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火光冲天。
巡逻队为数不多的人在和孟兴殊死抵抗,周围不少人围攻,并没有人愿意在这个关头拼命。
凶猛的火焰已经将知州府烧了起来,加上暗中赶去院子放火的人,局势已定,为何要在即将领取胜利果实的一刻和这几个恶徒拼命?
被拉垫背可就亏了!
孟兴一众双眼通红,身上有着密密麻麻的伤口,如同一头头恶狼咆哮,但围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时有刀锋划来增添伤痕,身上的力气逐渐消失,意识朦胧溃散。
劈翻一个敌人,立刻有人补充上来添个伤痕,痛的孟兴咬牙切齿。
一道道刀光剑影闪动,让几人身上出现或深或浅的伤痕,没多长时间又有两人倒下。
“徐峰已经是个废人了,帮助他有什么好处?刚刚我们派人去放火烧他,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你们认为他还会活着吗?!”
“放下武器,我们不杀你!”
有人高声大喊,企图瓦解几人意志,同时暗中命人准备弓箭。
知晓此事的敌人统统要灭口,没有什么放不放过。
“你们这群叛徒,畜生,徐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徐峰?他都自身难保!”有人不屑嗤笑。
咻咻!
一道道暗箭袭来,孟兴几人目眦欲裂,眼睁睁的看着箭头在眼瞳放大却无力躲避,不甘而又无奈的等待死亡。
狂风袭来,强力的风劲让几人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再次睁开双眼时呆若木鸡,随后欣喜若狂的大吼:“徐大人!”
“徐大人您来了!”
几人喜出望外,相反来犯者惊恐万分、连连退后。
“嗯。”
徐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掀起巨怒,压制着体内澎湃翻涌的怒血。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被徐峰盯住那人汗流浃背,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下一刻头颅炸开成为一具无头尸体。
随意甩了甩手中的血,徐峰露出温和笑容看向众人:“你们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快逃!!”
“我们分开逃,他绝对杀不完我们那么多人。”
气势汹汹的联盟一下子溃散了,心惊胆颤的落荒而逃,他们知道徐峰的厉害所以没有半点战意。
轰!
一股可怕的无形气势从徐峰身上爆发,连四面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火势都被压低许多,许多人吓得头皮发麻、双腿打颤,靠的近的人如同被炮轰般倒飞出去,撞倒一片人。
人海溃散,下一刻人海中响起脑袋身体炸裂的声音,如同气球爆炸般接连响起,眼见一大片断臂残肢喷溅血液洒满一地,只是几个呼吸便有数十人死去!
许多人慌乱的拼命逃亡,最终被鬼魅般的身影抓住脑袋或心脏捏碎,惨死街头。
砰!
拍飞最后一人,徐峰身上弥漫着惊人杀意,寒声道:“妖人贼心不死!”
放眼望去,倒在街上的众多尸骸飘荡出一缕深邃黑暗的邪气,阴冷骇人,随着风消散不见,寻常人肉眼难以看到。
如果没有猜错,这些人估计是遭到邪气蒙蔽、放大了内心的许多欲望了吧?
又或者府衙官吏和那些家族的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妖人暗中动了手脚蒙蔽心智,妖人除了用诡异残害百姓制造乱局外还用这些高官权贵来将州城弄得局势崩溃?
据他接触,长生殿的妖人玩心很大,以苍生黎民为局、以生命人性为棋,玩弄眼中一切低贱谦卑的蝼蚁,毫不在意他人生命。
这种行径令他厌恶!
