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朝摇的钟声在山顶悠长的响起。
几个正在练武的弟子围在一起小声的嘀咕说:“诶,你们知道吗,掌门回来了。”
“早知道了,还带云孤一起回来了。”
“诶,你们发现没?我昨日看见云孤时,发现她越来越脱俗了。”
“对,对,我也发现了。昨日师叔还说云孤好像进入琴心境了。”
“琴心境?!那不是进入筑基期了!真看不出来,云孤还有这个本事”
“傻吗?云孤才多少修为,还比不上我们了。大师兄那么疼爱云孤,肯定会偷偷帮她筑基炼气的。”
“嗯,有道理。”众人皆依附点头道。
树后的一个身影听完了全部的对话喜怒不形与色,便转身悄悄的离开了,以至于谁都没有留意到刚刚那棵树后原来还有个人。
云阁里
清尘正在整理这些日子门派内递上来的各大小事务,云孤闲来无趣,便坐在清尘脚边研究那支素银簪。
清尘得了一会空闲便转头看看云孤在做什么。他看着云孤手里的那支素银簪子觉得十分的碍眼,又见那本《抱朴子》被云孤随手扔到地上,书页被风吹得哗哗的乱飞。
清尘叹了一口气,捡起那本书,轻轻地拂去上面的尘土,一本正经地对云孤说:“明年的三月初三是西王母重开瑶池接见女地仙的日子,瑶池百年才开一次,错过了这次就是下一个百年后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此之前,你就留在云阁西侧,我会每日亲自监督你炼气筑丹。”
云孤心里暗暗的叫惨,然后又想拿出幼时撒娇泼皮地那套来逃脱,“师父,筑丹好难的。”
清尘这次并没有由着云孤耍赖,而是很严肃地对她讲:“你已经服用过凤凰胆,体内纯化了一定的灵力和法气,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现在已经进入人仙阶段,如果筑丹成功便可进入地仙阶段,只需等西王母打开瑶池便可洗去凡胎飞升上仙。如果...修炼失败,就会坠入鬼仙了...”
“嗯?!师父,什么是鬼仙?!”云孤一脸的好奇。
“鬼仙就是用错了修炼的法子,或者修炼失败,魂魄形成怨鬼,到时仙道不容,鬼界不收,没有任何屏障护体,直到慢慢消亡。”
“师父,筑丹真的好难的,我肯定会失败。”云孤有些气馁起来。
“所以我才让你好好看看这本古籍,在者,我也会帮你的。”清尘在凡间是不能待太久了,红尘浊息最伤修为,还是要尽早助她飞升才是上策,只是这些话清尘从来都不与云孤讲罢了。
“师父,小师妹,你们回来了。”云芙站在云孤门外一脸笑意地看着屋内的两人,脸上瞧不出丝毫被冷落的不愉快。
云孤看到清芙就想到那日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心里还憋着气,便不去理睬她。云芙也不懊恼,依旧笑容满面的向清尘行礼。
“有什么事?”清尘问到。
“师父,我还缺一件称手的兵器,既然您回了,我想去挑一件兵器。”
“也好。那就明日吧。”说完,清尘便又开始整理手边的门务。
云芙站在门口也不离开,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清尘说:“师父,你不问问我现在的修为进阶到几成了吗?”
“嗯?”清尘抬起头一时没有听明白。
云孤悄悄的对清尘说:“云芙想让师父检查她功课。”
云芙对清尘对自己的态度心有不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云孤,她嫉妒深深地藏在心里,然后脸上重新挂上人畜无害的笑,说道:“那弟子明日在来。”
“嗯,你先下去吧,你的课业改日我自会找你。”清尘面不改色地说道。
“是。弟子告退。”
出了云阁后许久,云芙一个人慢慢的往书语院走去,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她到底哪里比不上云孤,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在她身上。一路顺风顺水、众星捧月般的人生,自从来到朝摇后,自己居然沦为了一个笑话,一个满朝摇的笑话。“呵呵”干笑了两声后,才发现眼里早就蓄满的泪水,从脸颊两旁悄悄地滑落。
云阁里一片静悄悄,只有清尘在翻动书页的声音,安静地实在是有些久了,清尘好奇的放下手里的书本,问到:“怎么呢?”
云孤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说:“我讨厌她。”
清尘哑然失笑:“为什么?”
“上次明明就是她先动个手,是她先出口伤人,是她气死了....”越说越生气,脸皱在一起像个包子。
“谁呀,胆子这么肥,敢欺负我们的朝摇掌门心尖尖上的爱徒。”只见清书拿着扇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然后将手上的《庄天地》放到清尘的案几上,神神秘秘地说:“大师兄,上次我困顿在玄珠阶段不得突破,无忧师叔神神秘秘地说了句:道家形上本体之道。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框了万书楼的清廖,他终于帮我找到了这本失传已久的古籍。只是我还是有些看不懂,大师兄,你帮我瞧瞧。”
清尘并不将它翻开,而面不改色地说:“凡胎肉体是禁锢灵力修为的牢笼,只有灵力修为进阶到天仙的地步,凡胎无法承受其变化,才会脱胎飞升,这本书不适合你。简单点说就是,你该去闭关了。”
清书半信半疑地说:“就这么简单?!”
“嗯。”清尘点点头。
深夜里,清尘在一颗佛铃树下抚琴,月影朦胧,情谊迷离。一鼎檀香悠悠然地从香炉里缓缓的飘出,更添了几分的不真实。
云孤坐在清尘身边兴致勃勃地讲着在西陇发生的故事。
“哦?你遇见了那匹黑狼。”
“嗯,还很奇怪呢,它好像特别喜欢我。”
清尘思考再三,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是在狼窝。”
“啊?!我?”
“嗯,一匹黑狼收养了你。”
“那?”
“我将你从狼窝带了出来,带回了朝摇。”
“难道就是那它吗?”
“有可能。”
云孤彻底地惊呆了,她的思绪完全的陷入了琴音里。
琴声时而婉转时而急促,声随影动,心随琴动。在一片迷离恍惚里,清尘对云孤说:“前尘往事,过眼云烟。日后有我就行了。”
云孤如大梦方醒,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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