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饶有兴趣的盯着破伤风。
这是一条很有意思的狗。
异人的进化必须依靠泰瑞根迷雾，而泰瑞根迷雾存在于泰瑞根水晶之中。
所有的泰瑞根水晶都来自于阿提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第二个泰瑞根矿。
也就是说，不管阿提兰有多少泰瑞根水晶，都是有限的，是不可再生资源，早晚有一天会用完。
异人从诞生开始，就面临着异能消失的结局。
种族基因不会因此而断绝，但如果失去了进化的希望，失去了那些千奇百怪的能力，那么异人和普通人类又有什么区别？
不管从哪个角度上考虑，阿提兰对泰瑞根水晶的掌控，都达到了最严格最重视的程度：
每一根泰瑞根水晶，都藏在阿提兰最重要、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必须同时有多人在场才能打开，其中包括基因议会的智者，也包括王室成员，甚至包括国王本人。
每一次的泰瑞根突变仪式，都必须由国王亲自主持，重视性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况下，
就连黑蝠王本人，也不可能将珍贵的泰瑞根水晶拿来给自己的宠物狗用，这不仅仅是颠覆传统，甚至等于挑战整个异人族群，必然会引起民众抗议，甚至基因议会的弹劾。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只有异人才能使用泰瑞根水晶，那么这条名叫破伤风的大狗，显然是一个人！
看着它乖巧的待在黑蝠王旁边，没事儿吐吐舌头，蹭蹭黑蝠王的手臂，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和一只狗没区别。
简直了！
因为泰瑞根突变变成狗，结果还真把自己活成狗了？
所以它到底是异人基因还是狗基因？
它如果想繁衍后代的话，应该找异人还是找狗？
不管哪一种，好像都有些挑战伦理……
大狗感觉到了老王的异样目光，冲着老王汪汪了几声。
老王下意识摸出一块龙骨扔了过去。
作为黑蝠王的御用发言人，美杜莎本来想说点什么。
结果一看到这一幕，顿时说不出话。
地球人，
你还真把破伤风当狗了？
卡尔耐克和戈尔工，一个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个抱着膀子，迷之微笑看好戏。
黑蝠王则有些奇怪的盯着龙骨，眉头微皱，感受到了什么又想起了什么，居然没有阻拦。
龙骨在半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落到了破伤风的嘴里。
大概是基于宠物狗的本能，它居然咬住了骨头。
下一刻，它开始龇牙咧嘴，眼看着就要朝老王冲了过来，心里又是委屈又是生气。
居然真把我当狗，地球人你活腻歪了？
正要扑上去咬人。
忽然——
“咦，真香！”
它用力一咬，
比钢铁还要坚硬的龙骨，居然咔嚓一声碎了！
大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
咔吧咔吧！
它几下将龙骨咬得粉碎，然后吞到肚子里，一脸满足。
这种奇怪的骨头，有种其他骨头没有的味道，挺好吃的，而且挺有用。
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发生了某种奇怪的变化，良性的，变得更有活力，就连牙口也变得好了不少，吃嘛嘛香。
“汪汪！”
它冲着老王乱吠，人情化的表情写满了讨好：
喂喂！
这么好吃的骨头，再给我来几百根呗？
美杜莎：“……”
卡尔耐克：“……”
戈尔工：“……”
我们这还没和地球人说句话呢，你这就把人家的东西给吃了，让我们接下来怎么谈？
你还真把自己当狗了？
“地球人！”
脾气暴躁的戈尔工向前一步，亮了亮砂锅大的拳头：“这里不欢迎你们，滚回你们的地球去！”
鞭笞呵呵一笑，对于心理学家来说，这种挑衅和小孩子过家家没区别，懒得理。
戈登的注意力全在破伤风上，对于这个据说比自己传送能力还强的异人，不光好奇而且不太服气，总想着比一比，看看谁更牛逼。
斯凯则盯上了黑蝠王。
她从老王那儿知道了黑蝠王的能力，能通过他的声音释放毁灭性的破坏能量，即便是一句悄悄话所释放的能量也是相当可怕的，完全释放的能量相当于核爆，他才是真正的人形自走可重复利用核弹。
更可怕的是，
黑蝠王的音波不是真正的音波，而是拟音波，实际上属于电磁能量范畴，能在真空中传播，根本不受地形和环境的限制，似乎比自己还厉害。
当然，黑蝠王的能力只能通过声音释放，而自己的能力可以通过身体的任何部位释放，这是自己的长处。
两人的异能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
都是用了一整个方尖碑/一整根泰瑞根水晶完成突变仪式的最强异人，到底谁弱谁强，打过才知道。
虽然很清楚自己转化的时间太短，还没彻底掌控自己的能力，大概率不是黑蝠王的对手，但她还是跃跃欲试，有老王在身边，没什么好怕的。
老王则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卡尔耐克。
对于这个单凭冥想和训练，就能拥有比美队还要完美的体质、比夜魔侠还要强大感知能力的异人哲学家，老王还是有些好奇的，总觉得两人能聊一块儿去。
和雷公也能聊到一块去，浑身上下透着哲学气息。
“居然不理我！”戈尔工怒了。
他忽然猛地跺脚。
整个地面开始震动，一股可怕的震荡波朝着四面八方辐射。
老王没动，斯凯没动，鞭笞和戈登也没动。
戈尔工脸上浮现出一抹嘲弄。
他的异能不光体现在强大的身体素质上，还体现在自己的双脚上。
通过踩踏大地发出震荡波，他能轻而易举击败几十个皇家卫队精锐，在单纯的正面战斗方面，他的实力至少能在阿提兰排进前五。
然而意外发生了。
震荡波忽然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戈尔工愣了。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蝠王表情不变，轻轻握住美杜莎的手，通过心灵感应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美杜莎若有所思。
卡尔耐克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斯凯。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一定是她。
这是他的直觉，也是观察后的结果。
就在刚才，斯凯的身体忽然以极小的幅度动了一下！
幅度太小，速度很快，肉眼几乎看不清，能做到这种程度，身体素质已经很强，甚至极有可能不在自己之下，这样的家伙，绝对不简单。
想起阿提兰古老典籍的记载，卡尔耐克微微泠然。
当年的阿提兰，科技领先地球人上万年，结果反而被人类赶出地球，不得不在月球落脚，就是因为地球水很深，有很多了不起的传承，这个女人一定是其中之一。
戈尔工想不通是为什么震荡波居然消失了，但这不妨碍他做出判断。
作为阿提兰的皇家卫队首领，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第一个出手，试探对方的能力，这样才好让国王陛下做出判断。
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他握紧拳头，冲向了老王。
在他看来，
那个唯一的女人，居然一直在看着国王陛下，似乎很想和陛下交手，一定是地球人中最强大的存在。
那个戴着眼镜的黑皮肤中年人，眼睛里透着蔑视甚至无视，似乎看不起自己，应该也不好惹。
那个瞎眼的家伙，什么都看不见也敢到阿提兰来，能力一定很强。
只有那个微胖的华人，看起来人畜无害。
那么，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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