想必他没有去山谷与诡异厮杀,到后面被妖人动手脚的官吏富甲等同样会慢慢心性变化、心底贪婪放大无数倍,和他阳奉阴违,将州城闹得人心惶惶、崩溃涣散,甚至用神秘手段整死自己。
但侥幸赢了,回到州城里遭到背叛,城内乡绅望族和府衙官吏要将他置身于火海之中死于非命,让他在不甘中死去,死前痛恨人族和人性。
不论是谁用性命换来一城百姓平安,最终又遭到自己人的袭杀背叛,内心定会充满怨恨、不甘等等情绪。
他解决山谷诡异和妖人后肉身遭到阴气侵蚀十分严重,形同废人,如果不是依靠系统恢复伤势实力更近一步,恐怕还真会死在火海中。
怪不得妖人被他劈开脑袋灰飞烟灭,非但没有怨恨恐惧,还朝自己古怪一笑,莫非是早已经布局等他钻入?
想到这里,哪怕是烈日炎炎下徐峰心中仍然生出一股寒气、头皮发麻。
他不知道是长生殿的每个妖人都有如此心计,还是自己遇到的那个妖人特殊,其心智恐怖的已然将他算计的死死。
如今他还不知道妖人是死了,还是在城内某个角落用阴冷怨毒的目光盯着自己。
徐峰杀意形如实质,抓起气若游丝的孟兴几人放到药馆命人严加照顾,随后走向府衙。
没多久的事情徐峰将府衙力量全部掌握,命人将面如死灰般的张祥赫、田隆关押地牢里,带着百来衙役去三望七族中抓主犯,期间免不了殊死抵抗和大开杀戒,杀得人头滚滚。
一日时间抓了数百人,并向全城百姓将妖人蒙蔽、众人恶毒行径公之于众,命人抄家诛杀首恶,当日斩立决,那一日血液染红了刑场…
阴风萧瑟。
血液河流滚滚流淌冲刷,期间掀起惊涛骇浪,可见湍急的血河中携带着无穷森森白骨,不时有些浪花冲刷两岸将碎骨拍打在岸上。
枯瘦老者打坐血河之上,一缕缕肉眼看不见的怨气、邪气、戮气、不甘、阴毒等等负面情绪钻入周身毛孔中,隐约间仿佛能看到他周围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冤魂厉鬼哭泣怪叫,身上散发出浓厚无比的阴邪气息。
忽然间老者头上一根发丝断裂、跌落血河的过程中灰飞烟灭,隐约能在灰化中看到一些破碎画面:州城、山谷、小捕头…
老者睁开双眼,没有想象中的邪气外露,反而一身气息全然收敛与身上,枯裂褶皱的手掌抓向那抹灰烬,闭目凝神片刻再次睁开双眼,意外道:“寿固城的布局被人破开了?这怎么可能?”
“我等分别在大山府天渊郡、隆郡、城山郡三处有镇魔司坐镇的辖地下不同州城中布局,为的是将其镇魔使引开以谋……乃殿主与我等布局多年,连一些众使都不知晓,只以为长生殿目标放在开苍府,可如今竟被人破开一处局?这怎么可能?”
“别说小小的捕头,哪怕是宗师境武者来了都难讨好处,大夏斩魔司注意力皆放在开苍府,加上大山府境内多有动乱,天渊郡哪来那么多宗师境武者出现?事到如今只能搁浅?魔渊异种得来不易,且长生殿大部分人手放在开苍府,若非暗中布置数年长生殿都拿不出这么多底蕴办事,此事不好办…”
“此般天地人族气运依旧雄厚,哪怕武道历史短暂弱小,却出现不少天骄人物,说不定卑弱的武夫还真能从中开辟一条古今并无的武道?不可能,武道太弱!”
“这个小捕头没有受伤,而是以示弱来引出本尊留在寿固城最后的手段?好毒辣的心计,有趣!真当有趣!”
傅娄哈哈大笑,笑声中蕴含着难以形容的杀意,令整条血河翻滚咆哮!
他忽地掐手推演,有些意外:“嗯?小捕头身上有一缕摩可衍那的气息?但并不精纯,且天地遭此变故摩可衍那并未能出世吧?倒是听说西方来了秃驴要抢好处,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该死!”
忽然间血河翻滚咆哮,哗啦啦的水浪分开飞出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色莲花,他随手一抓将其捏碎吞入口中,片刻后露出古怪笑容:“白莲教的人要来?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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