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慕容?
一体瞬间,南柯想起了那个战死的甲字营百户精锐。
——龙旗将军。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
瞬间就能想起来,是因为龙旗当时在绣衣御史调查当日看管李麒麟的,京兆大营,甲字营幸存者时,龙旗曾如实向绣衣御史禀告过一件事。
“李麒麟送他后辈一场造化…”
……当日南柯还让绣衣御史观察过一段时间龙家的人,后来并未发现龙家两兄妹有什么特别之处。
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就连绣衣御史们也只是偶尔汇报一下这些琐事。
“…啧!看来不是不是绣衣御史们没调查到,而是这女人隐瞒了啊。”
南柯把玩着手里的小塔,暗道。
“不过,首先还是要查清楚,这龙慕容到底有什么不同才是。”
“……我通过古镜查看,她都能感应到,是能感知别人的视线吗?”
“又或者是其他……”
喃喃自语一番,南柯开口,道:
“……去试着接触一下这个龙慕容。想办法弄清楚她有什么不同。”
说着,南柯语气微微一顿,道:
“…她似乎是能感应到什么,具体的你们去查。三天内我要知道结果。”
唰!
一道破空声响起。
一角的烛火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击一般,摇摇晃晃许久后恢复。
“……所以,陈小二调查李麒麟,也是因为这个女人了?”
说着,南柯手上动作一停,双眼眯了眯,道:“……不对。”
“看他们的关系,早就认识了。”
“…此外,陈小二忽然想要提升权限,也是为了她的话……啧啧!”
“……呸!渣男!”
忽然,南柯毫无征兆的请啐了一口。“……如果不是有奸情,能那么拼?”
“难道是这死女人会玩?”南柯心里恶恶的想道。
这坏女人的思想也逐渐开始走歪。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些都是陈小二故意为之,就是要她陷入误区。
误以为调查李麒麟就是为了龙慕容。
“…不过话说回来,陈小二显然是知道了李麒麟给龙慕容的造化是什么。”
“他调查李麒麟,恐怕也是为了那个所谓的造化了……”
“……啧!我也好奇了呢!”
南柯不知道的是,她的视线和注意力,已经被成功转移到了别处。
不,是误导到了别处!
…
大理寺。
一顿饭吃完。
陈小二放下碗筷,道:“我叫了车,雨太大了,我送你回去。”
龙慕容点点头没有拒绝。
然后低头继续细嚼慢咽起来。
她饭吃的很仔细,很认真,饭菜也都是吃到底,这才放下碗筷。
“不够吃吗?”陈小二道。
摇摇头,龙慕容精致的面庞抬起,道:“……浪费可耻。”
她说的很平淡。
…啧!这话倒是符合她坦然的性子。点点头,陈小二看向还抱着碗,只吃白饭的二货龙,道:“吃完自己收拾了。”
“…然后就回家去。”
“……昂!”二货龙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看的陈小二一阵摇头。
“走吧。”
门口,九州车马行的马车已经等候。
……陈小二跟龙慕容一前一后上了车,随着车夫大叔的一鞭子。
马儿一声嘶鸣,冲入雨幕。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奔踏,车轮砸过积水,溅起一大片水花,车厢摇摇晃晃。
车厢中,陈小二跟龙慕容面对而坐。
“可以了。”龙慕容道。
“……抱歉啊,我刚才一时高兴,不小心忘了她可能还在看着。”陈小二呼了口气道:
“牵连你可能被她注意到了。”
语气中满是抱歉之意。
……啧!受不鸟了,好浓的茶味。我特么是个演员,不是绿茶啊!
陈小二面上既不好意思,又尴尬,龙慕容还是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如此。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一双淡然的眸子里,光泽游动而过,然后开口,道:“无碍。”
“我们调阅卷宗,她迟早会知道。”
“就是早晚的事而已,你不必自责。”龙慕容语气放缓,有继续温和。
……陈小二点点头,而后又开口,道:“明天吧,一起去甲区?”
“嗯。”龙慕容默默点点头。
她入甲区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李麒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车厢内再次安静下来。
……陈小二瞥了眼身子单薄的龙慕容,见她身体似乎在微微发抖。
看来她每次把饭吃干净,或许也不光是因为浪费可耻啊。
“……二位客官,猪笼寨到了。”
这时,马车停下,车厢外响起了车夫的声音。
“…我到了。”
龙慕容说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陈小二瞥了眼身旁的黑色华贵大氅。
啧!反正那女人也不在乎一件袍子。
想着,陈小二拍了拍龙慕容的手背,在对方疑惑的回头中,道:
“一场秋雨一场寒,披上这个吧。”
说着,陈小二把袍子递了过去,道:“里面还有些银票,买上些像样的衣服。”
“…不用了,我……”龙慕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小二打断,道:
“拿着吧。”
“有了这笔钱可以在东城买个宅院,请几个仆人照顾你哥。”
“…入了京兆大营,可不是随时都能自由出入的,你不再,你哥怎么吧?”
听到陈小二的话,龙慕容眼帘微垂,不再坚持,接过衣袍,道:
“……谢谢。”
说完,语气微微一顿,抬头认真的看着陈小二,道:“我会还的很慢。”
“但我肯定会还的。”
闻言,陈小二笑着一把将大氅塞进她怀里,道:
“你倒想不还,净想美事。”
听到陈小二这不客气的笑骂,龙慕容微微一愣,而后展颜一笑。
点点头接过大氅,掀帘走了出去。
……丝毫不拖泥带水,不矫情。
倒是颇有种江湖儿女,从不黏糊的洒脱。
……啧!真好看啊。陈小二回想着龙慕容的笑容,不由的咋了咂舌。
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很特别。
一种特别而精致的美。
她性子淡然,却不会给人疏远感。
也不像那些故作高冷的姑娘,总是绷着脸,更不会吝啬自己的表情。
总之,很特别!
…
一个时辰后。
一辆马车从陈府门前离开。
马车在南城拐角处停下,车夫进入一处胡同。
之前还热情无比的车夫,神情漠然的将一块青砖扣开,
放入一份用油纸封的密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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