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容淮看着面前的容辞,恶狠狠的叫道。
“放肆,你怎能将我绑了来?”
“我的好四弟呀,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当初父皇是如何教导咱们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软了骨头,而你不但认贼作父,竟然控制了父皇,还勾结朝中一干大臣,想要谋权篡位,你好大的胆子。”容辞抽出手中的宝剑,剑锋狠狠的拍在容淮的脸上。
“你疯了?”容淮疼的直叫唤。
“我之所以没对你动手,是时机不到,如今父皇也该醒了吧,我这就将父皇请来,与你这个不孝儿好好对质,你这个不孝子,这不是你一直攀附的宦官胡勇吗?
如今他跟死狗一般躺在这里动弹不得,你看有没有跟你很像,怪不得你会和他狼狈为奸,原来你们骨子里都是一个东西。”容辞冷笑一声,眼睛不眨一下,狠狠砍在胡勇的大腿。
“啊”惨叫响起,血飙了老高。
四周的大臣吓得哆哆嗦嗦,他们谁都没有意料到这个守在边关的三王爷竟然会回到京都,而且悄没声息将几大头目抓了起来,他们惧怕容辞雷霆手段的同时,更担忧往后的去留。
“容辞,我告诉你,你若是胆敢再这样做,父皇不会放过你的”容淮回过神来,大叫道。
“我知道你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你们已经控制了父皇,不过本王才不怕,如今能将你们捉了过来,就有法子让你们一个个口吐真言。”容辞懒得瞧他们一眼,随后招招手。
几个年轻的太监,抬着幽帝走了来。
眼睛浑浊的幽帝,却恢复了清明,只不过他的身体比以往虚弱了许多,走路都需要别人抬着。
众大臣来和几个王爷扭头看过去。
四皇子容淮突然出声。
“父皇,你一定要救救儿臣,容王他疯了,他叛变了,竟然敢挟持大臣,是想要造反”
幽帝年过五旬,岁数并不是很大,只不过自从沉迷于长生不老,服用了太多的丹药,内里早已被掏空
如今他坐在贵妃榻上,任由太监将他抬到宝座,等缓缓落座之后,沙哑的声音响起。
“容淮,你当真是朕的好儿子呀”
趴在地上的容淮猛的一哆嗦他,仔细辨别自家父亲的眼睛,忽然发现清晰了不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个老东西不会真的被人治好了吧?
但他不相信,吃了那么多带剧毒的丹药,即便他恢复了清明,也是活不久的。
“父皇说的哪里的话,儿子并没做什么”容淮当做没听懂。
“将惠妃带上来。”幽帝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四皇子却突然慌了,母妃竟然被控制起来了,同时扭头看着一旁的胡勇。
早已没有了以前的威风,这会儿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浑身便血染的通红,若不是心口起伏,他都以为忽悠死了呢。
惠妃穿着一袭华服,此刻被几个护卫压了进来,随手推倒在地。
“陛下快救救臣妾吧,这些护卫胆大包天,竟然敢对臣妾动粗。”
“惠妃,这些年朕待你不薄,你却联合这个阉人,想要置朕于于死地,你好狠的心,如今老道被朕抓了起来,朕再也不会对你们心慈手软。”
幽帝斜躺在贵妃榻上,整个人虚弱不堪,说两句话巨喘的厉害,旁边的太监眼疾手快替他端着水,喂下去之后,他才继续盯着面前年轻的女子。
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如此娇艳,如此年轻,反观自己病入膏肓,身如残竹。
心头的荒凉几乎将自己淹没。
这时,站在远处的容辞开口。
“父皇,惠妃、四皇子、胡勇,三人狼狈为奸,试图扰乱朝堂残害百姓,父皇应该重重惩罚才是。
可是当务之急并不是惩罚他们,而是应该肃清余孽,找一个品性一等一的人监国。”
“太子容景便是最合适的”幽帝开口。
被长剑逼迫的反贼们突然明白了,原来容辞是想要将废太子扶上皇位,而如今幽帝身体羸弱,活不了多久。
想到这里冷汗津津,他们恨不得时光倒流,再也不参与,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可惜太子被囚禁在东宫,昨日这个大胆的胡公公派人送去了毒酒,虽没要了太子的命,可到底伤了身体。”容辞假意推脱,他想要看看自己的父皇会如何说。
“朕有心而无力,身体被他们弄坏了,如今这些皇子里,唯有太子是最合适的人选,派太医好好医治,等太子身体康复便让他登基。”幽帝心里明白,而且容辞将所有的一切真相告知了他,又带来了他梦寐以求的高人。
皇位对他来说压根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讨好文青,给他一些长生不老的丹药,这才是他现在最希望的东西。
容辞见效果已达到,随后将那些人抓起来,推搡着往外走。
忽然不死心的容淮,指着容辞大骂。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这是在谋权篡位。”
