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第二天陪母亲待了一天,然后下午就坐高铁返回了燕京,几名手下周一下午就要到燕京,自己要安排一下。
没有让人接车,自己下了高铁,直接打车回到了羊肠胡同。
进入家门,就见沈卉正在院中树下的躺椅上看书,两个丫头在院内玩耍。
“姐,我回来了。”沈放招呼道。
“小舅舅!”不用猜,飞奔过来的一定是嘉嘉。沈放赶忙放下行李,接住张翅飞过来小人儿,顺势举起旋转了几圈,惹得嘉嘉一阵惊呼。
沈放刚刚将嘉嘉放下,就感觉有人拽自己衣角,果不其然,思思正一手拽着他的衣服,两眼希冀的看着他。
“来吧!”沈放张开双臂,思思露出笑容,后退了几步,也学嘉嘉一样,飞奔了过来。
沈放陪两个丫头耍闹了一番后,跟沈卉打了招呼,进房去换了一身家居服,然后搬着一个藤椅,坐在摇椅旁的茶几边。
“你这地方真不错,有宽敞,还安静,在树下躺着看看书,真是舒坦。不知道现在可有合适的院子了,我都想买一座。”沈卉感觉沈放过来,把盖在脸上的书拿了下来,羡慕的对沈放说道。
“喜欢就在这里住着,姐夫又不在燕京,这么大的院子,我一个人住也怪冷清的,不如你们也搬过来住,又不是住不下。”沈放提议道。
“妈妈,我们能在这里常住么?我好喜欢这里。”嘉嘉和思思一脸希冀的看着沈卉。
沈卉为难道:“还是算了吧,两个丫头要上学,我周末带她们过来住吧。”然后停顿了一下,拍拍两个丫头身上的灰尘,让她们继续去玩耍“再说了以后你找了女朋友,过上二人世界,我们在这里太不方便了,我还是抽空找人踅摸一个宅子吧,不要你这么大,一个小院子就行,最好能离你这边近点。”
“随你便吧,反正一时半会我还没有女朋友。”沈放说着,不自觉的在脑海里浮现一个曼妙的身影,含嗔带羞的在瞪着他。
“听小磊说,你这次跟小姑见面了?”沈卉没有注意到他的走神,关切询问他这次在沪上跟小姑见面的事情。
“是呀,我妈终于解开心结了。这么多年她真不容易。”沈放说道“就是她现在还不愿意来燕京,不然我就接她一起来住一段时间。”
沈卉将手里的书放到茶几上,叹息到“慢慢来吧,小姑主要是被伤的太深。你不知道当年她刚回沪上时,是多么的憔悴。”
“不说了,”沈放拍怕手,站了起来“今天我来烧饭,给你们露一手。”
“你还会烧饭?”沈卉不信,也跟着站了起来,伸个懒腰说道:“你不要把米饭煮糊掉了。
“看不起我是吧,这么多年我一个人学会了许多的生活技能,不然怎么照顾自己长大。”沈放自信的说道。
沈卉没有说话,看着沈放,又是欣慰又是心酸。自己这个弟弟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呀。
厨房里的冰箱放满了沈卉这两天采购的食物,沈放看了看,心里有了数。拿出围裙,围在身上。
沈卉和两个丫头这上也不在玩耍,就一起坐在厨房外面的小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沈放在厨房里忙来忙去,沈卉看着沈放娴熟的操作,知道这个弟弟是真的会烧饭。
就这冰箱里的食物,沈放做了三菜一汤,一个松仁玉米,一个油爆虾,一个清炖狮子头,加上一个平桥豆腐羹,再加上外婆让带来的熏鱼,标准的淮扬菜四菜一汤,有荤有素。
沈卉挨个尝了一遍,又拿两个调羹给小丫头一人挖了一小碗的松仁玉米“可以呀,你这手艺虽然还不如我,但是开个家常菜馆已经绰绰有余了。”
沈放笑笑没说话,给两个丫头分别剥了几个虾仁出来,然后拿纸给她们擦了擦粘上汁水的小手。
“嗯,好吃,舅舅烧的菜比妈妈好吃”两个小丫头都很捧场。
沈卉有点恼羞的一人敲了一下“就这么喜欢拆妈妈的台,白养你们了,两个小白眼狼。”
由于第二天要上课,虽然是千般不愿,但是到晚上的时候沈卉还是带两个孩子回紫金山庄去了。
沈放趁机会去酒吧看了一下,关于酒吧的变更文件已经批下来,林岳找了几家设计公司重新制作了店面标识拿来给沈放确认。沈放看了看,都不太满意,让他将第一种的英文和第三种的中文相结合,然后重新排列一下看看。
周日晚上的客人也还不少,酒吧的气氛还不错,两支乐队现在燕京的地下乐队圈子里已经小有名气,好多乐队和歌手都听说原来的“望海吧”易主了,现在的老板又会玩乐器,又会创作歌曲。已经有些乐队开始找李夏他们递话过来,希望能到酒吧里来串串场,认识认识新老板。
两只乐队分别演唱了几首曲目,沈放坐在下面有点技痒,忍不住上台来也唱了几首歌。沈放的演出跟两只乐队还是有明显的差别的,同样的民谣,在沈放的演唱下更加的富有磁性,在专业音响的扩音下,让人沉醉,而沈放演唱的摇滚,更是金属味十足,高音激昂富有感染力,让人热血澎湃。
沈放的演出让今晚的客人多了些意外的收获,期间更有几位女顾客认出他是跟梁卉爆出绯闻的男主角,上前要求跟他合影,他笑着婉拒了。
唱了几首歌过过瘾,沈放还是回到了吧台边跟方圆聊聊酒文化。
“老板,有个事想听听你的意见。”李夏趁反常乐队表演时,找到了沈放。
沈放习惯性的坐在吧台边,这样可以看到整酒吧的全貌,而且在吧台前也可以跟方圆一块进行调酒技艺的切磋。看着今天的李夏有点扭捏,跟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不太像,沈放瞅了瞅在舞台另一侧调试乐器的其他几人,玩笑道:“是不是大狗跟你表白了?你不知道怎么办?”
