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就说,冯京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虽然据他自己说这次要在a市待上一个多星期,但是葛从宁还是怕中间有什么变故,赶快和他约定第二天就去疗养院看两个爸,他当时答应得也很爽快,刚温存完气氛轻松,两人还计划着要不要带着两个爸出来玩一天。
谁知,太阳刚升起,说好的就又变了。
倒不是冯京墨变卦。
早上起来,葛从宁不上班,两人正在餐桌上吃早餐,葛从宁说要去超市买菜,中午前做好了赶上疗养院的午饭。
冯京墨一边听一边喝稀饭,葛从宁煮的稀饭清淡可口,配上小菜也很舒心。
“我和你一起去。”
葛从宁一顿,“去哪?”
“超市,不是要去买菜吗?”他说:“我和你一起去,家里那辆车你平时是不是都不开的,再不发动发动,估计油箱都要结蛛网了,”
葛从宁下一刻就衔接上自己的咀嚼动作,冯京墨看她,说:“我和你一起逛超市,很让你惊讶?”
“有点。”
“有点?”
冯京墨这人,二十五六岁之前的生活,怕是超市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他从来不关系家里的冰箱是否空旷,是否填满。
他去厨房的唯一原因,就是告诉负责煮饭的阿姨,今天他不想在桌上看到什么菜和想看到什么菜。
即便是结婚四年,他们分隔两地,他一个男人在北京大多时候过着独居生活,日常生活上也是不操心的。
葛从宁说:“你怎么看都不像会陪着逛超市的人。你可想好了,超市不是高档商场,什么人都有,而且又要过节了,买东西的人多起来,里面乱哄哄的,车来车往,挤来挤去的。”
葛从宁还是愿意自己去,她能够速战速决,“你还是在家等着我,反正来回不到一个小时的事情。”
冯京墨几口把稀饭喝完,筷子一放,葛从宁以为他要站起来走了,冯京墨确实站起来,却是突然夹住她的下巴,一嘴巴印上来,还有稀饭的湿润。
“陪老婆,你以为我去干什么的。”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就走了。
葛从宁自己坐在那里,表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头去看碗里浅浅的一层白稠米水,心里不是没有一股暖流经过。想来对女人来说,男人的甜言蜜语总是不可抵挡的,即便只是微微的涟漪。
然而终究是没能成行。
冯京墨不比当初了,是一个公司的老总,事务等身,生意上的事情,谁有空管你是不是要陪老婆,培养联系感情,事情说来就来。
冯京墨到卧室里去接电话,葛从宁从门口经过就看见他坐在床边,微微躬身,腿打开手肘撑在大腿上的背影。
等她把碗洗了,灶台擦了,衣服都换好了以后,他的那通电话还没有打完。
葛从宁在他背后轻轻喊了一声:“冯京墨。”
在日常生活中,她直呼其名,冯京墨有说过这样给他一种过于正式的感觉,他爸爸冯瑛腾就是
这样喊他的,他有点童年阴影,但是葛从宁也不知道喊些其他什么代替,一个人的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他要喊她全名,她也没意见。
冯京墨对那头说:“等一下。”把电话拿开耳朵,“要出门了吗?”
“嗯,回来还要做菜,我自己先去了。”
冯京墨停一下,估计是要让葛从宁等他打完电话一起去,但是他也知道这通电话既然现在都没有打完,那么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了,这又是一个有些重要的电话,挂是挂不得了。
“好吧,开车去?”
葛从宁摇头,“我打车。”
冯京墨点头,葛从宁走开,他又回到电话上。
听到葛从宁关门的声音,轻轻小小的一声,把门掩得只剩一条缝,才按上。
“我们说到哪了?”
冯京墨刚才分神去听葛从宁的行动声,电话里的声音就成了喋喋不休的杂音,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电话那头笑了说:“还没给弟妹说你要回a市的事情?”
