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阴森的4号房,满墙的刀痕如同伤口一般,表层白漆脱落,露出被鲜血染红的墙壁内里,触目惊心。
握着匕首,我坐在床边,就像红姐之前一样,虽然身体疲惫,但还是睁大眼睛盯着房门。
四周一片死寂。
时间慢慢流逝,渐渐地,疲惫感和困意一同席卷而来,眼皮变得沉重无比。但就在我即将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呯呯呯——
嘭嘭嘭——
像是刀子砍在菜板上,还伴随着碗盘叮咚的清脆撞击声。
这声音很常见,在很多人家的厨房里都出现过,但出现在此时此地,却让人心惊肉跳。
剁肉!
剁肉的声音来自楼下,听起来就在4号房的下面。
房东老头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剁肉?
心情再次紧绷起来,我眼睛圆睁,睡意全无。
此时已过凌晨3点,直播间里静悄悄的,水友们似乎已经睡觉去了。
少了水友们的陪伴,身边只有一个昏睡之中的诡异女人,深深的恐惧浮上心头。
试想一下,一个有着人肉叉烧包传闻的包子铺,深更半夜响起剁肉的声音,你会联想到什么?
呯呯呯——
嘭嘭嘭——
剁肉的声音在阴森寂静的旅馆,异常的清晰,一下一下,敲打着我脆弱的神经。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恐怖的画面。
面目狰狞的老头,正拿着一把血淋漓的菜刀,一下一下砍在菜板上,而菜板上的肉......
猛的打了一个寒颤,我不敢再让自己联想下去。
也许这老头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欢大半夜的剁肉包包子呢?
才逃过一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那老头不对我做什么,我也不去管他到底在干什么。
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我是不可能睡得着了,距离天亮还有2个多小时,干脆熬一熬吧。
看了一眼红姐,她呼吸平稳,倒是睡的挺好,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从床上起来,我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然后就没事可做了。
房间一共就这么大,不知道鬼东西是否守在外面,我不敢贸然开门。
看着空荡荡的直播间,突然有点怀念水友们了。
有他们聊天打诨,不但恐惧压抑的心情被冲淡,时间也能过的快一点。
“还有人在吗?”
直播间的观众数量还剩寥寥几人,但无人回应,我估计他们应该是抱着手机睡着了。
呯呯嘭嘭的剁肉声还在继续,房东老头似乎跺的格外仔细认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让人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把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的镇灵符紧握在手里,我感觉时间从来没有如此难熬过,差点就忍不住,要下楼一探究竟。
直播给的任务是在4号房里住上一整晚,要是我中途跑出去,也许会被认定直播失败。
我不敢轻易尝试。
“忍着吧!”
从包里翻出纸巾,揉成一团塞在耳朵里,终于感觉好了一点。
好在,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剁肉声,终于停止了。
包子铺回归安静,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再坚持一下,天就该亮了,但愿今晚不会在发生可怕的变故。
但根据那什么定律,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临近天亮的时候,走廊外面传来脚踩在木楼梯上的嘎吱声。
老头上楼了?
他这个时候跑上楼来,想干什么?
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我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
走廊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并且越来也近。
老头来了!
心中有些发慌,我左看右看,最后钻进了床底。
手机静音,捂住屏幕,屏神静气。
对方明明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眼皮跳的厉害。
咔哒——
反锁的房门又被打开了,伴随着吱吱嘎嘎的声音,房门推开。
“老婆,别急,蘸酱马上就好。”是老头那苍老沙哑的声音,他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
他口中的蘸酱是什么?
啪嗒,电灯打开。
昏黄的灯光亮起,从我的角度,只看到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走了进来。
只有老头一人,那他在和谁说话?
黑色布鞋停在床边,与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我的心脏呯呯直跳。
“该死!怎么什么没有?”老头震惊的声音传来,他好像很气愤一般,快速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过了一会又停在了床边。
“没有蘸酱,老婆会不高兴的。”老头又说话了,这声音充满了诡异。
我心中莫名的一抖,不安感瞬间扩散。
原本我以为,红姐已经够怪异的了,今晚的经历也够惊悚了,但这两者加起来给我的恐惧,都不及此刻的老头。
老头站在床边,好像在做什么动作,但躲在床下的我,根本看不见。
强烈的不安像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揪着我的心脏,我感觉再不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咬了咬牙,我一把抓住老头枯瘦的脚腕,然后用力一拉。
老头猝不及防,身体一晃,摔在了地板上。
叮当!
与此同时,一把血淋淋的菜刀落在老头的旁边。
果然!
趁老头还没反应过来,我赶紧从床下爬出来,抢先抓起菜刀。
老头惊愕不已,沧桑的老脸皱在一起,浑浊的眼睛愤怒的打量着我。
床上的红姐已经醒了过来,抱着被子缩在床脚,脸色很差的看着房间里的这一幕,似乎在思索什么。
“快过来,老板不是好人。”我着急的对她喊道。
红姐心领神会,像鱼一样从床上滑下来,光着脚飞快的跑到我身后。
老头从地上爬起来,阴沉着脸冷冷的盯着我,那眼神说不出的恐怖。
“你别过来,不要以为我不敢打老人!”我拿着菜刀对着老头虚晃几下。
可惜没什么威胁力,老头非但不害怕,反而朝着我大步走来。
神色狰狞,苍老的脸庞开始扭曲,那种感觉很诡异,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身体里钻出来。
而这时,一缕薄薄的光线穿过窗户照在白色的地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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