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中带着几丝隐晦和异样的光芒。
灵溪切了一声,低头开始扒饭。
颜欢也没跟她继续,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低沉的叫了声:“零一!”
灵溪听到自己的名字,朝天翻了个白眼,吃饭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颜相显然是看不惯她这副粗鲁的样子,额头上的眉心跳了跳,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很是伤神。
“你这样子,亏了灵老将军十几年来的培养。”颜相淡淡道。
灵溪直冲着颜欢不停的翻白眼,她很有一种撸袖子跟他干一架的冲动!
“你搞清楚,本小姐到底是谁!”灵溪看傻子一样赏了他一记白眼。
她是来自现代的特工灵猫而非深处深闺之中的灵溪。
年纪轻轻的得了老年痴呆症可真是让人替他着急!
颜相眼底浮笑:“本相该给你请个嬷嬷来教导你一翻,免得你一时无礼做出什么让本相都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灵溪听闻,抬头猛的看着颜欢,一副我不好惹的凶悍样子,她龇牙咧嘴的朝着他说道:“你敢请个试试!”
他敢请,姑奶奶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老虎不发威,真拿她当猫养?
颜相浅笑一下,面容清俊,丝毫不把她的威胁放眼里,他嘴角轻抿了个口茶水,淡然道:“不想我给你请嬷嬷,在外面,那就给本相收敛一点,不然……”
他直视着她:“本相不建议来亲自教教你礼仪。”
“毕竟,你走出去,代表的是本相的颜面。”
真正的灵溪是个正规八经的小姐儿,闺中礼仪都是按着灵府的教条教出来的,女工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作为灵府的滴女,除了武功,她要学的东西也不少。
长年跟云姬混在一快,手艺文采方面也丝毫不输给云姬,只是云姬善于交流游荡在各种诗会中,在青年才俊中颇有些盛名,而灵溪因为身子体弱的原因,倒是长年蜗居于灵府。
是以,皇城中,云姬的名声远大于灵溪这病秧子。
灵溪眼眸瞥了他一下,正准备翻个白眼,被那清冷的目光一扫,给活活的憋了回去。
颜欢,你给姑奶奶我等着!等老娘彻底恢复了,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实力!
灵溪不屑的冷哼一声,寄人篱下的收起了自己爪牙。
颜欢唇角微勾,温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淡雅的脸上仿佛落尽了繁华,窗外乾坤变化,斜阳影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着沏茶,一阵幽香飘荡在屋。
灵溪微讶:“你还会泡茶?”
颜相:“略懂一点。”
灵溪伸手讨要:“给我来一杯。”
那双修长的手指微动,涓涓细流缓慢的沿着茶壶端流进了杯中,在杯中盘旋,淡淡的清香飘逸了出来。
灵溪接过,颜欢提醒道:“小心烫。”
元宝抬头看屋顶,他还没从爷退婚中缓过来,云姬小姐都没有的待遇全让灵溪大小姐给占齐全了?
他甚至怀疑,这都是爷的阴谋。
为什么今天爷偏偏要来湘记菜馆,让他提前订了一桌子菜,圣旨恰巧再这个时间段昭告了天下。
惊鸿又会突然出现,还完美的解释了相爷跟云姬小姐没有男女之情,有的是兄妹之情。
这不就是变相的告诉天下人,或者某个大小姐,他对云姬没有男女情爱?
而灵大小姐又是从什么时候被骗进了相府的?
元宝连串的想起来,这一切就像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一样,已经水到渠成,元宝咽了咽口水。
爷不愧是爷。
细思极恐啊……
元宝在内心深处稍微可怜了一下灵大小姐,以前他还以为委屈了自家爷,没想到……到头来,灵大小姐才是最受伤害的人。
爷真是禽兽啊……啊呸呸呸呸,爷真是英明神武啊……
灵溪抿了口茶,吹了吹便一口饮尽,顿时感到浑身都通透了起来,一股暖流袭卷着她的全身。
她抬头便看见元宝一副皱成包子脸的样子,她手撑在桌子上,笑容灿烂的揶揄着元宝:“元宝,你眼角抽筋了?”
“……”灵小姐,希望知道真相后,你以后还能笑得出来。
颜相顺着看了过来,元宝接触到自家爷的眼神,哭丧着一张脸:“灵大小姐,您就别拿小的开玩笑了。”
您没看见我家爷那要杀人的眼神嘛?
“呵呵呵,元宝,你可真够胆小的。”灵溪虚瞥了他几眼,了无生趣的撇了撇嘴。
“吃饱了?”颜欢。
“先坐会儿,休息下。”灵溪懒洋洋的回道。
她伸了伸懒腰,双手趴在窗边,倚窗而靠,目光逡巡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
颜欢注视着她白嫩的侧脸,那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此时透着一股坏水,带着点狡猾,白皙剔透的肌肤白的发光,绝美的小脸上笑容可掬。
他低头轻抿了口茶,目光暗沉。
忽而,下方人群躁动了起来,她寻着目光看了下去,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走了过来,衣衫褴褛,身上穿着间破破烂烂的乞丐服,手里握着一瓶酒,一路颠颠撞撞的沿街走着。
“今朝有酒今朝醉,那管他明天的死活!”
灵溪只觉的这老头有点奇怪,却说不上那奇怪。
她再次低头看下去的时候,窗户边冒着个蓬乱的头颅,这一看,差点没把自己的魂魄给吓出来。
“啊啊啊啊”
灵溪猝不及防的尖叫出声,整个人身子朝着后倒下去,板凳霍然倒地。
颜相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揽进了怀里,双手护住她的头,修长的手臂圈着灵溪的腰,眉眼冰冷,袖中的素锦直朝着那颗人头攻击了过去。
凌厉中带着杀气,直把窗边的墙壁破开了一个洞。
“哎哟喂!欺负老人家了!”那老头大声嚷嚷着。
身影如鬼魅一般的穿梭在房间中,身后的素锦如影随形带着浓浓的杀意。
砰的一下,如闪电般的身影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白色的素锦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颜欢放下了怀里的人,修长的身影缓步走了过去,他微眯着眼睛看着脚下的一团,清冷的声音质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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