和冯京墨打电话的是出蓝合伙人,也是他的学长程猷书,冯京墨顿了一下说:“想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不要成了惊吓吧,两口子结婚好几年都不住在一块,现在好不容易能在一块了,你要等她从别人嘴巴里知道?那要是我我是高兴不起来的。”
冯京墨摸着眉毛,“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知道吧,我给她透露过口风,现在出蓝又在a市慢慢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她聪明,应该是有些感觉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冯京墨做得并不隐蔽,甚至故意抛出了这么多线头给她,她就是不闻不问的。
葛从宁不爱质问他,是优点也是缺点。
他独自在异乡,又是北京那富丽堂皇诱惑众多的城市中创业,声色场合是不可避免的,人情上的往来,为了附和别人,偶尔有做做样子的时候,要是别人家的老婆,说不准是要吃几升的醋,闹多少家庭矛盾。
但冯京墨却没这方面的烦恼,葛从宁出奇地信任他,在这方面。
毫无过问,让冯京墨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太让她放心了,真的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他曾把这个疑问给大他一些的程猷书说了,程猷书结婚虽然比他晚一些,但是和他妻子恋爱时间很长,两人在没正式领证之前就已经以夫妻的名义在一起生活了,婚姻方面,向他咨询还是有价值的。
程猷书听了不由得笑了,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京墨,多少男人成了家之后想要妻子给点自由,求都求不到,弟妹明事理,知道你打拼不易,不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你,当然了,也是相信你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弟妹的事情,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们俩情比金坚,不可撼动啊,弟妹对自己有自信,对你们的感情也有自信,你倒好了,自己在这里自寻烦恼。”
“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她太爱我,也相信我很爱她,才不过问的?”
程猷书笑,“你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程猷书见冯京墨脸上的神情,摇头,心叹:人家爱你不爱你不敢说,看这副痴像,倒像是爱惨了人家的样子。
这时冯京墨又觉得葛从宁这么懂事真是也不好,至少应该来问问他,这几个月在忙什么,怎么都不回来,出蓝最近在a市频繁动作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问了,只要是透露出一点那么疑惑,他都会立马告诉她,他要回来了,辛苦的分居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第5章
葛从宁告诉赵梦婕自己今天还是要提前下班的,索性本就该她休息,早走也没什么。
赵梦婕看她在室内还围着纱巾,就问她。
葛从宁说:“我天一冷就手脚冰凉,身上也存不住热气,又不能穿厚裤子,把脖子包紧点,怕风从领口关进去。”
赵梦婕去摸她的手,哎呀一声,“确实是冰的,你怕不是体寒吧。”
赵梦婕关心说:“去看医生没有,西医没用的,你这是根儿上的问题,要找中医慢慢调理。”
葛从宁点头,说:“看过了,中医生也说是体寒,开了药,太苦了,我喝了一段时间就没喝了。”
“中药就是苦的嘛,良药苦口才利于病,中药这东西见效慢,不喝个半年的都觉得白喝,你该坚持下来的。”
“以前的药方也不管用了,身体在变化怕是还要重新去找医生看。”
“那是的,中医这点好,对症下药,因人而异。”
葛从宁笑说:“看不出来嘛,你对中医还有点讲究。”
“我自己也吃中药。”
“你也吃中药?”葛从宁倒是不知道,赵梦婕看着健健康康的,又不像她畏寒,手都是热热的,面色也红润,私下里也要吃中药。
“我是靠中药养头发,你看,我头发是不是格外地乌黑油亮。”
她说着把裹起来的头发散下来,头发一打开就有一股香,香到了葛从宁的鼻子,痒痒地想打喷嚏。
赵梦婕看到了,哈哈笑着说自己就喜欢浓香型的洗发液,洗完了还要上一层厚厚的护发素,显然是对自己的一头乌发爱护得很。
葛从宁上手摸了摸,说:“真的不错,像迪士尼的公主一样。”
赵梦婕把头发一扫,缠到自己手上,熟练麻利地挽成了发髻,“你头发就不像我这般了,味道总是淡淡的,但是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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