“你别血口喷人,分明是父皇答应的,如今怎么又怪到我的身上来了,我的好四弟,成王败寇,你就好好享受吧,来人将他们带走,压进大牢等候审讯。”容辞自己挥手,数名将士随即推搡着一些人出来大殿。
他扭头看着偌大的宫殿,心里说不出来的荒凉。
但愿人活在世,有些事情总是身不由己。
他收起多余的心思,指挥着人手清理宫闱,雷霆手段发挥的效果,短短三四日的时间朝堂恢复了清明。
而受了伤的太子换了一身新衣,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接了圣旨,正式登基为皇。
一切尘埃落定。
容辞看着面前朝气蓬勃的容景。
“二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从今往后他们只见只有君臣,希望二哥能早早拿主意,派去和谈使,去拓跋族好好协商,带给边关百姓和乐的生活。”
“你真的不想留下来吗?”容景神情有些悲伤,他知道一旦坐到了皇帝的位置,骨肉亲情都会离自己远去。
可他对容辞一直保持初心,一直希望他能跟在自己身边。
“你知道我是个不受拘束的人,留在京都只会让我喘不过气来,而且边关不稳,臣弟得早早赶回去,我等着皇兄的好消息,边关的百姓也在等着新皇的好消息。
如今朝中安置完毕,暗中几股势力,臣弟会帮皇兄处理完毕,至于往后如何,一切都得靠皇兄了”容辞摇了摇头,他最是知道皇室之间,亲情是多么的廉价。
他要是依仗功劳留下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有心人挑拨,而他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容景虽然不舍,可到底没有在坚持,朝堂一堆杂事等着他,他的那些旧部得一一召唤回来,随后他还得处理更多事。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脑袋疼的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得来的太容易,他接了这个烂摊子,总之哪里都不舒服。
兄弟二人告别,当容辞见到文青的那一刻。
文青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按着他的脑袋吼道。
“我说了,这件事情干完,我要走了,你在这里磨磨蹭蹭做什么?”
文青的耳朵差点被震聋了,他伸手挡了挡。
“我答应你的事情什么时候后悔过,只不过朝堂还需要你镇守”
“别得寸进尺”文青黑着脸。
容辞心里有些发虚,可他不得不这么做,三四天的时间压根就清除不了朝堂残留的势力,而他觉得文青的留下来,能将那些不怕死的,想要反叛的收拾服帖。
一旦等他们彻底安稳下来,这一切事情就好办了。
容辞不怕死靠近文青,扯着他的衣袖一边晃一边说。
“这位高人,你别生气,你如此神通广大,怎么还会惧怕凡人”
文青一把扯回自己的衣服,眯着眼睛骂道。
“你的耳朵是聋了吗?还是选择性失忆了?朱灵离开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让我们不要插手凡间的事情太过,一旦过了对我们自身也是有重大的伤害。
你跟我有仇,想要置我于死地,明着点说,别使这种龌龊的法子,我告诉你,若是我受到一丁点儿的反噬,我抬手就毁了你的城池。
或者直接送信让拓跋族不与你们和谈,那时候你有的哭了。”
容辞这下怕了。
“哎呀,你别这样,咱们俩有话好好说”
文青理都不理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扭头开着窗外。
虽然是大晴天,可这两天雪下个不停,外面白茫茫一片。
他不由惦记起身处在拓跋族的朱灵。
此刻朱灵正坐在床边,看着拓跋丽捣鼓东西。
“大冷天的你不在自己的府宅里呆着,跑到郊外去,脸都冻得通红,手也差点废了,这会儿还不消停,你到底想做什么?”
拓跋丽捧着仙人掌露出了神秘一笑。
“这东西是个宝贝”
朱灵一愣。
“你听谁说的?”
拓跋丽不吭声,她盯着面前的仙人掌。
也许被朱灵的目光刺得难受,她低着脑袋,心虚的说。
“这是留香郡主告诉我的”
朱灵叹了一口气,拓跋丽心性善良,早些日子对留香郡主恨得要死,这两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突然原谅了她,时不时在自己耳边说点留香郡主的好话,目的是想让留香郡主与自己见一面。
“我知道你心善,可有些时候这心善是会害人的,而且如今我挺着大肚子,不宜出去,也不想让外人进入这座府宅,等到我相公回来之后,咱们再安排吧。
毕竟我是你师傅,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师傅要被别人害死吗?”
“怎么可能?”拓跋丽急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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