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的这个吻,让我久违了许久;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每一次在生死线上挣扎,我都渴望,能和她再拥抱一次;而一个温热的吻,几乎成了难以企及的奢侈品。
如今,感受到夏姐唇齿间,传来的温热;我竟恍惚觉得,这一切都那么地不真实!不止是夏姐觉得像做梦,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梦幻!
我们吻了许久,她松开了我,我睁开眼睛,却发现她的脸,早已经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她开始害羞,以前她很少害羞的;她的样子,在那一刻特别小女人,就那么温顺地趴在我怀里。
她小鸟依人地说:“小欧,爸爸妈妈还好吗?”
我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几个月里,我东躲西藏,根本就没见过父母的面。
夏姐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微微低下头,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难处;她轻声说:“我刚进去不久,爸妈去看过我一次;爸还给我做了鱼,妈给我织了件毛衣,就是里面穿的这件。”
她轻轻拉开领口,我看到了里面,一件白色的毛衣;她呼了口气又说:“爸妈看我被关在里面,当时哭得都不能说话了;我也难过,一想到这些就难过……”
我紧紧搂住她说:“姐,不难过,都过去了;过两天,不,就明天,咱们回家过年,好好陪陪他们,好吗?”
她赶紧点着头,又伸手慌张地给我擦了擦眼泪,露着洁白的牙齿一笑说:“不哭,咱们都不伤心!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咱们还能在一起,应该高兴的!”
我立刻笑了,虽然心里还是酸涩的厉害,但夏姐说的没错,她能从监狱里出来,我们还能再次重逢,这确实是值得庆祝的事。
后来我们开始打扫卫生,她放水,我拖地;她整理床铺,我擦拭家具;偶尔间的目光接触,彼此都会相视一笑;那是一种很难言说的感觉,久别重逢,我们之间带着稍微的陌生,但更多的,却是相互欣赏和珍惜。
打扫完卫生以后,夏姐额头都出了汗;我拿毛巾给她擦脸,她很腼腆地看着我说:“不累的,在监狱里做手工,比这些累多了……”
说完,她转身去了阳台,我站在客厅里,透过玻璃看她;那一刻就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我们初识的那段岁月;那时的她,就如此刻这样,总喜欢趴在小阳台上,吹着风,看着远处的风景。
我打开阳台的门,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的腰;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完美,腰很细,但很有肉感。
她微微转了下头,又很淡然地朝我眨了下眼睛说:“花儿都渴死了,咱们再买些花吧;不然总觉得阳台上,少点什么似的。”
我点头说买,买什么都行;她很可爱的一笑,只不过笑容间,比以往多了几分成熟。那是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才有的一种成熟。
她往我怀里靠了靠说:“等来年再买吧,马上过年了,咱们要回老家,花放在这儿没人浇水,也养不活。”
我点点头,再次把下巴压在她肩膀上;抬头远望,港城依旧是那个繁华的港城;只是在经历了很多事之后,我才发现,这看似漂亮的都市,其实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
但我心里,仍旧带着一份希冀,那就是港城在将来的日子里,能变得更好;因为它,是我和夏姐初识的地方,也是我们的第二个故乡。
后来五爷跟我打了电话,非要让我带着夏姐,把他这个表叔给认了!
当夏姐得知,她能从监狱里出来,我能平安的活着,都是托了五爷的照料以后;这个傻姑娘,赶紧回卧室换了衣服,又好好打扮了一番,这才火急火燎,拉着我下了楼。
夏姐的车,虽然搁置了许久,上面也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但好在能开,还是马力十足。
我们先去刷了车,接着又去了金港华都酒店;五爷在宴会三楼摆了大宴,只邀请了我和夏姐。
虽然夏姐,之前见过五爷一面,但再次相遇,彼此还是很陌生。
五爷到底是老人,快上50岁了,他很和蔼地走到我们面前,眼神慈祥地打量了一下夏姐说:“孩子,你能出来,我这个做叔叔的,也算是对得起祖爷了!”
夏姐很腼腆地点了点头,又微微抬起头说:“金叔叔,谢谢您救了我。”
五爷连忙摆手,拉着我和夏姐的胳膊,在桌前坐下来说:“谢谢小欧吧,这孩子不容易,为了救你,几次差点把命丢了。”
夏姐转头看了我一眼,又深深地低下头说:“我知道的,我能想到,他在外面吃了多少苦。”
我赶紧就说:“五爷,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干什么?!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谁也不要再提!”夏姐这么心软的女人,我决不能让她知道,曾经在我身上发生的事。
我把红酒打开,夏姐赶忙抢过来,很懂事、很成熟地一笑说:“你们喝,我给倒。”
我和五爷相视一笑,接着我说:“五爷,林婉刚的事,有眉目了吗?”
听我提这个,五爷脸色一僵,又叹了口气说:“应该是出境了,你知道林家的关系,在通缉令正式下发之前,他想逃走的话,是很容易的。”
我点点头,小舅虽不务正业,但脑子还是挺灵光的;他能出境逃跑,也没太超出我的意料。
这个时候,五爷又安慰我说:“欧儿,你也不要太灰心,他逃了就逃了,但千万不要回来!咱们金义门下面,也是兄弟众多;他要敢再回港城,我绝对第一时间办了他!”
我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说:“不提他了,善恶轮回终有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喝酒,夏姐没喝,只是很文静地,坐在我旁边吃饭;其实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贤惠温柔、得体大方;只是我更想见到,曾经那个欢快的、机灵的她,像个女老板一样的她。因为那样,她会显得很自信。
但我想,这需要时间来缓和吧,毕竟刚从里面出来,她需要一个适应期。
那顿饭吃得很愉快,只是到了最后,五爷却告诉了我一个,让我脊背发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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