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卿抿了一口参汤,掀起眸子看着冬馨,“冬姨您有事请说。”
“是这样了,我们时家受你们姜家恩惠太多了,实在是过意不去,我说这样想的,不如把我做果干的三成利润,抽出一成抵了伙食费,若是你们姜家愿意的话,日后我们孤儿寡母的,就跟你们一同吃食。”
姜家姑娘做饭实在是太香了,油水也多,料也足。
若是姜家同意了她这“无理”的要求,还是她母子两赚到了呢。
这话一提,就连时野对自己娘亲的行为,也颇为诧异。
他不知道一晚的时间,可以让一个深闺妇人内心产生多大的想法。
这是其一。
其二,他也在等姜雪卿的答案。
似乎在期待着些什么,眼神不禁微微的移在姜雪卿的身上,却被一道身影给阻断了。
时野眉宇间,淡淡的挂着不悦。
“时野兄,这猪肝香味十足,你多吃些补补心肝。”
姜少恒承认他这么做是故意了,故意嘲讽时野是个没心肝的人,他一直没忘记时野说不喜欢自家大姐的事。
那为何今晚,又用那般眼神,看向自家大姐。
呵,有他在中间夹着,万万不能让时野“得逞。”
姜少恒挪动椅子,愈发用身姿把姜雪卿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这边的姜雪卿似乎也在认真的思考冬馨的话,她本来正愁没有好的理由娇养少年郎。
现在机会白白送到眼前了,姜雪卿表面十分淡定,实则内心激起浪花。
要正式开启养娃日常了!
姜雪卿低垂着眸子,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一小口,“不就多两双筷子的事,我自是十分愿意能与冬姨搭伙吃饭的,三成利润是您该得到的酬劳,您还是拿三成,咱家不缺你们两人的吃食。”
身为姜家的大女儿,上头还有爹娘,口头上自然是需要问一问姜父的,“爹爹,您觉着如何?”
就是走走过场,姜雪卿知道姜父会同意的。
“我自是没意见的,难得冬馨妹子不嫌弃咱们家,肯来跟咱们搭伙吃食,是咱们的荣幸。”
姜父十分谦虚高情商的笑了笑。
“这,卿卿你还是从我这拿出一成利润当伙食费吧,不然我这心里头啊,真是太过意不起,今夜怕是不能寐了。”
这事是冬馨主动开头提出的,咋能啥也没付出,又白白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呢。
万万不能啊。
冬馨坐的笔直,更加有了一种拘谨感。
姜雪卿也深知冬馨为人正直,不会白白占了别人的便宜,她思索一番,忽然有了另一个主意。
她望向冬馨,“不如这样吧,您之后的一成的利润就暂时存放我这,就当是给时野攒的银子,走仕途这条路,少不了多花银子。”
经过姜雪卿这么提了一嘴,想想也是,确实需要用到许多银子,“成,就按卿卿说的。”
至此,姜家和时家两家人搭伙吃食。
两家人高高兴兴的用上晚饭。
一家喜,一家愁,此时的姜老太并不好受!
被村里的小辈押着送去衙门,已是丢失了整张脸面,更别提在衙门,有了村民的供词,挨了十个板子不说,还被罚了五两银子给二房的人。
姜老太想想都不甘心!
更令她心塞的是,一向最宠爱,恨不得掏心窝子给她的小儿子,竟在最后的关头,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
叫她如何不心寒!
就连一向伶牙俐齿的小女子,在面对县太爷的审问,竟吓得当场失禁。
面对看热闹的众人哄笑声,她这张老脸,都被这小儿子小女儿给丢尽了。
但罪魁祸首,是二房那小贱羔子。
若不是她,老二怎么可能冷血无情到把她这个老婆子给举报了,还害得她白白丢了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
气的姜老太一阵牙疼,她愤怒的坐了下来,“啊。”
忘记了屁股还有伤,姜老太坐下时的动作又太用力,接过碰到了挨板子的伤口,捂住屁股嗷嗷叫。
声音难听又刺耳。
同样也挨了板子的姜邵民,一个白眼瞪了过来,“又没死爹,喊啥子喊,想引来邻居的围观不成?还嫌今日不够丢人吗?”
姜邵民捂住发疼的屁股眼,不悦的朝着姜老太,一连翻了好几个大白眼。
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拿了肉就走人,偏偏老太婆打起了小娃子的主意,说要发卖了小娃娃,才引火烧身,凭什么他要挨打。都怪老太婆,要不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至于落得这么一哥下场吗?
越是这样想,姜邵民越觉着这事都怪姜老太。
此事,姜邵民甚至起了杀人的念头。
“娘啊,二房这么对咱们,这一口气女儿实在咽不下去。”
姜苗苗换了一条干净的衣裙,捂住受伤的手,一脸不敢的走了回来。
在衙门最狼狈莫属于姜苗苗。
又是失禁,又是在挨板子时,两眼一翻,晕厥过去,被冷水泼醒,睁眼看着板子落在屁股上。
耳边还传来阵阵的嘲笑声,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白白受此折辱。
若不是姜家二房,她又怎么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切,三哥也是没用,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娘的身上,姜苗苗打心眼更是看不起姜邵民这个孬种。
“咽不下去又能怎样,如今二房得势了,有了好日子就想踢开我,想也别想。”
姜老太狠狠的吸了一口浊气。
她的眼神又看向老三,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小儿子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用她给的,平日里对他也是千宠百宠,就换来他这么一个白眼狼!
姜老太浑浊的眸子的背后,却在思考着日后该怎么办。
“娘,咱们去二房那把五两银子给要回来,您出马,二房的人,不会不给的。”
姜苗苗小心再小心的坐下,还是扯痛了屁股的伤。
她一想到五两银子落入二房的手里,疼的心口一阵揪着。
这边的姜邵民捂住屁股,满脸不屑的道,“咱娘就是搅屎棍,她还敢去二房那,肯定被二哥拿扫帚赶出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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