡还是晚了一步,那金骷髅头一声没吭,胸口绽放出一朵血花,风子玄拔剑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消散。
“你咋不留着活口问问?”蝶衣气得跺脚,“我还想问,他们是哪个派来的。”
“问了也白问。”风子玄说,“你看看,杀了他带来多大的影响。”
我们往四周看去,金骷髅头死了之后,周围是鬼魂的骷髅头都消失不见了。
“这么说,还是你的功劳。”蝶衣说。
“哪儿啊?明明是你唱歌跳舞吸引了人,不然的话,这个头儿也不会上你的美人当,对不对?”风子玄说,“所以,这个功劳是你的,来,把你的金罩子拿走。”
蝶衣尴尬的说:“我闹着玩的,我不要了。对了浩哥,他身上有一个命格叫做‘召唤幽灵’,可以召唤方圆百里的幽灵,以及功夫下等的鬼煞,为自己所用,这些骷髅头都是他召唤来的野鬼鬼煞,虽然不堪一击,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能强大气场,对不对?你拿走吧。”
“给你。”我说,“我一个大男人要那干啥。你用吧,给了你,以后你出场就跟带着一大群保镖似的。”
风子玄说:“那你就错了,人家可不用这个吧,你说是不是蓝蝶衣?她一唱歌,一跳舞,自带光环一样,男人不由自主的就走过去,乖乖的让她五花大绑起来,那场面,啧啧啧……又香艳又恐惧,你刚才没看见,我可看见了。下次你要表演的时候,也让他看看呗!”
我越听越觉得不大对劲。
于是我问:“蝶衣,是这样的吗?魔音迷心就是你的异能,对不对?但是真像风子玄说的那样,要,要跳舞?”
风子玄就跟补刀一样:“当然还跳舞,你隔得远,你当然只能听见歌声。”
“风子玄,你多嘴了。”蝶衣有些动怒的样子,“我自然会跟他解释,以后我们同行的时候多得是,自然也会跳给他看。你挑拨离间吗?还是觉得刚才的气还没出完?我说白灵不在,你顿时就像个女主人的姿态了!”
“这怎么又吵上了?”易扬不耐烦的说,“我告诉你们几个小辈,以后谁在我面前说白灵的坏话,别怪我不客气!”
风子玄嘟囔着:“你本来就跳舞了。”
“那叫法术。就跟你们驱鬼师一样,画符念咒神神叨叨的,你以为在别人眼里就很好看?”蝶衣反唇相讥。
“那是自然没有你跳艳舞好看。”风子玄撇嘴说。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艳舞?”蝶衣从地上捡起那个金骷髅头就丢向风子玄。
这两个女人是要打架吗?我赶紧拉着蝶衣,将她和风子玄隔开。
风子玄非但没怒,反而淡然一笑的说:“蓝蝶衣,我劝你一句,做了猎命师,还是安守本分些,你别以为这世界上你就是大姐大了。”
“都少说两句。”我劝道,“团结才是最重要的,你看,刚才要不是团结一致,怎么能退敌?”
“那是她的功劳。”风子玄和蝶衣竟然异口同声的说这句话,把功劳都推给对方,只是不是真正的谦让,而是话里有话。
“呜……”枉死城响起了一阵哨声,从天而降一队盔甲阴兵,中间簇拥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我好像回来晚了?”
他看着满地的狼藉哈哈大笑,地上到处都是骷髅头,而另一边,枉死城的城门坍塌了一地,狼狈不堪。
我站起来苦笑,我猜想是他,果然就是他。
那些藏在暗处的奇人异士们纷纷跑出来,簇拥着他叫着大师。
“大师,果然是你。”我走上去,弘一没变,哪儿是戴着面具啊,这分明就是他本人的脸,只不过比前几年更显得年轻些,要是不看那满头白发,谁会想到他是个老头呢,简直就是一个精神矍铄的中年人。
“好久不见啦,好久不见啦……”他走上前一步,竟然毫无征兆的给了我一个拥抱,他的声音怪怪的,他说,“小子,沧海桑田啊,这些年不见你,没想到我们都成了这个样子。”
“沐清呢?”
我不知道怎么就蹦出了这句话来,我心想着等会儿没人的时候再问,可是这句话竟然那么藏不住,自己就蹦出来了。
“你还惦记着她啊?沐清啊……我那苦命的女儿,她现在,现在需要你去救她才好。”弘一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抹了抹眼睛,假装擦眼泪,“厉害啊!我听他们说,就是你们几个救了枉死城?”
“没有。我们是自保。”我说,“大师,不要误会,我们没有要救枉死城的意思,是别人要捉我们,不得已。”
“你是说无心插柳了?”弘一大笑,“那也是你们插的柳啊!多谢多谢,我得禀报卞城王,让他广而告之,对你们大大的嘉奖啊!”
“我们真没有那意思。”我解释说,“大师,这事千万不要算在我们头上。”
他这不是故意让我们难堪吗?阴阳少主和卞城王有矛盾,他却要卞城王广而告之我们救了枉死城,这不是摆明了让我和蝶衣无法全身而退回去阴阳少主那里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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