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墨贤夜嘴里的蝉指的是地下室关着的那两个鬼婴。
鬼婴是续命阵法的关键,连接着女鬼、邵老爷以及要害邵老爷的人,他们通过这对鬼婴操控了一切,如今只要借女鬼和鬼婴的手搞死邵老爷,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那个关着鬼婴的房间应该是设了阵法的,它们本不能从那房间里出来,但是外界的人通过某种术法操控它们突破阵法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得有人守住它们。
理解了墨贤夜的用意之后,我立刻点头:“那好,我会尽我所能不让它们出来,但你也得记得你的话,保证我的安全。”
“不仅仅是不让它们出来,同时也不能让人进去,如今我们的介入会让对方感到威胁,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你也小心。”墨贤夜看着我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的心头忽然颤了一下,下意识的点头:“你……你也小心。”
我转身下去地下室,上面之后发生了什么,墨贤夜藏在哪里守株待兔我也不知道。
当时我站在那间关着鬼婴的房门前面,心里面很忐忑。
地下室很大,灯光又暗,每一个房门里面都像是藏着豺狼虎豹,周围静悄悄的,我的视力越来越差,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变得越来越焦躁。
不,我不能这么傻等着。
对方能够算计到那风水师的头上,就说明对方的法术很厉害,我这点本事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他们冲下来,我肯定抵挡不住。
所以,我得做一点防备。
摸了摸布包,拿出檀香、白蜡、红线、铜钱等等法器,一字排开。
然后点上一把檀香,从我所在的位置到地下室入口处慢慢的走一圈,通过檀香燃烧的状态找出这个区域内的七煞位,在每一个位置上点上一根白蜡,然后用红线系着铜钱绑住白蜡,从距离入口最近的那一根蜡烛一直绑到我所待的位置。
之后,在我面前点上七把檀香,摆成北斗七星状,将红绳尾端扣在勺尾。
这样,一个七煞阵连接着一个北斗七星阵,虽然我的法力不太高,但我自信可以拖住对方一段时间,为墨贤夜的出击争取时间。
我背靠着门席地而坐,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视力越来越差,不停的朝着入口处看去,希望早点把对方收拾掉,千万不要拖到午夜十二点,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慢慢的静下来,我忽然就想到了赵瘸子。
女孩麻风病发作,最终是在医院离世的,后来遗体被放在医院单独的一间太平间里,那里,是她人生的终点,魂魄也会依附在那里,女鬼被墨贤夜驱逐之后,大多应该是去医院了。
而墨贤夜交代赵瘸子,他给的纸鹤自己燃掉之后,就让他去女孩的停尸床躺着,当时我还不明白墨贤夜的用意,现在反应过来了。
墨贤夜一早就明白,女鬼并不是邵家事件的重点所在,他来邵家,得先解决了根本问题,才能去收拾那女鬼,而赵瘸子就是为了吸引那女鬼,拖延时间等我们去收拾的诱饵。
一切的一切,到目前为止,全都在墨贤夜的掌控之中,这个人也太睿智了吧?
想想墨贤夜这个人,帅气、聪明、有能力,除了脾气臭一点,好像各方面都挺完美的。
特别是他严肃的看着你,对你说‘自己小心’的时候……
我猛地甩甩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子,白璃啊白璃,这种时候怎么犯花痴了?
这就忘了那臭男人怼死人不偿命,把你当丫鬟使的样子了?
想着想着,一阵铃铛声忽然传了进来,在寂静的地下室里不断的回响,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
铃铛声越来越响,蜡烛光忽闪忽闪,几次险险灭掉,我伸长了脑袋朝着入口处看去,就看到两道阴影投射下来。
两个人。
他们能进到这里,就说明邵管家带去的人根本没能拿下他们。
也是啊,邵家虽然有保镖,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有些不可抗力他们根本无法应对,比如对方摆出阵法之类的困住他们。
所以,墨贤夜一开始让邵管家带人去那边,其实根本目的不是让他们抓人,而是为了……打草惊蛇。
邵管家一行的举动,就是在告诉对方,我们已经发现你们的秘密了,要么自己识趣点放弃离开,要么就面对面的斗一斗。
对方做了这么多,肯定不愿意轻易放弃,所以,他们来了。
我紧张的盯着上面,手里握着铜钱剑,脑子里面还在想着,如果这两个阵法都困不住他们的话,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上面的人影忽然一闪,紧接着七根白蜡和檀香瞬间同时灭掉,我做的阵法,不堪一击!
对方的确是高手。
哒、哒、哒……
那两人一步一步的从台阶上下来,很是从容,显然,不费吹灰之力连灭我的两道阵法,让他们信心倍增。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迎着灯光,朝着来人看去,走在前面的男人穿着黑色斗篷,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我只能看到他菲薄的嘴唇,而跟在后面的男人,四十岁上下,容貌与邵老爷有六分相似,应该就是邵家二老爷了。
俩人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我手握铜钱剑做自卫姿态,对方却并没有直接对我动手。
斗篷男伸手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副森白的巴掌大小的头骨,握在左手心里,右手扣在头骨顶上,嘴里念念有词。
我立刻意识到他在做法,而目标很可能就是我身后房间里面那两个小鬼。
我伸手拦在门口,忽然又觉得这个姿势很无力,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眼睛不停的往入口扫,这个墨贤夜干嘛去了,为什么还不动手?
不,我不能让斗篷男得逞,握住铜钱剑便朝着他手里的头骨刺了过去,斗篷男丝毫不动,只是抬起右手,两根手指精准的夹住了我的铜钱剑,用力一甩,我整个身体就飞了起来,砸在一边的墙上,而铜钱剑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我捂住心口,喉咙里一片腥甜,再抬眼看去,斗篷男的帽子已经滑落,露出了整张脸,我不可思议的叫道:“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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