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他回去就同沐冬至说起了这个人。
沐冬至早就把这个人给忘了,这会儿听他说起来的时候,才有些印象。
“你说他进了东厂?”
“我亲眼所见,而且地位还不低。”
沈修远说道。
就那一身的锦衣,也不是一般的锦衣卫。
沐冬至说:“远哥哥,不用担心,坏人自有天收。”
“他为人极其聪明,奈何不忠于大燕,恐怕会给大燕带来灭顶之灾。”沈修远说道。
沐冬至说:“你先不要跟他正面交锋,看看能跟谁商量一下,多留意他的动静再说。”
沈修远点了点头。
次日,他见太子的时候,就问:“太子可知东厂可有一个叫做白金玉的人?”
太子说:“我让人查查。”
他很快就吩咐手下的人去查,没有叫白金玉的,但是有一个叫白玉堂的。
“白玉堂?”沈修远莫名的觉得他就是白金玉。
“太傅,为何对这人这么感兴趣?”
“只是感觉他像一个故人罢了。”
“太傅不看看这人的画像吗?”
沈修远听说还有画像,顿时有些惊讶。
看来,太子身边还是有得力的助手的,这样他的储君之位就可以安稳一些了。
他有些心动,问:“你拿到画像了吗?”
“拿到了。”太子说着就把画像。
沈修远看着画像上的人,可不正是白金玉?
只不过,他的面上带了些许贵气也多了一些阴鸷,怕是在宫里时间久了,自然沾染上的。
太子也凑过来看画像,问:“这人有问题吗?”
沈修远没有否认,说:“我没有证据,暂且不便说。”
他说这话,等于是告诉太子,这人有问题。
太子眉头皱了皱,沈修远跟他解释,说:“这人是我同乡,也是曾经的同窗。
先前在家乡的时候,他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白金玉。
他一个作奸犯科之人,因此也自断前程,早早的就被逐出了书院。
后来,家里闹出丑闻,就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他竟然进宫当太监了。
他若在朝中身负要职,唯恐要出乱子。”
太子一听,顿时就警觉了起来。
被逐出书院可是大事。
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留在朝中的。
难怪,他改了名字。
“以后我多盯着他一些。”太子说道。
“那最好不过,不过你还得吩咐你的手下,要见机行事,不可能鲁莽,此人阴险狡诈,若是被他给发现了,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我晓得了。”
“我们再接着看治国策。”沈修远说道。
太子点了头,听从他的安排。
不过他也把这事给放在了心上,当天就安排了两个人,让他们注意着白金玉的一举一动。
话说白金玉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进宫之后,从一个小太监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如今东厂大都督的位置,也成为皇上的心腹。
同前世一样,他依旧不是一个忠心的人。
皇上早就发现锦衣卫的权力过大,朝中的大臣都不敢得罪,唯恐被抓了小辫子。
虽然东厂和西厂相互制约着,但是皇帝强势的时候没有问题,能约束得住他们。
但是,皇上的如果不够强势的话,那就麻烦了,一定会被他们给架空。
发现这个问题之后,他就有意要削减锦衣卫的人数,把实权掌握在皇帝的手里。
皇宫里的宦官人数必须加以控制。
然而,从太祖皇帝开始,宦官就备受宠爱,到如今,东西两厂还是不断地在往皇宫里招人。
不断的扩大自己的队伍。
他就算是跟东西两厂的大都督已经表达过了自己的意思,要减少人,甚至俸禄都给少发了。
可是,依旧克制不住他们要扩张势力的野心。
东厂和西厂也在夹缝中求生存。
他们先前仗着皇帝的宠爱,得罪了不少人。
倘若手里的权柄没有了,那么他们活不成了。
所以,为了活命,他们不惜跟皇上对着干。
表面上,东西两厂相互制约,其实私下里早就联合在了一起。
他们不过是演戏给皇上看而已。
白金玉也成为东西两厂最有实力的人物,身边围绕的高手无数,他虽然武艺不算最好,但是他胜在脑子灵活。
他也为了自保,而不断的挑战皇帝的底线,每次都是在皇帝的底线疯狂试探。
在他的眼中,造反都不过是被逼无奈的而已,根本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前一任兵部左侍郎被畏罪自杀之后,他就一直观察着邵林永。
拉拢一个人,必须要找到他的弱点才行。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转眼到了三月份。
白金玉已经把邵林永全都给摸清楚了。
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同乡,有点意思。
他知道邵林永的哥哥邵林强是个做生意的,就假扮成生意人同他打交道。
邵林强也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说弟弟是在兵部任职。
因为,他的爹娘不许他借着弟弟的名头在外头行事。
而他自己也不愿意,所以一直想找个铺子,就是没有合适的。
凑巧他遇到了白金玉,他假装对他一见如故,两人就攀谈了起来。
刚好,他们一个人会技术,一个人能提供场地,两人一拍即合,合伙开了家酒馆,做的也是正正经经的生意。
在京都这种非富即贵的地方,开一个酒馆,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况且,这个位置,邵林强根本就没想过。
没想到这位白公子真的是不一般啊,竟然能弄到这个铺子。
两人越来越熟,邵林强就将他介绍给父母认识。
白金玉就进场出入邵家,骗取了邵林永父母的信任。
他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把邵林永给一步一步的拉到坑里。
而这些事,邵林永也确实完全不知情。
直到有一天,他的母亲跟他商量说:我们要不要请白公子吃饭?
他立刻问:“哪个白公子?”
“就是跟你哥合伙开铺子的那个呀。”邵老夫人说道。
邵林永说:“哦,对了,是御前街拐弯的那个店铺对吧?”
“对啊,对啊,这个白公子一表人才,而且还深藏不漏,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还能弄到这么大的一个店铺,可真心不容易。
咱们家也因为他赚到了不少钱,应该好好感谢他才是。”邵老夫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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