“哪有这回事,就他那狗胆,敢跟我表白”说起这事,李夏瞬间恢复了东北大妞的豪爽气概。苟伟对李夏有点意思,李夏看苟伟也比较顺眼,其他人都看出来了,就他俩还在那里扭扭捏捏的。
“那是什么事?”沈放看着李夏有些局促,示意她坐下说,然后让方圆给她倒了一杯水。
“老板,您上次说我气息不足,发音有问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锻炼一下?我也去音乐学院旁听了一下,可是总是不得法,他们那里理论太多,我文化水平相对有点弱,听不太懂。”李夏很不好意的坐在那里,她是属于高中毕业就出来闯荡,本身高中成绩就不太好,靠着自己的天赋在燕京的地下乐队能唱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所以她也想提升自己,可是却没有能够投靠的门路。沈放的几次演出已经完全把她们几个给慑服了,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是大神级人物了。上次老板对她的弱点进行了分析,所以她就想试试看能不能得到老板的指点。
沈放在外面这么多年,经历的越多,就越明白一个道理:有时候你平白无故的去帮助一个人,反而会让你的帮助变得廉价,并不是自己想高冷,非得别人来请求自己才能帮助他,而是怕伸手多了,对方就肆意挥霍掉了。虽然沈放一直认为李夏是一个好苗子,却没有过多的进行指点,而是等对方真正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想上进的时候才会进行帮助。
“其实你应该自己早就发现,你的音域还是蛮广的,但是你在高音时却总是用喊的,而且特别容易破音。”沈放想了想,决定还是给她一些指导“这就是你发音技巧的不对,你主要是用嗓子喊,而不是用丹田发音。等你再过几年你就会发现,这样发音会让你的声带受损,后期会成为公鸭嗓甚至发不出声来。”
“嗯,是的,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每天演出以后嗓子这个部位都会有种嘶哑的感觉,有时还会嗓子疼,应该就是老板您说的声带受损了。”李夏将自己手中的水杯放下,对着沈放用手指着脖子部位说道。
“我可以教你一个‘气泡音’的发音方法,你先练练。‘气泡音’可以养嗓子,等你嗓子养一段时间,声带松弛了,我在教你一个丹田发音的方法。”沈放也不想看着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浪费自己的天赋,所以还是先指点她一下。
有人说过,人最舒服的时候就是伸懒腰、打哈欠的时候,因为人在坐着两个动作时浑身都是放松的。而“气泡音”其实就是我们打哈欠时,不自觉的发出的一种声音,中世纪时一群欧洲贵族在无聊之际就研究如何发生能让声音更有穿透力,后来就发现人在打哈欠时,声音会从腹部开始经过胸腔,然后在嗓子部位“哈”出来,然后跟放松的声带共鸣。这种发声方法后来被广泛应用于美声唱法,而发出“气泡音”的锻炼方法,就是要松弛声带,让微弱的气流通过喉腔时,将闭合的声带中间部分吹出一个小洞,然后在“噗”的一下发出来。说实在的李夏这个年龄再练习已经有点晚了,想练出来估计付出要比别人多很多。当初沈放练习发音就是七八岁时,在奶奶的指导下一步一步的练出来的,并且还跟传统相声门的传人学习过丹田音的发音技巧,这些技巧拿来指导李夏她们绰绰有余。
“练习发声会很辛苦的,第一要保证休息,只有休息好了声带才能放松,其次要坚持,每天上午最少要练习半个小时的发音,而且不能间断。”沈放盯着李夏,不知道这个十八岁就从东北跑来做京漂的女孩有没有这个毅力。
“我一定可以,谢谢老板!”李夏站起来跟沈放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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