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走廊里,白色的灯光下。
赵护士长和秦队长,双双盯着我和院长。
这目光让我想起了那些精神病人。
捉摸不透,令人恐惧。
我不动声色的捅了一下院长。
“哦,那个......”院长打了个激灵,极度不自然的说道,“嗯,我还有事,暂时不走,你们先回去。”
“什么事?”赵护士长神色惊讶,“院长你可是从来不多过问八楼的情况啊。”
院长想了想,道:“我有事和陆医生谈谈。”
“但陆医生在实验室,说他要忙碌一晚,叫我们不要打扰。”赵护士长为难道。
院长皱眉,提高音调,佯怒道:“他是院长,还是我是院长?他在实验室我就不能见了?”
“啊,院长,我不是这个意思。”赵护士长顿时低下头,恢复了之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多嘴多舌!快滚!”
“是。”
赵护士长和秦队长,匆匆的离开了。
金属门打开,再次关上。
透过门板上半部分的栏杆,可以看到外面。
然而,外面也是惨白的墙壁。
干净到病态,冰冷的没有一丝生气。
这小小的八楼,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望着那一扇扇厚实的金属密码门,我的心里多了一些不安。
只是安置精神病人而已,需要这么严密的设备吗?
这哪里是医院,分明是一座森严压抑的监狱!
幽长的白色走廊里,我和院长两个人,显得格外的惹眼。
我左右看了看,不能一直站在外面。
“苗小辉在哪个病房?”
“我,我不知道。”院长哭丧着脸回道。
“你是院长,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管八楼的事情,都是陆医生在安排。”
“陆医生?”
我眯了眯眼睛。
护士长和秦队长,也提到过陆医生,听起来,他们似乎也受那位医生的管理。
员工档案里姓陆的医生只有一个,名叫陆君生。
是个海归医学博士,通过招聘进入精神病院,名义上负责一些普通的精神科工作。
资料相当的不引人注意。
我是因为,秦队长帮他拿苗小辉的病历,才想到看他的资料。
一个普通的医生,却拥有院长都没有的权利,要说没问题,都没人相信。
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先找到苗小辉再说。
苗小辉是下午转进八楼的,说不定就在韩夫人的前一个病房。
病房编号一边是单号,一边是双号。
所以,13号就在14号的对面。
我挟持着院长走到13号病房门口,命令他打开探视窗口,然后我探头朝里看去。
白色的灯光亮着,赶紧的病房里非常安静,一个身形略胖的人,平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一动不动,仿佛一具安详的尸体。
“开门。”
院长伸出肥胖的手,按了密码锁。
271314。
厚重的金属门哒的一声弹开。
看来每一个病房的密码,都是相同的。
我朝走廊前后看了看,推着院长走进了病房。
房门虚掩,一把匕首卡在门缝里。
我朝床上躺着的人看了一眼,确定是苗小辉以后,再次用封口胶把院长绑起来。
“小辉,小辉。”
我走到病床边,轻轻推了推昏睡的苗小辉。
但是怎么都喊不醒,他的反应很奇怪。
眉头紧紧的皱起,好像很痛苦一般,眼球在眼皮下面急促的转动,却一直不睁开眼睛。
应该也是吃了药。
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没有受伤的痕迹,但手臂上有几个很小的针孔。
病人打针吃药,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不能说明什么。
我皱了皱眉,走到院长身边,撕开他封住他嘴巴的透明胶。
“姜院长,怎么唤醒病人?”
院长的嘴又红又肿,好像痛的有点麻木了,含混不清的说道:“有是有,就是......”
他露出一抹难色,咽了口唾沫,又道:“只有陆医生那里有药。”
“药放在哪?”
“他的办公室里面有个药柜,具体是哪个药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见过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种红色药丸给病人吃,病人就醒了。”
红色药丸?
“他办公室在哪里?”
“在病房在最后。”
我重新撕了一截透明胶,准备再次把院长的嘴封起来。
“能不贴了吗?我保证不说话!”院长可怜的说道。
“不能!”
我冷漠的把透明胶牢牢的粘在他的嘴上,然后把欲哭无泪的他,拖进衣柜当中。
肥胖的身躯挤在狭小的柜子里,柜门差点关不上。
我拉开房门,收起匕首,谨慎的朝外看了看,确定没有危险后,悄悄溜了出去。
轻轻关上金属门,我放轻脚步,飞快的走向走廊深处。
软底的塑胶地板,极大的减轻了我的脚步声。
一共18个病房。
最后有四个房间。
办公室,实验室,治疗室,最后一个房间没有牌子,不知道做什么用的。
所有的门都是相同的款式。
所有房门紧闭,严丝合缝,透不出一丝光亮,和一点声音。
我按捺住了想要打开实验室探视窗口,朝里打量的想法。
吸了口气,按了办公室的密码锁。
271314。
金属门弹开。
果然,所有房间的密码都是一样。
透过门缝,朝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拉开门悄悄溜了进去。
办公室门与病房门不同的是,里面也有密码锁,即使门被关上,也能从里面打开。
我迅速的环视一圈。
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一张办公桌,显得空荡荡的。
大片大片的白墙,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办公桌后面,靠墙放着一排大药柜,里面整齐的摆满了白色药瓶。
我走过去。
透过干净明亮的玻璃,可以看到每个药瓶都是一样大,摆放的整整齐齐。
瓶与瓶之间的间距,都是一样的,仿佛机器复刻出来的。
“这医生有强迫症吧!”
我伸手去拉门,却发现柜门是上锁的。
这难不倒我。
我拿出细铁丝,插进锁孔,小心的捣鼓。
才刚刚找到感觉,就听到门外传来密码键被按动的滴滴声。
糟糕!
偏偏这时候碰上!
我的心脏猛跳,左右看了看,这空荡荡的办公室,能藏哪?
金属门哒的一声弹开。
一双擦的发亮的高档黑色皮鞋跨进门,径直走向办公桌。
脚步不急不缓,每一步的距离都是相等的,仿佛精心丈量。(记住本站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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