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石围绕着重明鸟落下,重明鸟也如自己所想一般,挥动着翅膀,准备碎掉那几块阵石,冷悠然却在此事时,右手一抖,一条水桶粗的雷电,在那重明鸟周围空间出现波动的瞬间,自高空之中劈落,直指鸟头。
虽然出现了突发状况,但从小在丛林中生活长大,与无数兽类交过手的重明鸟却不显得慌张。
重明鸟抖动翅膀破坏了阵石,它的位置在空间的波动下,于冷悠然的神识之中一下子便显露了出来。
那一片空间的波动越发的剧烈,那陡然间劈落的雷电,已经距离重明鸟的头颅不足一尺的距离,阵石碎裂,让周围空间出现了明显的不稳定情况,重明鸟的眸子眯了眯,鸟头偏转,以一种烧鸡般的姿势,艰难的躲过了那劈落而下的雷电。
冷悠然本就没打算一击即中,她的双手在此时飞快的舞动开来,重明鸟正上方的天空在这一刻变的阴沉起来,雷声攒动,那已经落下的雷电,擦着它颈根的羽毛,在草地上留下了一个深坑。
感觉到天空之上那雷电的威势,重明鸟的重瞳微微闪过一丝凝重,周围的空间波动过于剧烈,已经不适合它掩藏身形,这重明鸟到也果决,挥展翅膀间,一片肉眼不易察觉的空间屏障自它上方一片目前还算稳定的空间内形成。
力士看着自己的族人的反应,点了点头,这只小鸟平时虽然野了点儿经常跑去别人的地盘惹是生非,平时也挺让他头疼,但是现在看来,那惹是生非被人追打的效果也显现了出来。
万俟静初的关注点却与力士不同,他此时看向的是冷悠然的灵剑,那灵剑其实一直都在,因为远不及雷电的威势,便让那只重明鸟忽略了,此时,那柄灵剑,却出现在了鸟腹位置的下方,剑柄朝上,剑身之上的真元只余留下一层淡淡的光晕,却以一种极为罕见的速度,向着那重名鸟的鸟腹冲击而去。
漫天的雷电落下,那只重明鸟在力士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闷哼一声,从半空之中跌落了一些,当电光过去,力士却没有看到那重明鸟身上有任何的焦胡痕迹,正在他不解之时,只见那在半空之中稳住身形的重明鸟,哇的一下,自鸟嘴之中吐出了不少的东西,稀里哗啦如同下雨一般的落在了地上。有没有消化的灵果,不知名小动物的残肢,甚至在其中,冷悠然还眼尖的发现了一枚闪闪发光的石头。
这是她与重明鸟对战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到重明鸟,心中难免有点儿小雀跃,而重名鸟那边却是鸟眼含泪,只觉得自己的胃部火辣辣的绞痛着。
“呵呵,到是没想到,你们重明鸟的食物这么庞杂。”万俟静初笑道。
力士只觉得老脸一红,狠狠的看向了那兀自在半空之中挥动着翅膀缓解着胃疼的族人。
冷悠然占了便宜,更是再接再厉,眼看着天光越来越暗,一人一鸟却打的难舍难分,掌握了一定的关窍之后,冷悠然与那重明鸟之间也渐渐出现了一些正面上的交锋。
也是在此时,她才了解到,传说中重明鸟的力大无穷。
这是一番苦战,即便是曾经辟谷期对上比自己要高上一阶的疾风兽时,她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一战打了整整三天,最后,一人一鸟却并没有分出什么胜负,而是全部累的落在了地上。
“感觉如何?”万俟静初走到瘫坐在地的冷悠然面前。
“这重明鸟……呼呼……好大的力气……”冷悠然喘息着说道。
“就这?”万俟静初看着冷悠然眯了眯眼。
冷悠然闻言抬头看向了万俟静初,扯了扯嘴角,呐呐开口道:“我还是缺乏实战经验,特别是缺乏对战这种稀有属性的经验。而且对空间的了解不足,怕是还要打上几场,才能真正的对空间之力有所了解。”
万俟静初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冷悠然伸出了手掌,“知道就好。其实像你外公用的缩地成寸,我用的挪移,其实本质上都是建立在对空间的理解和掌握上。走吧!先回去休息休息,然后我送你去你看好的那片地方。等你在那里遇不到对手的时候,再回来与它打一场。”
冷悠然点了点头,拉着万俟静初的手站起身来,不由得看了那边连翅膀都耷拉了下去的重明鸟一眼,见它也望了过来,不由得向它笑着挥了挥手,便任由万俟静初揽着她的腰肢消失在了原地。
回到重名鸟的族地当中,万俟静初寻了一处峭壁,在力士的怒瞪之下,挥手把那峭壁之上参差的山石抹平,放出了自己的随身洞府。
冷悠然睁着一双星星眼看着万俟静初的动作,这让注意着她情绪的万俟静初,心下的升起了一丝雀跃的情绪。
心情颇为不错的的万俟静初,难得没有理会力士的跳脚抗议,带着冷悠然走入了洞府之中。
还是这个熟悉的小院,看着那熟悉的茅草屋,冷悠然想起当年万俟静初带着她去村落之中暂居的场景,当时或许因为万俟静初的淡漠和袖手旁观而气愤过,现在想来却也觉得当时的自己有些傻气甚至矫情了。
“想什么呢?”看着站在院中看着茅草屋发呆的冷悠然,万俟静初走到她身边问道。
“想到当年你逼我动手杀人的事情了。”冷悠然笑着摊了摊手说道。
“现在可还怨我?”万俟静初看着冷悠然那双闪亮的眸子,笑问道。
冷悠然摇了摇头,“是我当年自己钻牛角尖而已,万俟静初,谢谢你。”
谢谢你这些年教会我的一切。
谢谢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出现在我身边。
更谢谢你伴随着我的成长。
“只有口头的谢谢么?”万俟静初微微弯下腰,一张俊脸在冷悠然的面前放大开来。
冷悠然看着这连毛孔都找寻不到的俊脸,就是一呆,那黑若深潭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瓣,一时间她只觉得面前这人真是好看。
待到反应过来自己脑子里想了些什么时候,她的心忽然嘭嘭嘭的剧烈跳动了起来,一丝红晕也悄然的爬上了脸颊。
“那个……我先去打坐了。”冷悠然有些手足无措的跑入了那间属于她的茅草屋中。
万俟静初看着那落荒而逃的人儿,胸膛鼓动间,声声郎笑回荡在了这不算多大的小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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