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挡住白靳眠的宫鸣离开,桃桃才看清楚——
白靳眠头顶真的顶着一只霉霉小乌云!
只不过这朵小乌云的颜色,比桃桃之前见到的那些都要淡。
深灰的一坨,就像阴天的颜色。
所以刚才在灯光底下一晃而过,桃桃没有看清楚。
如果不是刚才白湛霆亲耳听到宫鸣的那番话,也是难以相信,居然没有人敢给严易峰动手术。
白湛霆信步走进办公室,
“你这双‘医界鬼才’的手,该不会就真废了吧?”
白靳眠烦躁的不耐道,
“所以你还没走,是想着进来讽刺我的?”
他这双手但凡能做手术,还用得着刚才那帮废物?
他一个人就够了!
“没有,只是突然很同情你。
手手不给力,徒弟徒弟不给力。”
白湛霆这副调侃的架势,让白靳眠拿起桌上的资料就想丢过来!
可他却看到小胖桃蹲下小身子,把地上的资料一页一页细心的捡了起来。
小短腿跑了过来后,踮起脚尖的把资料放在他桌上。
高高的办公桌前,桃桃只能露出个小脑袋。
“小面包,喔给你放在这里好嘛?”
白靳眠瞪了白湛霆一眼。
看在如果他还要扔,小屁桃就要辛苦去捡的份上,白靳眠把手里的资料夹又放下了。
“谢谢桃桃。”
桃桃跑过来,小手手搭在白靳眠的大腿上,
“小面包布要生气,有话好好说嘛。
布管任何事,总有办法解决哒!
车到山前必有路,尼的面前有桃桃吖!”
小团子摇头晃脑的一番话,倒是让白靳眠心里的火气消了大半。
他黯然的看了眼自己这双一到重要手术就会颤抖,连手术刀都握不住的手。
解决?怎么解决?
以前他也以为自己会好的。
但是四年了。
车到山前后并没有路可走,有的只是万丈悬崖。
白湛霆双手环胸,
“有句话叫阴沟里翻车。白靳眠要是卡在沟里了,谁也弄不上他来。
你又不是个千斤顶,更不是个挖掘机。
走吧,我们回去吃饭。
他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吧。”
在白靳眠不能亲自做手术的情况下,找谁来做,还得他自己决定和安排。
他们在这待着只会浪费他时间。
眼见白湛霆伸手示意她走,桃桃皱着小眉头的摇摇头,
“小蜻蜓,上次尼让桃桃帮小面包看一下,头上有木有霉霉。
然后桃桃看了,小面包头上确实木有霉霉。
但素这次桃桃看得很清楚哇,小面包的头顶上真哒有一朵灰灰的霉霉吖!”
小团子粗短的小手指,直指着白靳眠的头顶,信心十足的说道。
白湛霆微微一怔。
白靳眠头上真的有霉运了?
他不禁思索:上次他让桃桃看的时候还没有,是因为严易峰还没有进行手术。
当时只是白寒辰发烧过来看病。
而这一次手术在即,白靳眠头上却突然浮现出象征着霉运的霉霉,难道……
白靳眠一直没法做大型手术,就是身上有霉运在作怪?
座椅上白靳眠一时不明白桃桃在说什么。
他头上有什么东西?
有煤灰?
这怎么可能!那种不干净的脏东西怎么可能沾到他头发上去?
更何况医院里也没有烧炉子的,哪里的煤灰?
“虽然桃桃布几道小面包要发生什么倒霉的事。
但素从小乌云的颜色来看,并不素闪电小乌云辣种,血光之灾的大霉运。
也不像以前的那种黑色棉花糖的霉霉。
反正它就素霉霉,喔绝对不会看错!”
桃桃很肯定的说完,她冲白靳眠招招小手手,
“小面包尼低低头,喔给尼把头上的霉霉吃掉。
木有路的时候,桃桃比挖掘机还好用哇!”
说着小团子的小胖手,做了个小挖勺的动作,
桃桃的小手手就酱紫挖一下,把小面包你头上的霉霉挖走勒,
以后你的车车前面就都素金色的大道勒!”
白靳眠:……
“脏东西怎么才能吃呢?多不卫生?
你告诉我在哪,我去卫生间对着镜子自己弄下来就行。”
白靳眠说着站起身来。
面前的白湛霆挡住他的去路,把拳头捏的咯吱咯吱的响,
“是你自己乖乖趴下,还是我把你揍一顿摁在桌子上?”
自从上次通过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痛痛快快,简简单单的帮白琯熙除掉了霉运——
白湛霆觉得能动手的事就不要bb,摁倒就对了!
就见白靳眠沉下脸色,伸手摘下脸上的眼镜冷冷的丢在桌上,
“桃桃年纪小,喜欢闹着玩我可以理解。
白湛霆你也返老还童了吗?
我明摆着告诉你,我现在很烦!
但我一点也不介意跟你打一架!
我这双手虽然做不了手术了,但打架的本事不见得在你之下!
谁把谁摁在桌子上……”
就在白靳眠眸色锐如手术刀的转动着脖子,准备做打架前的热身时,白湛霆忽而凌厉的出手!
扭着白靳眠的手臂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术,直接强悍的把人压在了办公桌上!
“白湛霆你使诈!我还没数一二三!谁说开始了?”
白靳眠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我要赶着回家吃饭,没工夫跟你在这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不过就你这身手底子,想要和我比?
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手术吧。”
白湛霆冷冷的说完,冲小团子喊话,
“桃桃该你了。”
桃桃踮起小jiojio,‘嘿’的小手手一抓,迅速把白靳眠头上的小乌云摘了下来,
“喔好勒!小蜻蜓,尼快放开小面包吧!
小面包的胳膊扭伤伤勒,就木有办法给严酥酥做手术勒!”
说着小团子把手中毛茸茸的小乌云,捏成一只软绵绵哒,就像软糖一样哒小丸子,‘阿嗷’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小面包头上的霉霉,进到嘴巴里就化勒,好像冰鸡灵吖!”
桃桃舔舔小嘴巴,憧憬的自言自语的道,
“也布几道家里的冰箱里,还有木有冰鸡灵了,好想吃个小榴莲味的冰鸡灵哇!”
白靳眠胳膊肘冷冷的撞开白湛霆!
他没工夫跟他算账,紧张的大手一把捏住小团子的腮帮子,
“小屁桃,你真的把我头上的煤灰给吃了?你张嘴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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